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凌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的明一,抑制不住的流淚滿面,輕笑道
“這麼多年,你還好麼,我終於找到你了,明一”
他不知道為什麼十幾年過去了,明一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似乎沒有再成長過,但是他不在乎,他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小的身影就是他苦苦尋找十幾年的弟弟。
明一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英俊的青年,他臉上帶著痛苦和驚訝,還有喜悅。
“你是不是在怪我當年丟下你,當年我......我......”
說到這裡,明凌說不下去了,畢竟當年確實是他將明一給賣了,無論後來他是不是去尋找過明一,想要贖回明一,對於明一來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哥哥,唯一的親人將他給賣了。
“我後來去找過你,可是他們不承認,他們怎麼都不承認,我.....我沒有辦法”
一直淡淡的看著明凌的明一,突然轉身離去,對著靜靜守候在一旁的犀四說道
“大塊頭,好好教訓他一頓,別打死了,後面還要和聯盟談判呢”
犀四連忙點頭,就算明一不說,犀四也不敢把明凌打死了,畢竟就剛剛的情形看來,這個聯盟軍官好像是明一大人的親人,還是什麼,反正就是關係很親近的那種。
雖然現在明一大人似乎不在意這個軍官,但是萬一自己動手打死了他,說不定哪天他就會被明一大人活生生打死。
犀四瞬間衝上去,對著明凌就是一拳,
明凌整個人還沉浸在見到明一的喜悅以及愧疚中,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明凌被這一拳打的倒飛出去,
然而出乎明凌意料的是,明明聲勢浩大的一拳,砸在明凌的身上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痛,完全就是虛張聲勢。
對面的犀四則是心虛的撇眼看了看明一的方向,確定明一沒有停下腳步之後,這才放心。
即便是犀四刻意留手,最終明凌還是被打的差點閉過氣去。
另一邊明一坐在懸空的安家老宅最高的房頂之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妖化異族正在清繳南疆城內剩餘的巫祖廟弟子。
至於遇到的聯盟士兵和普通人,則是全部打暈綁起來。
明一莫名的也想起來了十幾年前的事。
明凌走了之後,明一在房間裡等了一整天,明凌也沒有回來,老頭拿來的食物,明一隻是在餓的不行的時候吃了一點點,剩下的都留在那裡等明凌回來一起吃。
然而直到第二天明凌也沒有回來,老頭卻對他說以後這裡就是他的家,這裡的主人就是他的主人,他的哥哥明凌將他給賣了。
雖然年幼,但是明一還是直到賣了這個詞的意思,明一沒有哭鬧,也沒有叫喊,只是沉默著催下了頭。
從那一天開始,大房子背後巨大的庭院裡,出現了一個從不開口說話,也不哭鬧的瘦弱小孩子。
原本明一是做小公子的玩伴的,但是明一因為不說話,即便是小公子用棍子抽他,用皮鞭打他,甚至用小刀子割他,他也不說話,疼的時候就蜷縮在地上,緊緊的咬住嘴唇。
原本小公子覺得這個玩伴實在是太無趣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直到某一天,小公子因為功課沒有做好,被父親打了一頓之後,小公子拿起手邊的棍子對著明一就是一棍子,明一依舊沒有叫喊,只是默默的承受著。
發洩完之後,小公子覺得心中的鬱氣一空,心中洋洋得意,想不到這個小啞巴還有這樣的功能,就算自己打了他,父親母親也不知道,實在是太好了。
從這一天開始,每天明一幾乎都會被小公子毒打,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明一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完全無法入睡的時候,明一小小的身軀就蜷縮在牆角。
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一邊在心裡叫喊著凌哥哥,凌哥哥
然而嘴裡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他害怕自己要是發出了聲音,吵醒了一旁睡覺的小公子,他又會被毒打一頓。
他不是沒想過悄悄離開,但是他害怕自己離開了之後,明凌回來了之後找不到他,他每天默默忍受著,期待著他的凌哥哥會來帶他走,他不相信明凌會將他給賣了,明凌肯定是有什麼苦衷,不得已的苦衷。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原本就瘦弱的明一變得愈加瘦弱,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這裡的伙食很好,但是每天明一吃的東西,大部分都會被打到吐出來,胃裡沒有實物之後吐出來的就是胃酸,後來慢慢的胃酸裡面逐漸開始帶著淡淡的血絲。
似乎是覺得用棍子打明一開始沒有什麼意思,也可能是沒有什麼刺激感了,小公子開始用小刀割明一,割完之後,小公子還用針線給明一封起來,還用上好的止血藥給明一敷上。
每次明一都痛的渾身顫抖,一邊強忍著鑽心的疼痛,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明一加油,明一忍住,凌哥哥很快就會來接你了,很快就會來接你了,明一不痛,明一不痛,明一不哭,不哭......”
終於某一天早晨瘦小的明一沒有早早的趴在小公子的窗前當墊子,為此小公子差點摔了一跤,小公子憤怒的踹了明一兩腳,結果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明一臉色慘白,渾身不斷的顫抖。
小公子原本想要跑出去叫人,但是一想到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明一身上的傷口,估計他會被狠狠的揍一頓,小公子欲脫口而出的叫喊聲被嚥了回去。
經過一番思索,小公子想到了府裡的老管家,他肯定能搞定這件事情,只要自己求他別告訴別人就好。
管家老頭在小公子房間看到面色慘白渾身顫抖的明一的時候,臉色凝重,看著小公子臉上不自在緊張的神色,老管家拉開明一的衣服。
明一小小的瘦弱的身體上,密密麻麻的遍佈著淤青和縱橫交錯的傷口,傷口全是用普通的棉線縫合起來的,普通的棉線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條條醜陋的蜈蚣,很多的傷口之上因為沒有拆線,已經在化膿,甚至於腐爛。
管家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最終嘆了口氣,還是安排人將明一用破布包裹起來,丟在了上京城外山中的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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