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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不能死,她還要保住柳氏的肚子。
李吉兒生不生死不死的煎熬了快十年。
這樣的痛苦,柳氏自然也要一一嘗遍。
於是少女顫抖著伸出手,指向角落裡的柳氏,聲音悲痛欲絕,幾乎讓人不忍卒聽:
“娘親,您也是要做母親的人,怎麼就能如此狠心?我們李家雖小,也是有宗法,這村子雖小,也是有王法的!”
王法。
李家。
就在她這一番錐心泣血直接上升成陰謀論的話擲地有聲的時候,李家原本就人滿為患裡三層外三層滿是看熱鬧的小院裡,終於急急忙忙的趕來了這場大戲的壓軸。
“把柳氏關進村後的破廟裡!”
“你們幾個,把那柳家後生抓起來,吉丫頭說的不錯,咱們村是有規矩的,同妹子通姦,來人啊,把柳家大郎的手給打折咯,扔到後山!”
趕來的人正是這小村的亭長,所謂五裡一裡,十裡一亭,這亭長就是這小村落的父母官,只見他剛剛得了通告,這急急忙忙趕來,就聽見李家女兒一番擲地有聲的話,心裡的天平自然是又往李家偏了些。
而論理論情,李家更是受害的一方。
亭長擦了把額頭的汗,瞥一眼竟然已經嚇得尿了褲子的柳大郎,厭惡的揮揮手:
“這是咱們村一直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少條手,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我,我……亭長!繞了我吧亭長!”
“動手吧,還等什麼!”
“喀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就是柳大郎極其痛苦的慘叫:
“啊——”
“兄長!!”
柳氏聽了她哥哥這樣痛苦的喊聲,更是奮不顧身的就要往柳大郎的身上沖,但是亭長帶來的都是十裡八村選出來的健壯小夥,又哪裡是柳氏一個女子能抗衡的。
所以她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柳大郎的胳膊給活活掰折。,
“兄長!”
柳氏也撕心裂肺的喊起來,她這樣的舉動算是徹底磨掉了李大柱心裡對她的最後一絲幻想,因此,在亭長接下來問李大柱是否要休妻的時候,李大柱頂著因為憤怒而幾乎格外鐵青的臉,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休!”
“相公……”
柳氏這才反應過來,她喃喃的開口,但李大柱看她的眼神已經全是厭惡:
“賤人!滾!從此你不再是李家的人了!”
“不,不……”
她恐慌起來,哥哥斷了胳膊,而自己還懷著身孕!
“娘親,往後,你就要自己保重了。”
細細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柳氏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眼前貌似柔柔弱弱的少女。
她顫聲道: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們!”
“不。”
蘇籽平靜的答道,從她的視角,柳氏已經歇斯底裡與瘋子無異,而她越是這樣,柳家越不會收這樣不檢點的棄婦再進門。
農戶間,其實是不大在意名聲這類事的,除了極端過分的,否則總是能配給哪個家境不好的男人的。
這也就是蘇籽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搞的這麼大的原因。
除了能讓柳家兄妹更難受之外,更是為了徹底搞臭柳氏的名聲。
一個跟兄長通姦,算計繼女,還不知悔改的棄婦。
是不會再有任何男人願意娶的。
那麼,等待著她的就會是村後的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