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連四個寶都有孩子了，自己還真是老了。
果兒翻出一面鏡子，對著鏡子認真看自己那張臉。
她今年已經六十歲出頭了，雖然有異能護體，雖然也吃了能夠駐顏的神藥，但是，這些年因為這個末日副本，她付出太多的心力。
她付出的心力，是異能和神藥補不回來的，因此，她眼角有了細紋，她這張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
時間是把殺豬刀，這把刀，終於要殺到她身上來了。
“我這樣的容貌，沒能留下一張照片，真是太遺憾了。”
她忍不住嘆氣。
甭管畫多少張畫，都不如照片來的真實。
雖然她不愛美，但是，這張臉的青春如今真的流失了，她還是想補救一下的。
她也懷念她的家鄉了，她懷念那些電子裝置，也懷念總是擁擠的街道，懷念大街小巷的垃圾食品，懷念夜晚的燈火。
粉色小豬看她竟然在意起自己的容貌了，便道，“你這張臉，還能再撐二十年，你現在也不必難過。”
“還能再撐二十年？”
果兒詫異，不可思議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竟然還能留住二十年？
“差不多吧，你多食用你空間裡的東西，少操勞一些，也就老的慢了。”
“操勞，這是不能少的。”
果兒趕緊搖頭。
這一點兒是絕對不能少的。
粉色小豬見此，不說話了，它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不過，它也瞭解果兒的性子，果兒此時是傷感了，所以開始懷念從前了，但是，等這段低落的情緒走了，她又會把容貌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她啊，嘴巴上總是在感慨她老了留不住容貌了，但在行為上，她對她這張臉一直都沒怎麼愛惜過。
粉色小豬猜想的不錯，等果兒的低落勁兒過了，她又開始滿世界的跑，把她這張已經有細紋的臉拋到了腦後。
一直等過年時回去見胤禛時，這才又提及了此事。
之所以提起來，緣由也很簡單，因為胤禛也老了，頭上有白頭髮了。
胤禛沒有異能護體，這些年來所耗費的心力也不比她少，因此，胤禛看上去比她老一些。
看著她因為震驚而合不上的嘴巴，胤禛忍不住笑了，“都六十多歲了，有白頭髮也正常，比起其他的六十歲的人，我這還算是年輕的。”
果兒“……”
話是如此，事實也是如此，但是，瞧著胤禛頭上的那幾根白髮，她還是鼻子酸澀，眼眶發熱。
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也老了。
時間啊，太殘忍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掉眼淚呢？”
看她哭了起來，胤禛又是著急又是心疼，一邊拿著帕子給她擦淚，一邊開玩笑道，“怎麼著？我現在老了，你對我的濾鏡是不是就破碎了？”
“你瞎說什麼？”
果然，果兒聽了這話，也顧不上哭了，雙手握成拳頭去錘他，“我愛的只是你的臉麼？我這些年為你掏心掏肺，愛的只是你的臉麼？我是那麼膚淺的人麼？”
“不是，不是。”
胤禛一邊笑，一邊任由她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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