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麼多年,她慢慢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不管多大的事兒,在她面前一說,經過她三言兩語的開導,我總能豁然開朗。
可不管我多忐忑,多不捨,多少次求著祖宗保佑不要讓她這麼快就離開這個世界,都沒用,她還是走了,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清楚地記得,那也是一個星期三的下午,她照樣穿得很乾淨來我的店裡,和往常一樣衝我笑,和往常一樣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
怪我眼拙,因為那天她稍稍畫了個淡妝,整個人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我還以為她的病在慢慢好轉,高興地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在廚房裡手舞足蹈。
當我把最新研製的菜品放到她面前,讓她幫我看看,這道菜的菜色如何時,她垂下眼。
幫我鑑定完那道菜的菜色後,白凰忽然轉頭看向我,臉色、嘴唇都開始發白,虛弱地跟我說‘老朋友,再見’後,便倒下。
我和店裡的夥計們手忙腳亂地把她送去醫院,卻被醫生告知治療無效。
天知道,那時候的我有多悲痛。”
自己和古白凰的故事說完了,老人的情緒卻一直沒能從故事裡抽回來。
一雙顫抖的枯槁老手,緊緊握住陳舊的柺杖,毫無規律地敲打著地面。
那渾濁的眼眸裡似乎掛著閃閃淚光,這一切都在表明,摯友古白凰的離去,對老人而言是一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施洛呆呆地坐在老人的對面,臉頰上早已有兩行幹了又溼,溼了又幹的鹹淚。
她知道,母親是耗盡靈魂能量,在這個星球上消失了。
可令她疑惑的是,按照拉諾星球人在藍星上每天自然損耗的靈魂能量來算,如果她母親在200年前是帶著滿滿的靈魂能量來到藍星,只要一直沒有動用超能力,就算活到現在,靈魂能量至少還剩下百分之20。
難道,她母親降落藍星的時候,體內的靈魂能量已經不多了?
或者,母親在藍星上,因為什麼事發動了超能力,又得不到及時的補充?
拉諾星球人的靈魂能量一旦降到百分之15這個臨界值以下,每天自然損耗的能量就會越來越大,要是一直得不到補給,就會提前進入死亡。
此時,陳舊的屋子裡,依然蔓延著說不出的哀傷,老人和施洛久久都未能回過神。
一個陷在過去的回憶裡,傷心到不能自己。
另一個邊傷心邊疑惑。
她母親到達藍星時,到底還剩多少靈魂能量,母親有沒有在藍星上因為什麼人什麼事發動了她的超能力?
費清嶼是最先緩過勁兒來的,他瞧見施洛那張花貓臉,心疼到抽搐。
這傻女人,又在不自覺地流淚,難道到現在了,她還不知,她的淚水是鋒利的匕首,會專門挑他心窩子裡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地戳麼。
從口袋裡抽出紙巾,男人動作輕柔地擦乾施洛臉上的淚,默默地擦,細細地擦。
而後,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老人還帶費清嶼和施洛去了當年他開餐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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