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微笑，對於已經和聞陽相處了一個多月計程車兵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每一次有人犯錯，或者說他要教訓大家的時候，這種笑容就會出現。
所以，當那些不服氣計程車兵們看到這種笑容的時候，心裡已經都有了陰影，也因此而不自覺的縮了縮腦袋，後退了小半步。
“我在整你們？對啊，我就是在整你們，如果我不在整你們，你們會被淘汰麼？”聞陽的話音聽起來很輕鬆。
可這種輕鬆在士兵們的耳朵裡，卻是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不過，重壓之下還是有著敢於出頭的人。既然都已經被淘汰了，那總要搞清楚為什麼吧。
“教官，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整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被淘汰？”那士兵看著聞陽，誰知道後者也看向他，他心有餘悸的縮了縮後，還是鼓足勇氣繼續道：“你這樣做，難道不怕大家寒心？”
士兵的意思很簡單，大家都是來你這學習東西的，可你居然故意弄手段淘汰大家，這是要擺明了不想教大家？不過他不敢明說，所以只是說聞陽的作為會讓大家寒心。
熟不知，聞陽還真就點了點頭：“寒心？我才不怕你們寒心。不整整你們，你們還真就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那士兵聞言，眼裡也有了怒意，其餘計程車兵見到有人敢站出來說話了，也都瞪大了眼睛，紛紛看著聞陽表示憤怒。
“聞教官，你這樣做，難道真不怕引發大家的群憤？”一旁張樂琪小聲說道，她倒不是擔憂士兵們真的做出什麼來，有她在這裡坐鎮，這些士兵還是翻不起什麼浪來。但是她擔心的是，這事兒要是被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裡面，會成為什麼把柄，這樣對於聞陽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特別是現在的他，還有著嫌疑犯的身份。
在不知不覺間，張樂琪已經開始站在聞陽的角度去替他考慮問題了。
聞陽感受到了張樂琪的擔憂，這美女啥時候還關心起我來了。
不過他沒有在這上面多想。
“今天讓你們在訓練基地寒心，為的是將來在戰場上，不讓你們的寒身。”聞陽加大了聲音。
啥意思啊？士兵們有點茫然。
“考核開始前，我就說過，讓你們把那裡當做是戰場。既然是戰場，想想你們當時的所做所為。你們覺得，那種情況下，這區區三百人，現在還能活著嗎？”
聲音平靜，波瀾不驚。可卻一下子讓士兵們眼裡的怒意開始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恍然。
他們都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人，自然明白，當時那樣的混亂局面，對於身在戰場的人來說是有著多麼致命。
接下來，聞陽的話多了些高昂的情緒：“今天讓你們在訓練場上寒心，為的是將來你們在戰場上能夠知道什麼東西是致命的。今天在訓練場上讓你們吃的苦，為的是將來不讓你們在戰場上吃不了苦。今天讓你們被蛇咬，為的是將來不讓你們在戰場上被敵人的子彈貫穿！”
“我一直在說，一直在強調，在戰場上，形勢多變，每時每刻都會有著敵人會取你們性命。可能只是稍微的放鬆，下一秒你的命就不再屬於你自己。你們也都是打過仗的人，這一點想來大家心裡會很清楚的吧？”
“不要把訓練當成訓練。而是把它當做是真正的戰場。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訓練好自己，才能真正成為一名合格計程車兵！”
“而你們，在我看來，都不合格。”
最後，聞陽的話語有些無情，甚至冷漠。
這種冷漠，讓士兵們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一種在戰場上都沒有感覺到過的寒意。
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明白，眼裡透漏著迷茫。訓練就訓練唄，幹嘛搞得像要死人一樣。真要是上了戰場，大家都會注意的。
這是大部分士兵們都存在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雖然說軍閥勢力各自割據，時常有戰事，但是相對來說還是較為太平的，而這種太平卻讓士兵們感受不到真正戰場的殘酷。甚至於，因為這些紅袖軍計程車兵們都是有著一般平民的身份，大多數人是不希望有戰爭的。
他們在心底裡渴望和平。
但他們卻不知道，在這樣的時代，真正的和平是需要用無數血肉來堆積，無數英魂來鑄就的。
誠然，紅袖軍現在看來，是這世界上最厲害最強大的一支軍隊，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在將來的某些時候，別的勢力會異軍突起。
你沒有野心，但不代表別人也沒有野心。
一味地固守一隅，而且不發展壯大自己，到頭來，只有被蠶食吞噬的命運。
這些都是聞據自己的所知而理解到的東西。
可是，眼前的這些紅袖軍士兵，卻是無法有他那樣的認知。
即便是張樂琪，也不會想到這麼多。在她看來，紅袖軍只要保持好訓練，做好防衛工作，還是能在這紅袖島安居下來的。
看著大家若有所思，卻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聞陽也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他們可能不理解。
但是他總不能舉自己知道的那些例子來佐證吧？
兩個世界的事情，強行給牽扯到一塊兒，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所謂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大抵也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了。
可不舉那些例子，自己又該如何去讓大家理解更深刻一些呢？
人群之中，孫厚倒是一如既往地眼神火熱。身上的傷經過處理也好了許多。他倒不是聽明白了聞陽話裡的意思，而是切身感受到了，聞陽的考核至少對於他這種喜歡用躲在暗處殺人的方式是很有幫助的。
因為敵人或許很難料到，在那爬滿了蛇的地方，會有人暗中潛伏。
這種看上去有點極端的方式，卻更讓他明白了自己以前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的不足之處。
聞陽掃視著士兵們，心念一轉，靈光乍現，倒是想出了一個好的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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