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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穿著套裝的主持人坐在現場的沙發上問著對面年輕的女子, “你跟他怎麼樣了?在那樣的環境下,怎麼樣了?”
影片裡的女子面容溫和,臉上帶著讓人看了覺得舒服的笑容, “哦, 現在是我丈夫了。”攝像機給了她手部一個特寫,在女子無名指上, 有一顆粉鑽。“那種情況,我們只能互相治癒。活下來的人始終要知道怎麼更好有意義地生活, 總不能因為悲痛過去, 辜負將來吧?”
阮清子震驚地看著影片裡的人, “這是我女神嗎?天啊,岑姐你說的故事就是我女神的?”
“哦,小茴是你女神?”她漫不經心地說著, 隨手丟了一顆桃肉在自己嘴裡,“我不知道啊!”
阮清子快要尖叫了,“家居設計的都知道她啊!央美畢業女神級人物,還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包攬下了國內的一摩爾的設計大獎, 畢業後在國外進修,設計出來的曲椅系類,獲得了國際上的家居藝術獎的啊!岑姐, 你說的那些故事你沒騙我吧?天啊,我女神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啊,好心疼她。”小姑娘抱著平板眼淚汪汪,上面的直播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 主持人在問她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感覺蠻有道理。
鐘茴坐在她對面,面部似乎更加柔和了,“哦,那是我爸爸。當年我手受傷後,他給我打電話這樣說……”
“當年他們很辛苦,兩個人同時改變了最初的夢想。一個因為受傷不能再堅持畫畫,只好改行學了設計。一個因為家裡的重大變故,臨時更改了志願。不過,這兩個人似乎真的很離開,就算是選擇了現在的行業,做得似乎還比大多同行還要優秀。可能,真的是天生一對吧。”沈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點了一支煙,今天她的感慨好像特別多,可能是因為見到了那個人吧?
阮清子悄悄問,“那,最後男孩的媽媽是不是……”
“恩,死了,在他上大學前,離世了。”沈岑閉了閉眼睛,那段時光,可真是昏暗得緊啊!好友一個接著一個出事,她和陳海倫都怕兩人要挺不過來了,可結果總沒讓人失望,毅然決然改了志願的邵南洲,似乎依舊能成為整個行業的翹楚,還在實習期就能跟著專科醫生去外省參加大型手術,應該睡前途無量吧?
節目最後,主持人問:“那現在已經成為了傑出的青年家居設計師的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對著當初的自己說的呢?”
鏡頭給了鐘茴一個特寫,她捏了捏話筒,像是回想到了才受傷的那段時間,不安,猶疑,徘徊,似乎還在眼前,可下一瞬間,在黑暗中有人拉著她的手,說要一起奮鬥,那道聲音,在錄制節目前,還溫柔地刮過了她的耳垂,讓她不要緊張。似乎生命中有一道光,總是能照亮她前行。鐘茴莞爾,開口道:“我想謝謝當初的自己,沒有辜負最好的年華,在最應該奮鬥的時候,沒有被挫折打敗,有了現在的我。”
她感謝所有支援過她的人,更加感謝沒有沉溺在頹廢中的自己。現在的一切,不是靠著別人,而是靠著自己奮鬥得到的。
場下的眾多觀眾,不約而同地將掌聲送給了她,鐘茴起身回以微笑和鞠躬,然後在輕緩的音樂中優雅地走下了舞臺。
直播訪談落幕了,而現在在後臺,鐘茴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蛋,嘟囔了一句還是好不習慣,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悶悶的笑聲。她回頭,看見邵南洲斜斜地倚靠在門邊,含笑看著她,“感覺鐘大設計師在臺上金光四射,快要閃瞎了我的眼睛了!”
鐘茴驀地笑出聲,“我又不是什麼寶物,還什麼金光四射啊?”她被邵南洲搞怪的用詞逗笑了。
男子朝她走了去,張開雙臂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喃,“恩,你是我的寶物。”所以,這形容詞沒毛病。
鐘茴嬉笑了兩聲,“你手術也做完了,我工作也結束了,那現在是要回去了?”
“岳父大人既然不在這裡,我們留著也沒意義。然後,沈岑在咱們群裡發了訊息,說有朋自遠方來,讓我們回去見見。”邵南洲牽起了她的手,開口。不過,面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
鐘茴跟他一起走出了化妝間,感知到邵南洲的情緒似乎不怎麼好,她腦子還沒轉那麼快,“怎麼了?是誰來了嗎?”
一個消失了太長時間的人,也難怪鐘茴沒第一時間想起來了。
“恩,顧長青回來了。”邵南洲說。
顧長青回來了,當陳海倫在辦公室看見這條訊息時,差點將面前的咖啡打翻。助理正從門外進來,嚇了一跳,開口道:“陳律師,就算您想要做公益律師,好歹平常也要接點正常的case啊!不然我們事務所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倒閉了!”助理哭喪著一張臉,“您現在這藍山咖啡以後也喝不起了。”
陳海倫:“……”其實速溶的他也不介意,不過現在比起咖啡問題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收到來自沈岑的這個訊息,多年不見的老友回來了,就像是他離開時沒有一點徵兆一樣回來也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
八年後再聚是什麼樣呢?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想過。
站在機場,邵南洲在安檢口攔住了一提著公文包的男子,“混蛋,有本事你別回來啊!”回來既然不想要跟他們再聚,那就不要透露行蹤啊!他眼神帶著兇狠,又似乎有不甘。
顧長青微微垂下頭,頭頂明亮的燈光照射在他的發梢上,在他的眉眼間落在了斑駁的陰影。他沒想到在自己臨走前,還會遇見這一幕。
邵南洲最終還是從江陽市趕回來了,帶著鐘茴,到了機場。現在他跟前站著從前的老友,四個人都看著他,眼神複雜。
“你又想一個人偷偷走?”陳海倫站在最前面,問道。“這麼多年沒一點訊息,顧長青,你是幾個意思?”他們很想他,可他呢?
顧長青的目光在四人臉上一一掠過,帶著無奈,“都知道了啊。”他感慨,“這次是出差,有點匆忙,真沒時間,下次,我回來我們五個人再聚行不?”他臉上掛著笑,似乎比從前溫和了許多。
“八年你有那麼多次回國的機會,可你沒一次回來。以後,還有以後嗎?”邵南洲攔著他不放,直直地看著顧長青的眼睛。
這個問題,邵南洲沒有等到答案。
顧長青過了安檢,站在另一頭,突然回頭,朝著外面的四人揮手,“會有吧?”他眼中含笑,給出了模稜兩可的回答。
轉身離去,顧長青發了一條簡訊。
——沈岑,祝你幸福。
當面說不出口的話,最後用這樣的形式表達出來了。顧長青想,可能以後真永遠不會回來了吧,一切他惦念的,都有了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