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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下屬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嗑到腦袋。
下人緊急來報,大佬連夜將人送進醫院,喊來德國醫生。
沒想到這一摔,反而要提前手術。
下屬被昏迷著送進了手術室,大佬在外面侯了四個小時。
他不喜歡等待的感覺,尤其是在醫院等人。
上一次他這麼等,最後等來父親過世的訊息。
他根基未穩,周圍虎狼環繞,時時刻刻都盯著他,要將他拖到深淵裡去。
這時情景和那時不一樣了,大佬坐在手術室外,轉著手上戒指,情況不一樣,心情卻有些微妙的類似。
事情無法掌控的驚慌感,被高高吊起,不知道最後結局。
就像那次,在海裡,下屬被海水捲走一樣。
讓他覺得無力,無力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他並不想體驗第二次。
等下屬被推出手術室,醫生滿頭大汗地走到大佬面前,報告手術非常成功。
但是後遺症尚未可知,一切都要等病人清醒過來,才能確定。
大佬點頭,起身,禮貌謝過醫生,並告知醫生,他的麻煩,他將會提他解決。
醫生感激不盡,一切都是互幫互助,兩全其美。
大佬很忙,等確認了下屬情況安穩,就離開了醫院,天光剛亮,他就已經帶著周同,登上赴往異地的私人飛機。
柏念大清早醒來,就被安排著送到了醫院,照顧手術後的下屬。
下屬是在三天後的早上清醒過來,剛一睜開眼,就覺得自己手臂上傳來發沉的重量。
他眨了眨眼,眼球酸澀地轉移著視線,落到了枕邊人的臉上。
柏念感覺到了什麼,他抬眼,望向下屬,驚喜之極,按響床邊的鈴,喊來值班醫生。
下屬自醒來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但醫生要他配合著做常規檢查的時候,他還是聽話的。
柏念從剛開始的驚喜,到後面的安靜。
他明顯感覺到了下屬的不一樣,這不再是之前傻乎乎的下屬了。
等病房裡的醫生都陸續出去後,柏念才小聲問:“你還好嗎?”
下屬轉頭看他,眼神冷靜,清明,不再是之前那樣,炙熱又單純的。
就算下屬不說話,柏念也明白了,下屬回來了,真正的下屬,回來了。
大佬從外地辦事回來,就聽到了醫院裡的下屬醒過來的訊息。
周同在旁邊問:“要過去看看他嗎?”
大佬點頭,周同吩咐司機往醫院開。
到了醫院,下屬不在病房,問護士,說是坐著輪椅,被人推到樓下曬太陽了。
大佬坐了一夜飛機,風塵僕僕,身上的髒汙讓他心情糟糕,看到樓下那幕,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柏念蹲在輪椅前,輪椅上的下屬,伸手捧住了柏唸的臉,俯身在說些什麼。
大佬一步一頓地朝下屬走去,下屬似感受到了什麼,轉頭,眼神平靜如水地落到大佬身上。
大佬腳步一停,周同率先開口:“京佑,你可算醒了。”
下屬視線移到周同身上,淡淡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