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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陰雨綿綿,已經接連下了幾天的雨。之前燥熱的天氣也隨著陰雨的到來變得涼爽無比。
白露霜心裡一直擔心白露雪的事,父母也是著急得不行,整天忙著找媒婆幫她張羅婚事,哪裡還有心思出攤賣豆腐啊。
以往有媒婆上門替白露雪上門說媒,被白瑜無情拒絕之後,沒人再願意上門,即便加銀子也沒人願意。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家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白瑜的手受傷,加上心中鬱結,整日憂心忡忡,自責是自己害了女兒。最終支撐不了病倒了。
白母身體一直不太好,白露雪整日坐著發呆落淚。沒辦法,白露霜生怕一家子有個什麼意外,只好待在孃家。
請來大夫為挨個替他們整治,到最後開了幾大包藥。白露霜吩咐小思和小念在廚房替他們煎藥,想來也吃不下什麼東西,讓小念熬了點粥。
吃了幾帖藥,白瑜的病都不見好轉,反倒越加嚴重。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看來要想白瑜的病盡快好起來,還需得解決白露雪的問題。正當一家人急得團團轉時,有媒人主動上門來了。
那媒婆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身材不胖也不瘦,五官很是一般,放在人群裡也不出眾。然而,她與其他媒婆唯獨不一樣的,就是她並不擦脂抹粉,一張蠟黃的臉上長著少許雀斑。白露霜初見她無好感,但是也不反感。
她來也不客氣,直接步入正題,“這位小姐,老身是上門來提親的。”
對於她的話,白露霜未曾感到驚訝。將她迎入正廳,一句話都來不及說,白母便攙扶著白瑜走了出來。看見有媒婆主動上門提親,終於露出了幾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這一次,白瑜比以往收斂很多,沒了平時的囂張氣焰,深怕自己一張口又將媒婆給嚇跑了。
那媒婆站起身,對白瑜夫婦點點頭,“白老爺,白夫人,老身姓胡,二位可以叫我胡媒婆。我來是為本縣首富葉福之子,葉玉提親的。葉公子對令女白露雪欽慕已久。敢問,這位可是令女白露雪?” 那媒婆指著白露霜問道。
“我妹妹在房裡。”
白瑜夫婦相互對望一眼,白露霜也看著自己的父母。這葉福也算是井成縣響當當的商人,只要能賺錢的生意,沒有一項不涉及的。這葉福一共娶了五位夫人,卻只有大夫人和三夫人有所出,其他夫人皆無子嗣。大夫人生的女兒,三夫人生的是兒子。這女兒早年已經嫁人,而三夫人的兒子則一直未能娶妻,因為腿有問題,壓根走不了路,所以才拖延至今。
葉福尋遍名醫為他整治,可惜都沒有用。不甘心如此大家業後繼無人,無奈還是想為葉玉娶一門親事。
說媒的倒是挺多,最後都不了了之。原因還是在他腿上,雖說葉家家財萬貫,可誰會願意將自家女兒往火坑裡推呢。一個自己都無法照料之人,又怎能託付終生。
偶然一次,葉玉坐馬車出門,剛好遇見白露雪,對她更是一見傾心。知道她的住處,經常暗地裡偷偷來這裡,後來聽說白露雪求親,才鼓起勇氣找媒婆上門提親。
“可是,這葉家公子有腿疾,整個井成縣都是知道的。”
“白老爺,這葉公子要不是有腿疾,想嫁給他的姑娘從街頭可以排到街尾。哪裡還等到現在!您可不能小看,論家世論地位,你認為井成縣還有哪一家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令女嫁過去,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享受不盡。”話雖如此,言外之意,這葉家公子要不是有腿疾,哪裡會輪到像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這樣說來,反倒是他們撿了大便宜。
白露霜不敢貿然接話,因為之前心直口快,毀了妹妹幾樁婚事。這好不容易盼來一個主動上門提親的,萬一她一開口嚇跑了媒人,父親又會將所有的錯,推到她頭上。
話到嘴邊,最終未能開口。廳裡所有人目光都正襟危坐的白瑜身上,包括白母。白露霜看見白母臉上的表情,估計她是一百個不願意。這關繫到女兒一輩子的幸福,豈能如此草率。
“胡媒婆,謝謝你的好意。你看我們也沒個準備,容許我們商量一下,再給你回話,怎麼樣?畢竟是女兒的終身大事,還是要同她商量一下的,是吧。”白瑜戰戰巍巍起身,露出一個委婉的笑容。
胡媒婆一聽,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要是錯過這村,可沒這店的。你女兒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再拖下去。呵呵,只怕要成老姑娘了,到時候別指望能嫁出去。”
白露霜一聽這話,心裡很是反感,這媒婆看起來人模狗樣兒的,狗嘴裡卻吐不出象牙來,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當即跟她理論,“你這媒婆怎麼說話呢,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是來提親的,還是故意找茬的。”
要不是小思拉住她,她當即就要沖上去了。
白瑜見狀,立即喝止她,“閉嘴,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白露霜委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隨後,轉身跑出了孃家。外面依舊下著雨,雖然不大,可卻能打濕衣服。淚水混著雨水,心裡堵得慌。
以往的種種襲上心頭,父親從小到大一直偏心妹妹,一切好的東西都屬於妹妹。對於自己除了責罵還是責罵。從未想過她的感受,在他心裡以為這樣就是為她好,哈哈,真是搞笑。理直氣壯的主宰著她的人生,還不允許她指手畫腳。
不知跑了多遠,直到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才停下,全身上下被淋濕了個遍,隨處找了個角落坐下,望著滴答滴答的雨水發呆。
本來是一片好心,她只不過是為妹妹著想,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在父親看來她這是越舉,多管閑事。
就這樣一直坐到天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她穿幹,直到薛陌殤找到她。
小思和小念追出去時,早已沒了人影,只留下一片淅瀝的雨聲。找了一圈沒找到,只好去衙門向薛陌殤彙報。這一次,居然驚動了衙門裡所有的人,一起出動。到了天黑,漆黑一片,雨也沒停下,所有人打著雨傘,拿著火把到處尋找。
薛陌殤看見她本想責備一番,可是看見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再一次心軟,不忍心責備。只得背起她回去了,又吩咐小思去通知大家收隊回去。
房間裡的蠟燭,發出‘滋滋’聲,火苗躥得老高。看著眼前的男子,此生都會和她的命運緊緊聯系在一起。他一直給他的不止安全感,還有責任心。洗了澡換上幹淨的衣服,薛陌殤端來姜湯,一勺勺喂給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薛陌殤,第一次有種想要抱住他的沖動。薛陌殤回抱住她,在她背上輕輕拍打著。
“以後這些事,你不用在操心,讓岳父岳母自己做主吧。你生病了,心痛的可是我。”
他這一席話,像是突然將她從夢中驚醒。松開他靜靜的看著他。她不得不承認,嫁給薛陌殤之後整個人改變了不少,同時也開心不少。
“嗯”一直凝望著他,很久很久,久到眼睛累得不想睜開。
白露霜就這樣一直躺著休息,腦袋裡什麼也不想,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餓了吃,累了睡。偶爾想起妹妹,又想到母親,但是一想到父親對她的冷漠態度,她就心痛,躲在被窩裡默默流淚。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有一天傍晚,薛陌殤回來時,對她說,“你妹妹的婚事定了,十天之後嫁給縣裡首富葉福之子葉玉。”
白露霜聽完之後,雖未有過多意外。心卻像被何物死死揪住一般,令她窒息痛苦。她明白父親,無論何事只要是他決定的,永遠不可能改變的。當初逼她嫁給薛陌殤是這樣,逼妹妹考取功名也是這樣,如今逼妹妹嫁給一個有腿疾的人還是這樣。好好的年華,本可以尋得一門好親事,就因為他的一己私慾,才會鬧出這些麻煩事來。只能選擇匆匆嫁人,嫁給那樣的人,有錢有勢又怎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照顧白露雪,真為自己妹妹捏一把汗。可是,她又能怎樣呢?什麼都無法改變,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成為事實。世間最痛苦之事,莫過於此,最後敗給無能為力。
事已至此,所有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無論怎樣努力都捂不熱一顆比石頭還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