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泛白,空氣清涼如水,但在這座大廈的天臺上,雙子小隊的全體成員都沒感覺到舒適愜意。
冥螻看著李教授幾人,鄙視道:“你們就是那個什麼狗屁雙子小隊吧?”
聽到秦川這樣的問話,狄安暗自皺眉,心中很是不解。秦川今晚的行為完全超出了他的預判,但是他現在不打算插話,準備靜觀其變,看看秦川的葫蘆裡到底買的是什麼藥。
賈一飛故作輕松,微笑的說道:“秦川,別逗了,你今天這是鬧的那出啊!行了,行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呵呵呵……。真是一群傻帽,還沒看出來嗎?我不是秦川。”冥螻大聲嘲笑。
吳胖子:“秦川,這玩笑可沒什麼意思,你不是秦川是誰啊?難不成是我們大家都眼花了?”
“不是眼花,是你們這群傻帽腦子都鏽掉了。你們也不想想,我要是秦川,有必要和你們來這一出嗎?”
直到這時,大家面色才恢複了沉靜,知道眼前的秦川絕不是在開玩笑。“那,那你是誰?”賈一飛試著問道,他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不是秦川。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是冥螻。”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驚訝。皮特走上前去:“秦川,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說你是冥螻,怎麼證明呢?”
“哈哈哈……。看來今晚我的證明還是少了些!沒關系,我馬上證明給你們看。“說完,冥螻玩味的轉頭看向晴璃:“晴璃,他們之中誰和秦川的關系比較親近。”
“應該是賈一飛吧!他們是大學同學,多年的死黨。”晴璃說道。
這時賈一飛才意識到眼前還有個晴璃。他急忙問道:“晴璃,到底怎麼回事,你該知道吧?”
晴璃欲言又止,她無奈的看向冥螻,等待著指示。冥螻笑道:“好吧!就他,把他給我殺了。”
“靠,你他媽的有病吧!真腦袋進水了。”賈一飛氣急敗壞的罵到。
晴璃很為難,這個她可下不了手,就算不是為了秦川,她與賈一飛也共事了很長時間。“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安全的離開這裡,沒有必要在此多生事端。”
冥螻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命令我了?這是命令,快去。等等,這個給你,這是我在秦川家裡拿的。我這個人身上不帶武器,心裡沒安全感。”冥螻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遞給了晴璃。
“不用,我可以的。”
“我讓你拿,你就拿著。別那麼多廢話。”
晴璃被迫接過匕首。隨後冥螻手扯繩結,得意的說道:“其他人不要亂動,否則這姑娘可就要飛下去嘍。”
皮特激動的擋在賈一飛身前:“那姑娘要是出了事,你也別想走。”
“呵呵……,那沒關系,大不了我也跳下去,反正死的又不是我自己。再說的難聽點,我已經死了,現在只不過是借屍還魂。沒所謂啦!”冥螻顧做滿不在乎,但心裡明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晴璃沒有動,這個命令她實在不願意執行。冥螻不耐煩:“快點,難道你要違揹你的職責嗎?”
晴璃無奈,只能邁開腳步。賈一飛把皮特拉到身後,現在在這裡也只有他可以和晴璃較量一番了。“你們不要插手,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她幹掉的,這幾天我已經升級了烏金臂的微電腦系統,輸入了一套自我防禦軟體。正好今天可以測試一下。”賈一飛說的輕松,但心裡七上八下,晴璃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可是現在他必須硬著頭皮上了。雖然變化後的秦川讓他憤怒,但有時候憤怒也是膽小者勇氣的來源。
賈一飛啟動了右臂的防禦系統,烏金臂立刻閃爍著電光化作了一條盤繞的長鞭。長鞭猶如一條警惕的長蛇昂著頭緊盯著晴璃的方向。
晴璃看向賈一飛,心中不忍,但還是開始了進攻。不過幾次進攻都被長鞭擋了回來,這時她才知道視賈一飛的新系統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長鞭蜿蜒如矯健的飛龍,左右穿插,上下飛舞,每次晴璃都無法確定鞭頭的進攻方向,致使她根本無法靠近賈一飛。兩人你來我往,誰都沒有傷到對方。這即是因為雙方勢均力敵,也是因為雙方誰也沒有至對方於死地急切想法。
賈一飛雖然一直以來從沒有把晴璃當成人類看待,但是彼此也共同經歷了許多危機,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所以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感情。人類算是一個多情的動物,他不光會對同類有感情,也會對其他物種産生感情,甚至一些非生命體。比如一張桌子,你從小使用到大,即使它很破舊了,你也不捨的把它當劈柴燒了。
一縷陽光越出天邊照在了冥螻的側臉上,使得他眼神有些恍惚。結痂的血跡讓他的臉上很不舒服,他不耐煩的對晴璃喊道:“快點,殺了他。別忘了你是誰。”
“你是誰。”三個字猶如山谷中的回聲反複的在晴璃腦中回蕩。她忽的剎住身形,一咬牙竟然用左手格擋長鞭,長鞭借機瞬間纏繞住了她的手臂。要知道對晴璃來說這覺不是一個好主意,這條長鞭上有許多倒刺,只要賈一飛一拉,倒刺就有可能刺破她的面板,戳穿她表皮的平衡系統。長鞭上的電流也就會透過她體內的平衡液傳遍她的全身,那樣很可能會致使她的電腦系統受損。
不過,晴璃畢竟是一架機器人,她擁有絕對的理智,怎麼可能會使用沒有勝算的招式呢?只見賈一飛剛準備下定決心拉扯長鞭,晴璃一個箭步順著他拉扯的方向就沖到了他身前。賈一飛驚慌失措,他的長鞭最忌諱近身纏鬥。一旦敵人近身,長鞭的防禦能力就會大大降低。賈一飛迅速收回長鞭緊接著就化做長劍,與晴璃展開了近身對決。可是他那裡會使用這把劍呢!長鞭會有微電腦協助,而長劍只能依靠他自己的本事了。可他從來也沒有學習過劍術啊!事實上,自從他裝上這條機械臂之後,就想找個老師學習劍術。可在懶惰精神的主導下,一拖再拖,直到現在。看今天這情形,這以後他也沒機會學習劍法了。
這不,還不到兩個回合,晴璃就從賈一飛身後擒住了他,而手中的匕首也已抵在了他的脖頸上。一絲涼意順著脖頸滲透到了賈一飛心裡。他使勁壓抑著緊張的情緒,生怕自己一激動,突突的頸動脈會碰到匕首的鋒刃。
李教授大喊:“住手,晴璃,你這麼做,以後如何面對秦川?”
聽了李教授的話,晴璃一下子睜住了,她的手遲遲沒有按下去。
“大,大……姐,我可是救……救過你的,那次在雪山上要不是我,咱們都得完蛋。當……當然我不用你感激我,今天你放了我,咱們就扯平了,好吧!”賈一飛緊張的身體都僵住了。
“殺了他,快點,殺了他……。”冥螻聲嘶力竭的吼到。一晚上的緊張使得他早已精神疲乏,心情壓抑,急需一個發洩的出口。他想盡快結束這一切,無論是對方死亡,還是自己死亡。他的吶喊致使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血壓上升。忽然,他的視線模糊,身體也有些站立不穩。“壞了。”這是他最後的一絲意識。緊接著他就緩緩的倒了下去,而同時,他手邊的繩結也被他倒下的身體連帶著拽了開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晴璃扔掉匕首,一個箭步飛躍,緊跟著極速下滑的繩頭跳下了大廈。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以至於大家都愣在當場沒有任何反應。
陽光有些刺眼,賈一飛本能的眯了一下眼睛,就在這半眯的過程中,他看到了一隻手,一隻攀在天臺邊緣的手。他急忙沖了上去,抓住了那隻手。隨後他看到了晴璃,也看到了晴璃拽住的繩子另一端,還在昏迷的少女。
少女被送到了醫院,她只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生命危險。晴璃被四維公司隔離了起來,暫時失去了自由。至於如何處置她,那要看秦川的情況。當然對於這次的事情,並沒有人怪罪晴璃,她的行為完全符合機器人的職責。倒是她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的救人行為,不太符合機器人的思維邏輯。
秦川被送到了第一軍醫院,經過檢查只是有些輕微腦震蕩,另外還有幾處外傷,特別是頭部的傷口撕裂較大,但都沒有危機生命。所以傷口經過清潔包紮,昏迷不醒的秦川就被送到了病房裡。隨後調查處就派遣了多個武裝人員裡裡外外的看護著。
日上三竿,雖然折騰一晚上的大夥都已很累,但誰都沒有離開,全都聚集在了秦川的病房裡。李教授也一樣,他對秦川的變化感到不可思議,急切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喲……!我這是在哪?這是怎麼回事?”秦川一肚子疑問,他試著起身,可身子剛起了一半,就看到大家疑神疑鬼的表情,瞬間就愣在當場。這怎麼睡了一覺,不但渾身痠痛,還睡出了一大圈的人呢!難道自己是在做夢,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連這疼痛都這麼真實。秦川倒吸著涼氣,疼的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