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劍氣洶湧直衝夜淵面門而去，上面纏繞著的天雷似乎總有著雷霆萬鈞之力，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周圍的宮殿似乎都震動了起來，兩旁的夜明珠似乎也被這般氣勢震得晃動起來，瞬間化為齏粉，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可問天劍只堪堪到了夜淵眉間，再想進一步看似容易卻是難如登天。
“昔歸，你似乎進步不少？”
夜淵微微笑著，可在眾人眼裡卻如同惡魔一般。他不過輕輕一抬手，昔歸便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問天劍便脫手而出，整個人如同斷翅的蝶一般倒飛出去。
“昔歸！”
季宜主蟬衣想要上前幫忙卻無能為力，且不說眼前的結界他們破不了，便是魔尊的修為，只一根手指頭怕都要將他們碾成粉碎。
顧茴與秦蒼朮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兩人飛身而上，顧茴上前接住了昔歸，秦蒼朮利劍出鞘與夜淵纏鬥在一起，兩人所到之處宮殿皆毀於一旦，巨大的聲音與不斷顫抖著的地面讓眾人心慌不已，雖說這裡是露天的，但旁邊也有宮殿啊，他們不會被活埋吧？
昔歸深吸一口氣緩了緩，隨即便推了推身旁的顧茴道，“快去幫他！夜淵害人的手段太多了。”畢竟她可是親身體會過被生挖金丹的痛苦。
聽到吩咐的顧茴愣了一下，眼前的昔歸讓他無比熟悉，甚至差點脫口而出她的名字，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只能默默吞下到嘴邊的話，點點頭道，“好，我去。”
瞬間整片天空都被他們的靈力染成了金色，若不是確信現在是黑夜，眾人都要以為這是絢麗的晚霞。
顧茴秦蒼朮雖然厲害，但夜淵手段確實多，還有許多分身幫忙，一時之間竟然與兩人打成了平手，見許久戰勝不了兩人，夜淵皺起眉頭，他並不是來和兩人切磋來了。
手中的黑氣逐漸蔓延開來，夜淵突然笑了笑道，“沒想到我的昔歸竟然這麼招人喜歡，不如我們便在此將她搶了去以我們的實力，難不成還怕有人上門搶嗎？”
“你……”
萬萬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種話，顧茴心下一驚，手中動作慢了幾分，差點被夜淵的劍氣傷到，可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象獨佔昔歸的畫面，眸中紅光一閃而過，連面色似乎都多了些黑氣。
“你閉嘴！”
秦蒼朮冷著臉一劍刺去，似乎不受他的話侵擾，可手中越來越慢的劍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哼，怎麼了，我不過是說出了你們的心裡話罷了，就該死嗎？”
並不將秦蒼朮的話放在眼裡，夜淵手中的魔氣越來越多，顧茴秦蒼朮兩人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他們並非打不過夜淵，只是魔族向來會蠱惑人心，魔尊亦是。
可惜他並沒有要這樣做的意思，只待兩人陷入心魔，他好趁虛而入，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正當三人陷入膠著之時，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下來，顧茴秦蒼朮一愣，眸中似乎恢復了些許清明，一頭巨大的上古神獸水麒麟騰空而起，衝向了夜淵。
“什麼？！”
本以為將兩人控制住的夜淵有些吃驚的望著水麒麟，不知道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程咬金，竟然壞他好事，既然如此，那便送它一程，安心去冥界吧。
金光閃過，與藍色靈力相撞在一起，彷彿炸開的煙花一般，刺眼的光芒閃過，眾人不禁閉上了雙眼，再睜眼時便只看到受傷吐血的夜淵。
“鳳凰！”
趁眾人不注意將星河收回系統空間養傷，昔歸大喝一聲飛身而起，巨大的鳳凰虛影再次顯現出來，此時朝霞升起，火紅色的太陽似乎渲染了整片天空，鳳凰似乎與太陽一同從黑暗中突破，一躍而起衝向夜淵。
“不死神凰？”
夜淵一直波瀾不驚的神色終於出現了裂痕，怎麼可能兩個上古神獸都出現在這裡？若是來了一條神龍，豈不是三大上古神獸都集齊了？
“哈，真是小看你了。”
夜淵眼中迸發出耀眼的光芒，看著毀天滅地的鳳凰，不僅沒有後退反而迎了上去，還沒在水麒麟與夜淵對抗中緩過神來的兩人又被鳳凰震開。
火紅的鳳凰虛影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劍光，是問天劍，手腕處依舊疼痛難忍，但昔歸咬咬牙直直衝了上去，兩者相撞後便找準時機將劍刺了過去。
看著心口處的利刃，夜淵卻絲毫都不驚慌，甚至莞爾一笑道，“昔歸，就讓我死在你手裡吧，你永遠也不會忘了我。”
昔歸冷著臉將劍收回，“我殺的人多了去了，你不過是其中不顯眼的一個，我很快便會忘了你，連你的名字也不會響起。”
夜淵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他甚至可以死在昔歸手裡，但她若是忘了他，怎麼可以？！
“既然如此，你便連同風前雪一起忘了吧。畢竟，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看了眼昏倒在地的風前雪，夜淵哈哈大笑起來，他看得出來昔歸心腸軟，若是讓她親手殺了風前雪，她自然不可肯，那便要看她怎麼辦了。
“嗚嗯……”
丹田處一陣劇痛襲來，夜淵低頭望去，正是昔歸素白的手，她生生挖開了自己的丹田取出了金丹。
這一幕似曾相識，一切好像都回到了那個夜晚，他永生難忘的夜晚，即便他後來後悔不已，也不能從頭再來的夜晚。
“你……”
夜淵睜大眼睛看向昔歸，桃花眼睜大，眼中滿是迷茫，似乎一條迷了路的小狗，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主人。
“我們兩清了。”
掏出他的金丹，昔歸笑了笑，上面似乎被黑氣牢牢纏繞著，一絲陽光也透不進去。
“世人都說人壞連心都是黑的，這話一點沒錯，你不僅心黑，連金丹都是黑的。”
看著眼前的金丹，昔歸還不忘挖苦他。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如果真死了風前雪怎麼辦？
鳳凰虛影再一次騰空而起，遮天蔽日，夜淵的眼中只剩下昔歸的身影，只可惜，他卻看不清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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