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桐看著鍋裡黑乎乎的一坨,黯然神傷,“果然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透過努力才能做到,明明步驟很簡單啊,為什麼只有我做不來?”
陸明傑下班回家,被自家公寓視窗傳出來的滾滾濃煙嚇了一跳,拼命地跑到三樓,觸碰門把手後發現不是熱的才稍微安心了些。
迅速沖進公寓,剛剛那些黑煙似乎已經不見了,但依舊能夠聞到若有若無的糊味。
“梓桐,你沒事吧?”陸明傑看著蹲在地上的聶梓桐,將她攙扶起來。
“我……沒事。”聶梓桐站起身,聲音嘶啞,眼睛微紅,她不停地抹著眼睛,手上有不少透明的液體。“我好沒用啊,陸明傑我好沒用。”
陸明傑將她緊緊抱住,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怎麼會沒用,再說你是人又不是工具,有用或是沒用有什麼關系。”
聶梓桐終於止住了眼淚,“這煙太燻人了,明傑我的眼睛疼。”聶梓桐指著微紅的眼睛朝陸明傑撒嬌。
“是有點紅了,去洗把臉,能好一些,這裡交給我。”陸明傑將她推到了洗手間門口,他自己則擼起袖子在廚房收拾殘局。
聶梓桐洗了個澡,將滿身的油煙味洗淨,回到廚房的時候陸明傑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了。
“好快,好厲害……”聶梓桐由衷地贊嘆著。
陸明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略帶著笑意的薄唇貼上聶梓桐的面頰。“我不厲害怎麼能照顧好你?”
“可是……不是該妻子照顧丈夫嗎?”聶梓桐覺得陸明傑閃著光的雙眼太過刺眼,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哪裡有那麼多教條,我喜歡你,願意照顧你。你願意被我照顧嗎?”陸明傑將她輕輕攬在懷裡,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你好香啊……”
聶梓桐此刻的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番茄,似乎稍微碰觸一下就會爆裂開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從陸明傑懷裡退了出來,“我剛剛洗過澡了,水還熱著,你要不要洗?”她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抖動著睫毛。
“真容易害羞啊,小家夥。”陸明傑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才戀戀不捨地離開聶梓桐的面頰。
他大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著,徒留聶梓桐一個人看著他欣長挺拔的背影。
“呼……”聶梓桐雙手做捧臉狀,默默站在原地。“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友力吧,突然覺得好幸福啊。”
此時的陸明傑鑽到浴室,一邊沖著水一邊想著聶梓桐剛剛崇拜的模樣。“真好啊,被依賴的感覺真好啊……”
聶梓桐很快就等來了沐浴歸來的陸明傑,兩人身上是同樣的香氣,一靠近些就心猿意馬起來。
“換好衣服,我們出去吃晚飯。”陸明傑拉起聶梓桐,將她帶到衣櫃旁,“我們不在家吃了嗎?”
“不了,今天老公帶你去吃大餐,穿漂亮點。”陸明傑掐了掐聶梓桐的小臉,說道。
“哼,騙子,你昨天還和我說我穿什麼都好看,今天又說要穿漂亮點。”聶梓桐氣呼呼地關了門,在門外的陸明傑能夠聽到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他摸了摸鼻子,轉身到沙發上繼續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聶梓桐終於出來了。她身著白色紗裙,裁剪合度的衣裙很貼合她的身材,上面零星幾個刺繡圖案讓整條裙子鮮活了起來。
陸明傑立即上前將聶梓桐抱住,“我老婆可真漂亮,都捨不得把你帶出去給別人看了。”
“有多漂亮?”聶梓桐將雙手放在陸明傑肩上,努力踮起腳對上陸明傑的視線,“和鐘嘉相比誰更漂亮?”
陸明傑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是你更漂亮。”
聶梓桐垂下兩隻手,陸明傑的回答太過幹脆了,要麼是他沒仔細考慮這件事,要麼是他曾經做過這個比較。無論他迅速開口的原因是哪一個,聶梓桐都覺得不舒服。
陸明傑卻將聶梓桐垂下去的手捏在自己的手裡,“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再也忘不掉你,你在我心裡比任何人都要美。”
聶梓桐一把將他的手推開,“油嘴滑舌!”
陸明傑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說真話也有錯嗎?怎麼誇別人還會被嫌棄,這樣的人生未免太失敗了。
陸明傑牽著聶梓桐的手出了門,兩個人一路上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聶梓桐才將心底的疑問問出來:“你和鐘嘉是怎麼認識的?”
“三弟介紹的,那個家夥最會惹事,說是給我介紹女朋友。可惜我那個時候已經心有所屬了,怎麼可能會和別人談戀愛。”陸明傑握緊了聶梓桐的手,慶幸他能夠有機會與聶梓桐相識。
“女朋友?”聶梓桐聽到敏感的詞彙,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們有試著交往嗎?”
“怎麼會?當時那個鐘嘉可是義正言辭地和她的後背說不會和我這樣的男人交往呢。”陸明傑想起當初的窘迫,看向聶梓桐的目光更加溫柔了。想想當初的模樣,確實是不大招人喜歡,聶梓桐對當初的自己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呢。
“啊?我覺得她現在看向你的眼神很曖昧啊,似乎很喜歡你的樣子。”聶梓桐不相信陸明傑所說的那些話,這鐘嘉愛慕的眼神絕對不是靠演技演出來的,是個人都看出了狗仔拍的照片裡面鐘嘉的傾慕神色。事實絕對與陸明傑說的有很大的出入。
“那也是我換了造型以後的事情。”陸明傑毫不在意地說。
誰都喜歡好看的容貌,傾向更好看的人也說不上什麼大錯。但僅僅憑借容貌就認定一個人如何,這種過於膚淺的人想必誰也不會喜歡。
聶梓桐聽到這樣的回答真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了,她該慶幸陸明傑是在換了造型以後才來追自己嗎?若是以他原來的那副模樣,聶梓桐也不確定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愛他愛得如此深沉。
兩人已經走出了很遠,聶梓桐的腳踝微酸,她忍不住問道:“我們去吃什麼啊?還要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