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丞扭頭深深地看了眼警局的大門,最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既然範堯她自首,相信媽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得到慰藉了!”
聽到慕丞的話,蘇念安附和地輕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說著慕丞就摟著她轉身要走,可就在兩人即將離開的時候,範堯恰巧被人壓著往看守所走去,遠遠的看到慕丞的身影,她忍不住地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慕丞,對不起!”
慕丞的身影一頓,卻沒有轉身。
範堯張嘴想再說點什麼,卻還是放棄道:“同志,我們走吧。”
一直緊盯著他看的蘇念安,忍不住扭頭看了眼範堯的背影,然後默默地伸出手環住他的勁腰:“走吧,我們回家。”
上車後,慕丞還在恍惚,蘇念安忍不住提議說:“要不還是我來開車吧?”
沒有拒絕,慕丞跟她換了位置,當蘇念安發動車子要走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噶?”蘇念安一開始愣了一下,隨後對上慕丞幽深的黑眸時,才明白他問的是範堯,於是她也沒有隱瞞,徑直將自己偶遇範堯、並且幫她租賃公寓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下:“……所以我就帶著她來警局自首,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擔心你會衝動!”
慕丞感激地看向她,好半天才輕聲說道:“念安,謝謝你!不過這樣的事太危險了,我不希望你瞞著我!”
蘇念安乖乖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
慕丞這才轉過頭去,略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坐在副駕駛上。
蘇念安看著他的側臉,知道他此刻的內心一定不平靜,便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轉身認真地開起車來。
就這樣安靜地開回了老宅,剛停下車,蘇念安就聽到了屋裡的歡笑聲。
回到家的蘇念安,用眼神詢問地看向慕丞,後者此刻已經恢復了常態,拍了拍小寶的頭便上樓去了。
蘇念安笑著陪慕小寶玩鬧了一會,然後才跟了上去。
推開臥室的門,就看到了慕丞裸露的上半身,一時間蘇念安忘記了移開視線,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
直到慕丞輕笑著問道:“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直覺想要點頭的蘇念安,在觸及到慕丞趣味的眼神後,急忙移開了視線:“那個你要不要將範堯自首的事告訴爸?”
聽到這個,慕丞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可就在蘇念安以為他不會回應自己的時候,慕丞卻輕聲說道:“待會我會問一下他的意思。”
於是晚飯前,慕丞下樓就推著慕震庭進了書房,隨後隔絕其他人的注意力,告知了範堯的事情:“範堯去投案自首了,承認了謀殺我母親的事實!”
“啪!”慕震庭則震驚地抬起頭,手裡握著的轉球也無意識地掉落在了地上,他顫聲問道,“這是真的嗎?”
慕丞幽幽地點了點頭。
隨後慕震庭就發出了悲愴的嘆息聲:“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認識範堯,她就不會起歹心,你母親就不會有事,都怪我……”
聽到慕震庭的懺悔,慕丞面色冷凝地背過身不去看他:“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話音一落,慕丞轉身就離開了書房,只留下慕震庭痛苦地掩面站在那:“沒錯,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天晚上,慕震庭連晚飯也沒出來吃,蘇念安要去給他送飯的時候,卻被慕丞給攔住:“不用了,他不會吃得下去的。”
隨後慕丞也放下了還沒怎麼動的飯碗,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媽咪,你去看看爹地吧,我會乖乖吃飯的!”小寶很有眼力地提議說,然後自己就悶頭吃起飯來。
走到了老宅外面,果不其然慕丞站在星空下,蘇念安悄悄地走過去:“你在看星星嗎?”
慕丞沒有回頭,只輕輕嗯了一聲,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看著天空。
蘇念安也沒有再說話,就這麼陪在他的身邊,一直到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一秒慕丞就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走吧,我們回去吧。”
見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蘇念安忍不住大聲地喊道:“慕丞,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沒有人不會犯錯的,即使你我,也會做出錯事!但是你放心,你只要一轉頭,就會看到我!”
聽到蘇念安類似於告白的話,慕丞緊繃的嘴角募的一彎,隨後轉身趁她沒有注意,徑直將她攔腰抱起。
很快到了開庭的日子,慕震庭沒有出席,參加的只有慕丞和蘇念安兩個人。
到了法庭,遠遠的,蘇念安就看見範堯在被告席上張望,可在沒有看到想看的人後,她眼神灰敗地低垂下了頭。
庭審進行地很順利,範堯也主動向法官認罪,於是當天就宣判了結果:“本席宣判,範堯謀殺罪名成立,判處十年有期徒刑,即日起剝奪其政治權力,到刑滿為止!”
當聽到這一結果,範堯閉上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在範堯即將被帶下去的時候,她突然向法官申請道:“法官大人,我想跟慕丞說幾句話。”
得到法官的允許,範堯就戴著手銬朝著慕丞走來,蘇念安明顯地感覺到慕丞的身體緊繃。
站在慕丞的跟前,範堯鄭重其事地朝著他鞠了個躬:“對不起,慕丞,為了我自私的目的,我害死你的母親!而且還逼迫得你得了抑鬱症!對不起!”
說著範堯整個人都已經泣不成聲了,不過時間有限,她很快便抬起頭,滿是淚痕地望向慕丞:“我知道我錯了!不過慕丞,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多多照看一下慕巖!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如今我伏法了,希望你能夠不計前嫌,幫我把慕巖看住,我不希望他也走上跟我一樣的不歸路,求求你了,慕丞!”
聽到範堯的懇求,蘇念安忍不住抬起頭看了慕丞一眼。
遲遲等不到回應,範堯急切地想伸手抓他,可下一秒,就被慕丞冰冷的眼神給定住了似的,不敢輕舉妄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慕丞抬起眼看了範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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