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什麼都不留給我,我寸步難行啊。”周文膽戰心驚地看著槍口,生怕什麼時候就飛出一顆子彈來把自己射個對穿。
“我也不想用槍的,可誰讓我這個小弟嘴巴不緊,什麼話都往外說,我也沒辦法。”劫匪頭開啟了保險,緩緩押動著扳機。
周文瞳孔放大,雙腳蓄著力準備拼命一博,嘴上說著話,“你放我一條生路,車給你,我保證今天這裡發的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抱歉,死人才讓人放心。”劫匪頭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周文如猛虎下山,身形一偏,撲向劫匪頭。拿著槍的劫匪頭毫不猶豫地連開三槍,疾射向周文。
避無可避,周文甚至已經想象到自己身上被射了幾個洞的樣子。
子彈眨眼即到,一顆射進周文的手臂,一顆射進周文的大腿,還有一顆,射進了周文的心臟。
周文軟軟倒在地上,三個劫匪圍了上去,麻子臉要翻周文的身體,劫匪頭大喊一句:“別動他。”
另外兩個不解地看著他,劫匪頭深吸了一口氣,“我殺他是因為他知道了我們有槍,別拿他身上的東西,否則警察總能透過他身上的東西找到我們的。”
劫財沒劫到,反而惹得一身騷。
周文陷入一片迷濛蒙中,他還有著意識,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意識中,眼前的迷霧中出現兩個身影,慢慢從迷霧中走出來。一個面色煞白,一身白紗,一個面色黝黑,一身黑紗。兩人戴著高帽,白色那個寫著一見生財,黑色那個寫著天下太平。兩人一個手持鐵鏈,一個手持鐮刀。
這就是黑白無常吧,自己還是死了,周文嘆了口氣。
迷霧中的黑白無常越走越近,手裡的鈴鐺搖晃著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肅穆的唱喝著:“生死有命,陰差度魂。”
“……老爹讓自己度魂,結果我先把我自己的魂給度沒了。”周文苦笑道,他道沒有怪自己的老爹,就如黑白無常唱的,生死有命。
黑無常伸出鐮刀,周文的靈魂被拘了過去,白無常手中的鎖鏈揚起。
鎖鏈套到周文的脖子,周文閉上眼睛,傳聞下地獄要走刀山下火海,受盡各種折磨。生前苦,死後也苦,周文嘆息著。
白無常手一抖,鎖鏈又稀里嘩啦地收了回去。周文好奇地睜開眼睛,自己還懸掛在鐮刀上,掛在半空中。
黑無常急忙將周文放在地上,面色惶恐,“不知道是大人,請大人恕罪。”
“……”周文懵逼了,黑白無常叫自己大人?
“你們是黑白無常吧?”周文莫名其妙地開口問道。
黑白無常齊齊點頭,周文摸了摸後腦勺,“那你們為什麼叫我大人?”
“大人說笑了,大人貴為地府文王,黑白無常稱您為文王是應該的。”白無常乾笑道,黑無常板著一張死人臉在旁邊站著。哦對了,本來就是死人臉。
周文想起老爹對自己說的,難道自己還真是地府的公務員不成?
“黑白無常這就送大人回軀體裡。”白無常扶起坐在地上的周文,恭敬地微彎著腰站在周文身後。
“等一下,我在地府裡地位很高?”周文站著不動,突然問道,黑無常點了點頭。
“那還回什麼軀體,趕快送我去地府享福。”周文想想就感覺美滴很,想象著自己坐在一張金碧輝煌的椅子上,手一招各種小鬼端著各色小吃俸在自己面前。
這麼說來,自己的老爹應該也在地府?
黑白無常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白無常顫顫巍巍地說,“大人,這種話可不能再說,您是下不了地府的。”
周文待了,自己是地府的公務員還不能去地府?這就像有人跟自己說這是你的房子可是你就是不能進去。
周文怒了,“你們是不是在消遣我?我在陽間活了這麼大,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地府的人。”
“老大人沒跟您說嗎?”白無常苦著個臉,活像受氣的媳婦。
老大人?說的是自己的老爹?
“沒有。”周文理直氣壯地說,全然忘記了當時他那老爹還沒說完就被他趕出房間了。
“老大人沒跟您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小的更不敢跟您說了。”白無常陪著笑,周文面色僵硬。
悔不當初啊,當時應該讓老爹把話說完的。
黑白無常輕輕在周文的背上一拍,周文感覺自己的靈魂輕輕飄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周文到現在還是一片迷糊,很多事都還沒問清楚呢。
周文眼前突然一片明亮,陽光照射在自己靈魂上,暖洋洋地居然感覺很舒服……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鬼啊!
周文現在的感覺很奇妙,自己看著自己躺在地上身上,三個洞泊泊地留著鮮血。
“可是,他們還沒告訴自己怎麼回到身體裡面啊……”周文喃喃道。
周文試著躺在自己是屍體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週文的靈魂慢慢地融入到身體裡面。
直到周文感受到一種充實的感覺,周文睜開了眼睛。這次睜開的是身體的眼睛,周文感受到一股巨痛襲來,畢竟身上那三個泊泊流著鮮血的洞是真實存在的。
周文臉色煞白,他自己估摸著自己的臉色此時應該跟白無常有得一拼。掙扎著摸出手機,周文撥打了報警電話。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舉到自己嘴邊,吐出一句救我,周文昏迷了過去。
“林局,剛才收到一個報警電話,點位顯示在三花公路。”一個女警接到周文的報警電話,急匆匆地衝進局長辦公室。
林海峰坐在辦公椅上揉著眉心,前幾天市區裡發生的槍擊案,他做為南都市公安局局長難逃其咎。聽到女警的話,猛地站了起來。市局正在通緝的三個逃犯,正是逃往了鳳陽縣,而三花公路正是通往鳳陽縣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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