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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白露就立刻離開了。她洗去了手上的血跡,回到了白夫人宮中。
白夫人已經結束了應酬,正坐在桌邊,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凝露,自從凝煌出事後你總是不見人影,你最近到底在想什麼?”
白露到底與父母和兄弟沒什麼感情,剛剛發生的事又令她有些惡心,她冷冷道:“沒什麼,母親,我回房休息了。”
白夫人一手攔住她,拉到了身邊,“有什麼想法,不許瞞著我。”
“我只是……”白露看著她關切的神情,低頭道:“母親,你說每一代犬神都是如此勞累嗎?犬神的家人都像這樣無法平靜生活嗎?”
白夫人的眼神忽然柔和下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該擔負的責任。現在局勢複雜,你千萬不要再亂跑了。”
白露想了想,才道:“待在房裡太無聊了,母親,你能跟我講一講獸族的故事嗎?”
白夫人便攜了她至房內,拿著一本厚厚的牛皮紙大書開始講解。此時白露只是一味地想更瞭解獸族之事,卻沒想過為她治理犬族邁出了第一步。
在講解過程中,白露多多少少流露出了一些大人語氣,白夫人略顯詫異,倒也沒有多問。
第二日,白夫人端著早餐一早來到白露的房間,緩緩說道:“凝露,母親想讓你去辦一件事。”
餐盤上放著一根肉骨和一杯牛奶,這是犬族最日常的餐飲事物,白露一大早地吃不下那麼膩的東西,只是點了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宴會上灰家要宴請大王子和黑夫人?”
白露點頭,大約知道白夫人要讓她做什麼了,便開口道:“母親別生氣,凝露也想去湊湊熱鬧。”
“當真?”白夫人露出詫異的表情。
白露故意做出一副孩童樣子,“灰家要宴請凝霜哥哥,多新鮮的事兒啊!他們要欺負凝霜哥哥的話,黑夫人也不敢還手,我想去保護凝霜哥哥。”
白夫人尷尬地笑了笑,同意了。她馬上拿出一套黑色宴會服裝,給白露試了試,十分合身,便退出了房間讓女兒用早餐。
白露摸了摸小黑裙子,她知道白夫人想讓她去宴會上看著會發生什麼事。如今在兵事上灰家一家獨大,他們忽然宴請大王子,是個人都要揣測是否有了不臣之心。
自從犬神下令後,黑夫人就帶著凝霜搬至犬族的西邊——與任何獸族都無接壤之處,將來凝霜就會在此稱王,無非是一個有冕無實之王。
白露在挽清的陪同下走到了那個營地,因為身體太小而疲憊無比,她有些後悔沒有吃下那跟肉骨頭。犬族從來不嬌生慣養,更別說王室的孩子,她又學會了一點。
臨近一道:“挽清姐姐,你去跟黑夫人說,我今天沒法出席宴會了。”
挽清面露難色,“可是白夫人都已經給過大王子信兒了,他很期待你來,我們都走到這了。”
“我不走,”白露做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我不喜歡灰家的人,我先在一邊等著,他們出來了我再進去給凝霜哥哥一個驚喜。”
犬族王室的守衛都是每月打散重新置換,帳篷外圍坐著的守衛恰巧曾是白夫人的守衛,他們只是對白露微笑了一下,並不管她。白露故技重施,爬到了一邊偷聽。挽清和守衛們只當她年幼愛玩,並不理會。
白露看到帳篷中用簾子隔開成三個房間,灰家只有灰一戰和灰雲瑤帶著一些僕人出席,灰一戰坐在了中間首位,黑夫人和凝霜坐在右首,灰雲瑤坐在左首。灰家的人不斷說笑,黑夫人卻只是微笑點頭,凝霜則有些坐不住。挽清進帳稟告,凝霜露出遺憾的表情。
不一會,灰一戰喊人抬出一個大箱子道:“雲瑤魯莽,禮物不盡心,今日灰家再備厚禮一份。”
白露心中奇怪,明明生日宴會那天灰一戰的態度那麼冷漠,今天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黑夫人笑道:“禮物貴重,我讓人擺到房間裡。”說著就站起來帶人搬進了房間。
灰一戰起身道:“怎麼好意思動用夫人的人。”說著也跟著進了房間。
只剩下灰雲瑤和凝霜兩人,凝霜先開口道:“犬族西境念舊荒蕪,雖不與任何獸族接壤,但也存在隱患,最終成為犬族的弱點。因此,在五年後我稱王之時,能與灰家達成合作,鞏固西境軍事。”
灰雲瑤站起身走到凝霜身前,兩手撐在他的椅子把手上,輕輕勾起了唇角道:“沒想到大王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抱負。可惜你的這些抱負,不該花在這個地方。”
她的聲音總是沙啞著,接下來又壓低了聲音,白露有些聽不清,便轉戰到另個房間外。
灰一戰的聲音倒是和她女兒不一樣,總是中氣十足,“我手下的人都不會同意犬族與龍族聯盟,犬神肯定不敢出兵,你可滿意了?”
黑夫人只是輕輕笑了笑,灰一戰有些不耐煩了,“黑夫人,你下一步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黑夫人輕描淡寫道:“助凝霜成為犬神,五年之內。”
“您不是開玩笑吧!”灰一戰哈哈大笑,但見黑夫人沒有反應,才續道:“你不是認真的吧?大王子確實是三個孩子中最有犬神風範的一個,但他的血統不純,沒有人會擁戴他。更何況,五年之內,犬神怎可能退位?”
“這就是你要考慮的事了,當然,我也會幫你。”
灰一戰哂笑道:“怎麼幫?”
黑夫人拿起桌上的匕首,在後腦勺處一劃,一大把黑發掉落下來,露出白皙脖子上的太陽紋身。她揉了揉短發,漫不經心道:“灰將軍,你不會認為在龍族覆滅之後犬族還能獨善其身吧?牙音組織允諾犬族保留一切,就是對你們四大家族最大的幫助了。”
灰一戰怒道:“你不要太傲慢了,你的兒子不過是個私生子!”
“你反對犬族去聯盟,無非是要保全這片土地和這群人。如今我們都為你保全了,你就該想辦法讓人們閉上他們的嘴。”
灰一戰氣得發抖,一手開啟箱子,那裡面都是各種兵器,他隨手拿起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