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長公主賞梅宴這日,趙承佑是與堂兄趙承景一齊去的, 因為趙承景也收到了邀請的帖子, 早上出門之時, 兩人面面相對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的揚起了一股輕笑,都是錦衣玉帶整一個翩翩貴族子弟的打扮, 由於今日只是出去赴宴, 於是兩人都只各帶了一個隨身侍從,考慮到今日前去人多出行的車馬只怕不在少數, 於是兩人便同乘了一輛馬車便出門了。
帶有趙家族徽的豪華馬車徐徐的行過燕京的鬧市, 隔著透光的車簾, 也能隱隱約約看到街上忙碌行走的商販行人,入耳的各『色』聲響不覺,真真一副繁榮的景象, 雖然身處燕京多年,這樣的景象他們也是百看不厭, 馬車緩緩有節奏的晃動著,趙承佑與趙承景一路無話自個閉目養著神。
等主僕四人到了長寧長公主府上的時候,趙承佑才發現他們去的有些遲了,門口早已聚集著許多車馬,女眷那邊帶著丫鬟婆子遠比男賓這邊人多, 公主府中的下人們正在有條不紊的安排車馬的停放。趙承佑與趙承景下了馬將馬車交由公主府的下人們,才轉身便有人上前引路招呼。
對於長寧長公主, 趙承佑一直以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好在公主府的下人們看著便是訓練有素的, 待他們一進門便有一個小斯有禮的領著他們往後院走去,等到花園之後,小斯留下一句“貴客到了,小的告退。”之後便又有禮從容的告退。不過一個下人都這般做派,趙承佑『摸』了『摸』下巴心裡湧起了一絲好奇。
公主府中設宴的花園已經齊聚了不少精心打扮過的男男女女,各種顏『色』的衣服在花園中各『色』鮮花映襯中恍恍惚惚讓人有些分不清,趙承佑用手輕輕的捏了捏有些刺痛的額角,手還未放下便聽到一個聲音十分熟悉的呼喚聲。
“趙二公子,趙三公子!”
一進門便被點了名兒,趙承佑與趙承景動作一致的側頭轉向聲音來處,倒顯得十分默契。只見不遠處站著幾個皇族貴胄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趙承佑一眼掃了過去,心想來的還挺齊全。
惠王,禹王,還有一個看著與他差不多年紀一身皇子打扮的少年,趙承佑心裡猜測這位只怕便是趙承景給他當伴讀的齊王殿下。
將才出聲的是禹王,不過等趙承佑他們回過神之後走近他們之後,那位齊王殿下倒是看著趙承景十分高興的先開口說道:
“承景,快過來,三個他們說要打馬球,待會兒你可要跟著我一邊兒!”
趙承景的馬球技術一向不錯這在時下的貴族子弟當中是公認的事實,齊王大刺刺的出聲要求,趙承景雖是齊王的伴讀兩人平日裡的關係也算親近,但在宮中齊王終究是主他是臣,於是他臉上帶著恭敬的笑意朝齊王回道:“殿下有令,承景自當遵從。”
趙承景回過齊王的話之後,便與趙承佑兩人先是給三人見了一個禮:“見過惠王殿下,齊王殿下,禹王殿下!”
“不必多禮!”
開口的是惠王,雖然站在一起的這三位都是當朝的親王,但是趙承佑已然看出這三人中間隱隱以惠王為首,只是想到這位之前有過幾次接觸的禹王,趙承佑若有所思的朝禹王輕輕掃了一眼,只是他看過去的時候朕巧瞧見禹王偷偷的朝他眨了一個眼睛然後嘴角勾起給了他一個意味十足的笑意。
趙承佑眉頭不經意的微微挑了挑然後裝作不在意的轉過目光不再看他。
“哎,這就是你那位堂弟?”
齊王走到趙承佑身邊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指著趙承佑有些好奇的對趙承景問道。這些動作做起來有些少年之人的天真之氣。
趙承景瞅了一眼站在那神『色』淡然的趙承佑朝齊王點了點頭,“回殿下,這是我三弟趙承佑!”
齊王唔了一聲點了點頭又道:“就是辛大儒的最小的關門弟子嘛!”說著眯起眼睛用手支起了下巴摩挲了幾下之後又道:
“今日三姐設了一個文鬥,趙三公子稍後便代本王入場,不過到時候可得給我爭點氣才行!嘿嘿!”
齊王心中暗自高興,辛稹子愛徒才冠絕倫,若是有他代以出手,這次定能好好的殺殺僖王那群人的威風!
只是第一次見面,齊王便這樣毫不客氣的使喚趙承佑,這樣的姿態倒確實有幾分皇子的高高在上的氣勢,聽罷禹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股輕笑,目光遊離來回在趙承佑和齊王之間穿梭沒有開口。
而最後那聲嘿嘿聽在眾人耳中怎麼聽都有一股不懷好意的感覺,趙承佑對此不置可否面上表情不變的笑了笑,而一旁的惠王聽罷就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想到齊王以往的斑斑劣跡,於是他果斷打斷了齊王的玩鬧呵道:
“好啦,多大人了還這麼愛胡鬧!”
趙承佑身為當時大儒辛稹子的愛徒,今年院試得了案首,年紀輕輕便輕輕鬆鬆的考中了秀才,直接坐實了以往各種流傳他的天資聰穎絕世之才的傳聞。這樣的人才,身在朝廷之中的惠王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更何況趙承佑可不是什麼寒門子弟,他身後站著的是詠恩侯府,更有一個桃李滿天下的當時大儒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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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說罷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瞪齊王,示意他收斂,心裡想的便是趙承佑此人應當收為己用,定是不能無端的在人前折辱了他。文人都是有些心高氣傲,便是他是臣子,也是要降低姿態給他留幾分顏面,若是今日齊王無端端的使喚了趙承佑,惠王心裡十分肯定日後想要讓他臣服自己為自己所用只怕就難了。
“三哥……我哪有胡鬧!”
齊王嘟著嘴,跳腳的嚎道。
“ 宴席快開始了,過去吧。”
惠王一言拍定,而後沉沉的看了齊王一眼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於是齊王語結不敢再造次直接閉嘴了,見狀趙承佑不動神『色』了打量了一下惠王,見他周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微微閃了閃眼眸。
趙承佑跟在惠王他們身後亦步亦趨來到早已擺好案桌的長亭。今日宴席男女賓客都設在了一個長亭裡邊兒,男子在左側女子在右側。待眾人入席坐定之下,半晌過後一聲響亮的唱『吟』聲傳來:
“長寧長公主到!”
女主人終於來了,已經入席的男男女女們立馬收起了方才的散漫,全部正襟端坐起來迎候著長公主。
趙承佑坐在靠後的位置,這個位置是他自己選的,他本也不愛熱鬧便想著找一個別人不注意的位子,若是到時候覺得宴會無趣,也可趁人不注意偷偷離席出去透口氣兒。雖然位置不夠明敞但好在他視力一向不錯。他尋眼望去便瞧見長寧長公主一身大紅金線祥雲的錦衣,頭上戴著赤金飛鳳的公主頭冠,妝容精緻尊貴,她單是這樣腳步徐徐的一路走來,便讓底下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眾人齊聲的給長寧長公主見禮,只見長寧長公主站在主位之上笑意嫣然的擺手道:
“起來吧!今日是賞梅宴,諸位便無需多禮了。”
眾人齊聲又道:“謝殿下。”
宴席之上男女相對而坐免不得彼此打量偷看,此次長寧長公主雖然沒有明著說,也請來了一些已婚的男女,但是從場中七八成都是未婚的少男少女來看,暗含之意便不言而喻,這便是變相的相親會罷了。能入長寧長公主之眼的人,尋常都不會是很差之人,是以這當中有郎情妾意的心思之人並不在少數。
有了長寧長公主的坐鎮,這些世族貴胄的男男女女們便一個個神『色』微動開始躍躍欲試了。他們都是衝著長公主設彩頭來的,遙想當年京城所傳的燕京雙姝,燕京四大才子的名號哪個不是從長公主的府宴之上決出來的,便是沒得了彩頭,能在這宴席之上冒個頭傳出些美名,對日後亦是有天大的好處。
先開始的是文鬥,男賓一組,女賓一組,評審當然不讓的便是長寧長公主,趙承佑對這些實在是興趣不大,不過見著堂兄趙承景臉『色』倒是有股躍躍欲試的神『色』,於是有些心裡泛起一絲好奇便留在那裡,想看看他到底所做為何。
女賓那邊先開始了,場中正在各顯身手的各『色』貴女,趙承佑有映像的極少,掃了一圈貴女們只見她們或做畫,或作詩總之都在拼力的各自忙碌著,趙承佑有些意興闌珊,端起桌上的酒杯抿嘴飲了一小口,正在他細細回味這桃花釀的香味之時,總覺得有一股火熱的視線在他身上流轉。
於是他若無其事的放下酒杯,視線輕輕的來回巡睃了整個長亭,終於在對面席中對上一個紫衣女子的視線,發現趙承佑看到了她,紫衣女子有些慌『亂』的底下頭,然後頓了一會兒之後便又抬起頭直直的對視著趙承佑的目光。
紫衣女子明眸皓齒眼光灼灼的看著他,她眼中的坦『蕩』和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讓趙承佑雙眸不自覺的縮了縮,顯然他是從來未見過她更不要說認識了,只是紫衣女子有意的打量他顯然對於他,紫衣女子並不是陌生第一次唐突的打量。
她!到底是誰?
趙承佑眉頭微微擰了擰,紫衣女子見狀右手端起酒杯隔空做了一個敬他的手勢,不等趙承佑反應便薄唇輕啟動了動像是說了句:後會有期,便飲下了杯中的清酒。之後便測過頭自始至終沒有再看過趙承佑一眼,若不是趙承佑自覺沒有喝多,只怕都要懷疑方才一幕是自己的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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