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從蓬萊仙島一路走來,天界,魔界,兩界邊境,沒有一寸土地是幹淨未染過血的。
腐屍白骨更是隨處可見,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從何處而來,又不知到何處去的流民,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遭亂的頭發並不能阻擋風沙入眼,他們渾濁的雙眼中布滿了死寂,臉上的表情麻木得不像活人,像一具具行屍走肉,在他們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生氣。
盡管男子一直都堅守著心中的目的地,可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所感,與他“記憶”中的那個無論鄉間田野都一片生機盎然,歡聲與笑語遍佈大地的各個角落的樣子,大相徑庭,差了實在太多太多。
現實與“記憶”的巨大落差,讓男子很難無動於衷,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剛誕生於這世上,而“記憶”裡,“自己”與那個人之間的鬥爭,過去也只不過“自己”睡了一覺而已,為什麼“自己”一醒來,結果整個世間就了一副皮囊,好似好端端的天堂,一夜之間,變成陰森恐怖的煉獄。
為此,男子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來到了魔界,並且渴望找那個在他“記憶”中揮之不去的人,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那個人是一尊可望不可及的無上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