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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之間,1年半的時間過去了,在這一年半的時間中,我們一邊售賣我們的發明,比如那個搜尋定位神器,一邊研究實體世界的各種資料。由於我們對公司運營並不是很用心,所以在事業上只能說是勉強維持,沒有什麼特別驚豔的大發明。
那個搜尋定位神器,我們根據客戶的反饋,進行了多次的更新換代,算是主力産品,至於其他的,就是承接各種分析專案,幫別人作指定內容的分析,就像是承包工程一樣,小錢確實能賺到一點,大錢就不用想了,因為這是一個競爭激烈的行業,大家都能做,自然賺不了太多。而且,為了研究如何實體化,我們還買了一些昂貴的實體裝置,一些實驗也是要花錢的,所以即使是賺了很多錢也是不夠花的。很多時候我們都入不敷出,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我們遇到了很多困難,但幸運的是,系統沒有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隱秘行事的策略奏效了,其他的困難並不會帶來危險,就當是體驗生活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無聊也是無聊,能夠與各種不順利作鬥爭也算是感受新鮮事兒啦,所以我們都還是很樂觀的,愉快的享受著一切。
我們沒有虛度光陰,我們盡一切努力來追逐理想,而且可喜的是,現在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我們離真正實現目標又近了一步。
那麼,這個突破性進展是什麼呢?我們到底發現了什麼?答案就是……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這種遠古時期的人類本能,或者說是,怕。
在我們這個虛擬世界中,人們過得很安逸,很無聊,沒有什麼危機感,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她們都很放鬆,毫無戒備之心,對危險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有對危險的合理預期。我們經過分析認為這就是虛擬世界與實體世界的最大區別,在實體世界中,人類以及其他生物都會有或多多少的警惕之心,時時刻刻都有需要擔心的東西,需要為生計而操勞,而這種情況的極端就是對一些事物的恐懼,這談不上是一種好的感覺,然而我們都沒有體驗過,人們要體驗實體化的生活,說白了不就是想找刺激找虐嗎?這種恐懼的感覺能夠最直觀的讓她們體驗到生活在實體世界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我們的模擬就能最大限度的“還原”實體人生!
現在想想我們的理想也沒有那麼崇高,這完全是放著安逸的生活不過去主動找不自在呀!
我們需要拿出來賣的,就是這種恐懼的感覺,因為恐懼是一種最劇烈的擔驚受怕,能夠最好地刻畫實體世界中人們的擔心,直接讓人們體驗這種“最激烈、最極端”的感覺就好了,人們一定會覺得很刺激,很逼真的。我們要製作出一種比市面上銷售的任何實體世界模擬器都要真實的實體世界體驗場景,讓顧客能體驗到更真實的實體世界,這樣我們的産品才有競爭力,我們才能進行接下去的步驟。
儒馨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先做出最逼真的實體化模擬場景,這是實體化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實現的,畢竟市面上有很多産品可以參考,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做出我們自己的特色,也就是突出恐懼這一主題,把這個主題融入到我們的産品中,這樣客戶就更容易産生身臨其境之感。”
“哦,我明白。”我回答道。
“然而,現在的難題是,怎麼才能模擬出啊這種感覺。”儒馨嘆氣道。
“是呀,人們已經太久沒有經歷過恐懼了。估計自從我們進入虛擬化時代之後這種本能就已經淡忘了吧!”我說道。
“那實體世界的那些人還不是要面對這些嗎?恐懼是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能夠保護人類免遭傷害,我覺得這是深入基因的,應該沒那麼容易遺失的。”儒馨堅定地說道。
“就拿我本人來說,我都沒有經歷過恐懼,最多也就是到了擔心的程度而已,要怕到恐懼的程度那要怎麼模擬呀?我們都沒體驗過。怎麼才能讓人恐懼呢?”我“現身說法”道。“而且,現在的基因都數字化了,那些支配恐懼的基因保不準就被那些嫌麻煩的程式設計師當作沒用的東西給精簡了。”我開玩笑的說道。
“別把話說額那麼絕對嘛,別把我包含進來,我是真的經歷過恐懼,就是在分析出系統對廉價實體化的不友好態度的時候,我生怕系統會對我不利。再說,人們的審美觀可是認為東西越複雜越美。”儒馨現在說的輕描淡寫,但我知道她原來是有多麼緊張,各種擔心受怕,直到我們發現系統對擁有實體化硬體裝置的人無能為力的時候,她才放寬心,不再動不動就一臉嚴肅了。
“現在那都過去了。”我說道。
“是呀,都過去了,但我也從中學到了什麼才會給人們帶來恐懼,我總不能白擔驚受怕一場吧!”儒馨風趣的說道,依然保持著她優雅的姿態。
“那怎麼樣才能讓人體驗到恐懼呢?”我問道。
“那就是讓她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或者自己的感官被剝奪,即讓她們無法與外界進行資訊流的交換。”儒馨如此說道。
“你是說死亡威脅?死亡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但你確定人們會害怕這個嗎?”我問道,我從來沒有仔細想過與死亡有關的事情,我很難確定自己究竟怕不怕死。
“以我自己為例,是的。”儒馨淡淡的說,“我當時認為系統會殺了我,所以我很害怕,對此感到了深深的恐懼,我覺得人們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都會害怕,畢竟人人都想享受世界的美好,不願意過早離去。活下去是人類本能的追求,你說是嗎?”
“殺了你?就是把你整個從系統裡刪除掉?”我問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把構成我身體一切的資料刪除掉,把我的註冊資訊注銷掉。”儒馨稍微提高了一點兒聲音說道。
“別擔心,你看,你我都發了那麼多系統不喜歡的資訊,但我們都還活著,說明系統還不想讓我們死。哈哈!”我這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討厭,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兒呢!”儒馨面帶慍色。
“好好好……不過,如果你已經經歷過恐懼了,那麼你也算是體驗過實體生活咯!我說的對不對嘛?”我又調皮的問道,邏輯上毫無漏洞。
“這……你要這麼說的話,也對……不過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實體化。”儒馨無可奈何地說道。
“好吧,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克服這個難題?這是最關鍵的。”我問道。我認為儒馨已經想到了解決之道。
“其實我剛剛已經說了,就是要讓那些人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或者自己的感官被剝奪。這就是恐懼的來源。”儒馨把她說過的東西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我是問具體的,你打算怎麼模擬出生命受到威脅或者感官被剝奪的感覺?”我問道。
“我自有安排,先讓你體驗一下,你就知道了。”儒馨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故作神秘地說道。
聽她這麼說,我頓時來了興趣,也驚訝於她居然自己就做好了,都不和我說一聲。於是我很不滿的對她說:“怎麼?你自己做了一個場景?都不和我說一聲?你一個人全做了那我做什麼?”
儒馨移動過來捏著我的臉說道:“哎呀,不要斤斤計較嘛,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高興高興,你可別誤會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吶!再說了,我不是讓你分析資料嗎?我做的這個場景也是以我們分析過的資料為基礎建立的,裡面絕對少不了你的功勞,而且你又不是學的建築專業,建造場景你肯定不擅長。”
“哼!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擅長啦?你不也是非專業人士嗎?”我開始擺譜。
“好了,你這個淘氣的孩子,給你第一個嘗試還不好哇!我自學了建築學,而且獲得了良的專業評價,這個資質應該夠了吧!”儒馨輕輕地撫摸我道,神情自若。
“這麼……這麼厲害?我在大學進修了一年法律也只是獲得了良的專業評價,你居然透過自學就能得到,唉,我自愧不如。”我頓時就沒了氣焰。
“建一個場景不光需要建築學的知識,其實這是一個綜合性的工程,各個專業都有涉及,為此我還外包出去了一些工程……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要第一個試試嗎?”儒馨問我道。
“怪不得錢消耗得那麼快!”我說我怎麼感覺最近公司財務緊張,原來儒馨外包了好多專案呀,我都沒注意,真是不小心。
“我不都記了賬嗎?你可以看到的呀。”儒馨坦然地說道。
我面帶尷尬:“呃……好吧……那個……你自己原來沒有除錯過這個場景嗎?”我沒有做正面回應,而是問了個問題想糊弄過關。同時我也很心動,第一個嘗試是最激動人心的,真想看看儒馨是怎麼讓人們體會到恐懼的,但按理說她自己在設計的時候應該體驗過這個程式,否則她怎麼一步步改進呢?程式都是要不斷除錯才能臻於完善的。不過,我對這個問題也沒有多少興趣,管她試沒試過呢,反正我還沒試過,我的興趣全部集中到這個程式上了,我迫切的想要嘗試一番。
親愛的恐懼,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