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小崽子想離家出走
經由這麼一遭，夜浮淵暗道自己沖動，顯然這裡並非一個表白的好地方。
舒清抬眼，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耳根已然紅透，俊美非凡的眉眼緊緊擰起，眼底是說不出的懊惱。
他忍俊不禁“噗”了一聲，經過三次曲折，也對夜浮淵想說的話來了興趣。
“小浮淵，所以你究竟想說什麼呀？我好像聽見了……喜歡？”
“因為我今兒個下午給你亂點鴛鴦了，你想告訴我你有喜歡的型別？”
耳根上的紅悄然爬上眼下，像春日裡熱烈綻放的紅花。夜浮淵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慢慢“嗯”了一聲。
“那我們小浮淵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我喜歡……”喜歡你這樣的。
夜浮淵聲音越說越底，但才剛剛吐出前三字，另一個清脆可愛的童聲就將他打斷。
“哥哥，你遊戲打得好爛！”
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不知從哪冒出，踮起腳尖，躍躍欲試盯著舒清的螢幕。
舒清手上打著遊戲，聞言一臉悠閑把這人類幼崽往身邊攏。
甚至翹著腿，大方將螢幕往這圍觀遊戲現場的男孩邊上移了移，一手搭上他肩膀，循循善誘。
“你小子懂什麼，你看到的是這局遊戲，我看到的……嘖嘖。有句話叫什麼，嘶——那什麼蟲子，不懂鴻鵠之志！”
舒清用眼神向夜浮淵示意，讓他繼續說，誰知男孩忽然又開口。
“哼！你隊友的操作倒是很6，他叫什麼……哇‘在逃林少拒絕繼承家業’？這名字好土！”
“他叫什麼？！”
坐在對面的夜浮淵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和強到快要溢位螢幕的怒火嚇得男孩一溜煙跑走了。
舒清：“……”
“你說，他的id叫什麼？”
夜浮淵臉色黑到像是糊了鍋灰，眉頭緊緊擰氣。拳頭砸在桌上，餐盤也跟著抖了三抖。這家飯店一樓空間互通，其他桌剛欣賞完一場鬧劇，還有些意猶未盡，此時自然毫不介意無縫銜接。
“誒，嘖嘖，他們……不會也是那樣吧？”
“啥樣？你是說捉……奸？不是吧他們可都是男的。”
“包容點啦，現在南通也不遍地都是嗎。還有你不說我還一直以為坐著的那位是女性，留長發，容貌還那麼精緻……”
“哎呦啥呀，你們不要亂猜好不好！我賭十塊站著的是攻。”
舒清仰頭。
夜浮淵的身軀將頭頂燈光完全遮住，看上去威嚴又冷峻，似乎他才是長輩，又或是長官，審判者，居高臨下地審問。
但這只是表面，事實上夜浮淵早就知道，他的脖子上的鎖鏈，早就牽著看似弱勢者的手裡。
舒清：“怎麼了？”
夜浮淵對他無所謂的態度很不滿：“我從前不是說過不要和直播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嗎！整天看娛樂主播，會是什麼人？！”
舒清沒有回複他的“審問”，沉默半晌，抬頭，眼前一挑，
“小浮淵，你怎麼確定我和網路上的人聯機？就因為這個id？”
夜浮淵：“我……”
“你看過我直播？”
“沒有！我才不會看這種無聊的東西，明明是你吃飯還打遊戲！”
夜浮淵忽然像是抓到什麼矛頭，
“還有，這個id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我看你自從……那場直播之後就很奇怪，我幾次找你都是這樣，你之前從不會這樣敷衍我！”
舒清愣了幾秒，手中這局遊戲已然結束，他卻沒再理會對方發來的訊息。
“小浮淵，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夜浮淵深吸一口氣，
“單我已經結了，你慢慢吃，我先回去趕論文。”
……
晚上，舒清回家後繼續直播。
下播後，夜浮淵如從前每晚一樣，掐準時間，像一臺精準的鬧鐘在舒清直播複盤完準備睡覺前準時送來一杯酸奶。
舒清已經洗完澡坐在床上。身披一套絲制睡袍，露在外面的肌膚雪白滑膩。
“舒清。”
“嗯？”舒清接過遞來的酸奶盒，就著半透明吸管，一邊吮吸一邊望向他。
“我已經找好了房子，明天開始，我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