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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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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於嘈雜的黑夜之中,直駭得我心中恐慌更甚,那雙本來就已嚇得發軟的雙腿更是害怕地打起了哆嗦。

粗略掃了一眼車尾手持刀劍的若幹壯漢,我深吸了一口氣,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末了又覺得不夠似的,狠下心使勁摑了自己一個大耳光。隨著“啪”一聲脆響,霎時間疼得眼淚都要冒了出來,而我混沌的大腦卻瞬間清醒了許多,本能地做出了應有的反應。

這倉惶的破馬像是抽了瘋一樣往前亂竄,到最後我都不確認還是不是朝著東南方向行駛了,唯獨清楚背後那一坨緊緊跟隨的追兵並不是假的。事已至此,就必須做好棄車出逃的打算,然而車內攜帶的幾箱藥物可不是能隨意丟棄的,雖說這些東西在別處會另有備份,不過於戰時緊缺的各類資源來說,它們也是不可或缺的至寶。我開啟箱子大概瞥了一會兒,迅速挑揀了少許較為重要的物品和藥材,一股腦地塞入了隨身斜挎的備用布包裡,然後伸手粗魯地拽開了飛飄入內的車簾,艱難地將一條腿給塞了出去。

望了一眼馬車底部飛快倒退的路面,我心裡害怕得要命,卻還是硬著頭皮,將第二條腿也給塞了出去。

此刻的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那破馬力竭而停,我被車尾跟隨的一眾人給活捉帶走,二則是跳窗出逃,至於結果……也是個未知數。不過總體來說,跳出去離開這個選項,絕對比幹坐在車裡等死要好——這馬雖是亂竄得厲害,卻終歸是靠牆而行,加之我身形嬌小輕便,若是有幸能扒到圍牆上面,學著段琬夜的樣子翻身進去,便能有幸躲過眼前這一劫。

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缺胳膊少腿的,總比作為俘虜死在敵人手裡要強得多。

我抿了抿唇,做好最後的思想覺悟,隨即小心翼翼地將身子前傾,朝車窗外探了出去。

當我正要整個人都探向牆面之時,電光火石之間,忽聞一串尖銳刺耳的呼嘯聲響驟然傳來,悉數自耳側輕掠而過。我心間霎時一緊,定睛朝半空中細細看去,卻見得頭頂上方數枚異常熟悉的毒鏢飛馳而過,又狠又準地直取馬車後頭一眾人的面門。

片刻只聽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一個個輕甲護身的高挑壯漢紛紛以手護面,被突如其來的毒鏢給釘得痛不欲生。而恰不巧的是,拉著車身的那匹瘋馬也算是用盡了力氣,終是在一次又一次橫飛而來的驚嚇中失去了理智,瘋瘋癲癲地一頭猛撞向正前方的一堵厚牆。

我本是半截身子橫在窗外,被這麼竭盡全力的一撞,整個人都給扣翻了過來,眼看著就要面朝大地斜飛而出,我硬是嚇得呼吸一滯,脆弱的心髒幾乎都要驟然停止,下一秒,只覺身側一抹熟悉的黑影一閃而過,再度反應過來時,已被人穩穩實實地託入了懷中。略帶了一絲□□味兒的清冷氣息霎時充斥了我的大腦,如浪潮般一波緊接著一波地彌漫了我近乎坍塌的神經。剎那間,我鼻子一酸,因為畏懼而微微發軟的指尖緊緊攥住那人沉黑色的衣角,一時竟險些輕哭出聲。

馬車撞牆後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巨響,車身旋即碎裂成塊,朝四周零落散去,紛紛砸向了頭中毒鏢的一眾守衛。

痛徹心扉的慘嚎聲在耳畔連綿不斷,趁著紛紛攘攘的人影尚還紛亂不堪的一瞬間,一身黑色勁裝的沐樾言緊緊扣住我的腰身,以足跟安穩落地,隨即又是敏捷一躍,兩三步蹬上了圍牆頂端,一個轉身便跳入了府邸之內,獨剩肩後那隨風搖曳的黑披風在夜空中留下一長串火紋。

在經歷一系列超乎原本預料的意外事件之後,我脆弱的身體早已是不堪重負,匆匆站定於圍牆之內,便立馬胡亂地扯掉了系在面上的絲巾,一頭抵在沐樾言踏實有力的胸膛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爆炸過後的整個孟府都陷入了大片的黑煙和烈火之中,周圍的空氣更是慘遭汙染,無時無刻都在侵襲人們的每一處感官,只要稍稍侷促地呼吸幾口,便會覺得難受得厲害。

沐樾言淡然的黑眸中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焦慮,他伸手用力扣在我腕間,聲線沉重地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段琬夜呢?”

“咳……咳……”我奮力咳了幾聲,只覺得要把五髒六腑都給咳出來了,過了半晌才有所緩和,轉而向他答道:“……他讓我先去東南方和其他人接應,然後自己一個人翻牆進來了。”

“東南方的一眾人距離我們這有幾裡之遠,他讓你一路冒險地沖過去,無非是要利用你吸引敵方火力,方便自己悄然入府。”沐樾言皺了皺眉,抬眸認真地注視我道:“這一招用得實在太險,你……可有受傷?”

“什麼?”我聽罷心中怒火頓燃,連咳也不咳了,氣得幾乎從地上跳了起來:“難怪方才他一個護衛也不帶在身邊,原來是早準備把我拿了當擋箭牌!就說他弄這麼大動靜做什麼,還害得我被那麼多人追著跑,真真是過分!”

聽我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長串,沐樾言的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想來,他怕是有意利用於你。”

“誒?”見他神情肅然,我滿腔的火氣又瞬間化為了狐疑,於是便一臉不解地朝他呆望了過去。

沐樾言面色漸冷,眸中光芒亦是顯得有些淩厲,思忖半晌,他才半躊躇著對我說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段琬夜大概是察覺了什麼蛛絲馬跡,對我和你失去了一定的信任,所以才會對你加以過於極端的利用手段。”

“什麼意思?”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我睜大了眼睛,似懂非懂地問他道:“是不是你和姜雲遲的事情露出了端倪?又或者是我的身份被他知道了?”

“都有可能……”沐樾言眸色微黯,眼底錯綜複雜的思緒一閃而過,旋即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雙手重重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嚴肅謹慎地說道:“如今還暫且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哪裡也別去,跟著我就可以了,明白麼?”

他難得這般懇切地要求我,我心裡自然是萬分樂意,連忙沖他點頭如搗蒜道:“明白!我一定好好跟著你!”

“嗯。”沐樾言偏頭望了一眼硝煙彌漫的孟府中心處,眉目微凝道:“方才我看到了紅色訊號彈便趕了出來,現下薛臨和姜雲遲還在留屋內,估摸著應該碰上孟鬱景了。”

“城外的軍隊和守衛已經被驚動了,我剛剛還見著他們在趕來的路上。”我蹙眉道,“若是強取孟鬱景的性命,怕是無法全身而退。”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了。”沐樾言輕輕扣住我的胳膊,低聲道,“你且隨我來,不要到處亂跑。我們抄小路去和其他人會合,具體該怎麼做,還需見了面再商討。”

我鄭重點頭道:“好!”

語畢,沐樾言使力將我往他身側一帶,隨即輕躍而起,一個斜飛上了屋頂。

隨著視線驟然升高,眼前事物頓時豁然開朗。大片的黑煙與烈火將原本寬敞繁華的孟府侵襲得狼狽不堪,府中僕從紛紛驚恐萬狀地四下逃竄,巡邏的守衛們也亂了陣腳,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倉惶奔跑,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去向何處。

沐樾言掃了一會兒眼前形勢,而後迅捷側身,抬手於空中打了個響指,少頃之間,只聽得一串整齊劃一的腳步輕響,三十餘位黑袍男子瞬間自黑暗處穿湧而出,依次抱拳向沐樾言行禮道:“沐公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沐樾言眸中溫度冰冷如霜,聲線亦是攜了幾重刀割般的銳氣:“你們的四皇子殿下也入府了,先找到他再說。”

眾人聽罷紛紛驚詫道:

“什麼?殿下也來了,不是說好在外邊候著麼?”

“方才我見到了紅色的訊號彈,許是情況緊急,由不得半分拖沓!”

“那我們得盡快會合,不能讓殿下隻身犯險。”

“我聽東北方向處聲音頗為雜亂,必有特殊情況,不如我們過去打探一番?”

只見他們各自分析得頭頭是道,果真不愧為段琬夜手下訓練有素的精英殺手,遇到了危急情況立馬就能做出有利於己方的敏銳判斷,這點倒著實讓我心生佩服。

沐樾言卻不知是怎麼了,面上始終帶了幾分頗為淩厲的氣息,細細看來,整個人都像是一座寒氣繚繞的尖銳冰雕,在無形中便能拒人於千裡之外。想來他也約莫是為段琬夜方才突兀的利用行為所滯,滿心都是縱橫交錯的複雜思緒,那顯露而出的神色便更是又沉又冷,直駭得周圍一眾人討論的聲音漸漸停止,還以為是說錯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逐一安靜了下來,試探性地朝沐樾言說道:“……沐公子,我們現在是否要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阿言很快就用露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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