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老人口中的複雜,並不是指事件本身,而是事件背後隱藏的秘密。
所以就在他決定講述這件事情後,蝴蝶老人讓蝴蝶婦女去叫來了所有蝶族的人,他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所有人。
在蝴蝶婦女的召呼喚下,飛過來的,走過來的,跑過來的,所有蝶族中的族人都聚攏來了這邊。
或站在一旁,或落在臨近的草葉上,又或輕輕飛舞在半空中。
各色彩衣,各色蝶翼,交織出了一幅色彩斑斕的美好。
然後就在這裡,坐在青石上的老人在眾人的圍攏下,準備開始講述了那一百年前蝶族發生的故事。
“關於一百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家一直都在猜測,而現在,我想是該到了告訴你們的時候了。”
蝴蝶老人很直白的表明了召集他們過來的意思,他的聲音,既不高亢也不沉悶,只是帶著深深的緬懷,緬懷故日,也在緬懷故人。
所有的蝶族人在聽到蝴蝶老人說提出了一百年前的事情後,他們的雙手就很自然地交疊在胸前,做起了祈禱。
一百年前的那天,他們不只是失去了他們的族長,也失去了很多親人。
祈禱過後,蝴蝶婦女走了出來,雖然她的修為並不是蝶族人中最高的,然而看得出來,蝶族人對她都很尊重。
她將自己的女兒交給她身邊的一位族人照看後,蝴蝶婦女上前兩步,蹲在蝴蝶老人的身側,有些疑惑的地問:“黑爺爺,一百年前的那件事,我們之前無論怎麼問你,你都不肯說,為何今日你卻要告訴我們了呢?”
話音剛落,此地落針可聞,可以看出,蝴蝶婦女的問題,也是大家等待了許久的答案。
蝴蝶老人並沒有回答蝴蝶婦女的話,只是平淡地問道:“還記得族長要你記住的那句話嗎?”
記得的,蝴蝶婦女回答道“仙來雲聚,雷來日出,風雲變幻,雲開月明”。
“可這些話究竟有什麼意思呢?”蝴蝶婦女不解。
“孩子,如今仙長已至了,不是嗎?”蝴蝶老人對羽花仙子和流華天君拱手。
蝴蝶婦女連忙也跟著拱手施禮,全體蝶族見他們施禮也同時作揖。
一邊站著的流華天君和羽花仙子也連忙回禮,他們本只是想來詢問一百年前的事情的,可沒想到,問了這一句後,居然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而且剛剛那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仙來雲聚,雷來日出,風雲變幻,雲開月明”
這時候,受到蝴蝶老人的點撥,蝴蝶婦女立刻仰頭看向天空,此刻四面八方的雲,似乎都被牽引著慢慢向此處聚集,雖然很慢,但也能預料到接下來這裡將會有一場不小的雷雨。
“可是黑爺爺,雷雨過後,太陽自然會出來,可後面這兩句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既然前兩句已經出現了,那麼後兩句自然也會跟上,就和那道長說的一樣:‘有因就必定有果,有些因果雖然不屬於你,但卻於你有關,順而為之,便是我們蝶族要行的道。’”
道長?流華天君原本沒有打算打斷蝴蝶老人說話的,然而當他聽到道長這個詞彙,就不由得上了心。
“抱歉,黑爺爺,我插一句,不知道你剛剛說道長?是哪位道長?”流華天君問。
蝴蝶老人轉過頭面對流華天君,而後指著山的東方道“在很久以前東面的深山裡就住著這樣一位道長,以前他經常出山為民除害,不過近兩百年,卻再也找不到他了。”
“東面”流華天君順著蝴蝶老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而後立刻發現,那邊就是他和赤焰蛇君相遇的方向。
真的會這麼巧嗎?流華天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管他不願相信,但此時的情景和赤焰下山前真的很想,因為那時候,赤焰也曾唸了這麼一段。
“仙長認識那位道長嗎?看那位道長騰雲而去,想來也是昇仙了的”蝴蝶老人補充道。
流華天君搖了搖頭,可想著老人看不見於是又說“並不認識,只是近日聽到了許多關於他的傳說,的確很想認識他一下的。”
“哦!原來如此,不過若是兩百年前,你或許還能尋著廟宇找到他的,只是如今那裡只剩斷壁殘垣,道長也不知雲遊何處了”
提到斷壁殘垣,流華天君幾乎可以斷定此道長就是彼道長了。
“那麼不知,您遇到這位道長是在何時?”流華天君追問道。
“大概兩百多年前吧!不過遇到道長的並不是我,而是我家兄長,那時候我還不能化形,所以也沒有那個福分,親自聆聽那位道長的點撥。”蝴蝶老人嘆息著,對於未能見到那位道長感到十分惋惜。
“您的兄長是?”流華天君追問,若是這位兄長還活著的話,或許能打聽到什麼。
“我的兄長,就是上一任蝶族的族長,我們雖未兄弟,但年紀卻差了有一百多年,哎!早知道,我當年就不該那般貪玩啊!”蝴蝶老人嘆息道。
“抱歉!”流華天君的確沒想到,這位蝴蝶老人的兄長居然就是上一任族長,也就是說,那位族長此時已經故去了。
“無妨,其實兄長他是為了蝶族,而甘願赴死的,只是他一直讓我保守這個秘密,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什麼?”
“這怎麼可能?”
眾族人立刻議論起來,對於這件事實在難以相信。尤其是蝴蝶婦女,她立刻反駁道:“不可能,族長明明是被梁山伯殺死的,這是我們親眼看到的,絕不會有假。”
“是真的,孩子,我知道你對你夫君的死一直對梁山伯懷恨在心,然而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為了能驅逐魔族,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可能,我不信,我親眼看到他殺了族長,也殺了我的夫君,更傷害了很多族人,黑爺爺,你不是也親眼見到的嗎?”蝴蝶婦人幾乎泫然欲泣,一百年來,她一直恨著的兇手,突然被說成是身不由己,她真的無法接受,若是接受,豈不是承認她一百年來都恨錯了人嗎?
於此同時許多族人也緊皺眉頭,和蝴蝶婦人一樣,他們也不肯這樣輕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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