旁邊兒的兩個小丫鬟沒少幹這處置人的事兒,這會子配合默契,將人一綁捂了嘴巴,便將人拖去了後頭的小廚房裡。
元嬤嬤起鍋燒油,這活兒她乾的利索,時辰火候也掌管的好,最是知道什麼時候的油最好用了。
倒也不必燒得滾燙,只燒到八成了時候,便可從火上提起來了,這會子的油熱,但又不至於讓人的嘴直接熟了,這般一點一點燙爛張氏的嘴和五臟六腑,最是折磨人的。
這般張氏也不至於兩天的功夫不能吃不能喝的就被餓死了,她這般痛苦著,還是能灌下去好些個湯湯水水,若是養得好些,能一直折磨人折磨一兩年才徹底嚥氣呢。
元嬤嬤笑著,這會子直接掰著張侍妾的嘴放了個漏斗進去,張侍妾拼命的掙扎,可還是掙脫不開元嬤嬤喝旁邊兒兩個丫鬟的牽制。
滾燙的油直直的灌進嗓子眼兒裡,張侍妾起先還能發出像是野獸般的掙扎低吼,後來就一聲兒都發不出來了,眼淚流了滿面,人直接疼暈了過去。
事畢,兩個丫鬟像是拖死狗似的,將張侍妾拖回了她的院子,直接往門口一扔,發出一聲兒悶悶的響。
安侍妾就住在張侍妾的對面兒,這會子一直趴在窗子縫瞧著,只聽著張氏砸在地上的聲音,安侍妾便腿軟的險些站不住。
直到福晉院子的丫鬟走遠了,安侍妾這才敢跌撞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和自個兒的丫鬟合力將張侍妾翻過來。
只一看張侍妾的臉,安侍妾嚇的仰倒而去,手腳並用的往後推了好幾步才停下,捂著嘴不住的哭,可這哭也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的。
張侍妾她容貌盡失了,原本雖是平平的一張臉,可說來也算是個如雪般的膚色,放到外頭,到底比人強些。
可如今上頭盡是大片大片的水泡,有些地方都直接被燙破了的,嘴唇更是不能看,且都不是嘴唇兒了。
安侍妾心裡又驚又懼,雖是平日裡她總瞧不起張氏那不討喜的嘴,人也是小門小戶的,土包子似的。
可到底都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人,這麼些年了,也不是沒有和睦的時候,每每府裡有大宴的時候,她們當侍妾的沒那麼資格去,她們二人便扎堆兒過節。
對了,那時候還有劉侍妾、白侍妾呢,可如今,白侍妾早兩年便沒了,劉氏前兒剛叫人裹了席子抬出去,如今張氏眼瞧著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那是不是接下來也該她安侍妾了?
安侍妾顫抖著身子,真真是怕了的,也真真是心裡恨極了。
憑什麼都是在一個府裡的,同樣是伺候主子爺的,上頭的人是人,可她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憑什麼!
要真說錯,張氏她有什麼錯?
不過是吃醉酒了,吐了罷了,福晉竟是為了一個繡屏,只為了一個物件兒,就要了張氏的命!
還用了這般殘忍的手段!
安侍妾哭著,為張侍妾悲慼,更是為自個兒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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