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傑低下頭沉思片刻,隨即對上眼前的男子的深沉眼眸:“我沒有做壞事。”
警員嘆氣一聲,冷著臉說道:“你知道你做的這一切事的後果嗎?因為你的入侵破壞了網路的安全系統,整個網路癱瘓著的幾分鐘,有多少壞人可能利用這個漏洞逃脫。”
警員見小明傑沒再說話,也安靜下來,等著小明傑說些什麼。
“壞人會逃?他們做了壞事為什麼總逃?”小小的陸明傑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字一頓地說:“不是說壞人都會被繩之於法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逍遙法外?”
“繩之以法的有,躲避懲罰的只是少數。”警員尷尬地回答。
“可是這不公平!這一點都不公平!”一向冷漠的小明傑竟然哭了起來,“我媽媽她是個好人,她是最好的女人!你們為什麼不去抓害死她的人?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誰逃掉了,他憑什麼逃?”
警員顯然沒有哄人的天賦,他眼瞧著這陸明傑這孩子越哭越兇,完全沒有半點辦法。
他只得找到陸老爺子溝通,試圖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陸老爺子指著湊成一堆兒的三個性格各異的小孫子說道:“我的三個孫子,苦啊。他們前幾年就沒了爸媽。他們的媽媽是被貨車撞死的,死得特別慘,當時老二就在她懷裡。以前挺活潑的一個孩子,自那以後,就整日窩在家裡不出門,也不愛說話,也不和小朋友玩。”
“那個司機沒有找到?”警員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低聲問道。
陸老爺子搖了搖頭,“那是連環車禍,當時傷亡的人數很多,那家夥順勢逃走了,也就沒有找到。如果那輛貨車沒有超載的話,就算孩子他媽沒能活下來,也不至於死得那麼難看。”
警員沉默了下來,他回到了陸明傑身邊,將他從兩兄弟那裡搶了過來。“你跟我來。”
小明傑依言跟了上去,待警員停下來的時候,他也跟著站定。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你做事情的時候要考慮做這事情的時候可能帶來的後果。你看,你想將壞人繩之以法,可是你這樣做事卻讓更多的壞人逃了。你這樣的行為並沒有站在正義的一方,現在的你和壞人沒什麼兩樣!”
小明傑抽抽搭搭地站在那裡,沒有作聲。
“明白你錯在哪裡了嗎?”警員追問道。
“不應該破壞系統,要保證它的完整,一個人偷偷看,不洩露國家機密。”小明傑想了想,一字一頓地說。
警員氣得一把拉住了小明傑的耳朵,“你自己也不許看,別學什麼駭客駭客的那一套,如果你有真本事就該保護好網民們的安全,那才是真俠義!真英雄!”
那天,小明傑和那個叔叔定下了約定,不會再去做網路駭客,而是要遵守網路的規則。這些規矩他守了好多年,直到遇上了聶梓桐。
或許紅顏禍水這詞是真的,遇上她以後,陸明傑覺得她離著原來的那個自己越來越遠了。
陸明傑依照著回憶將當時的情形講給了聶梓桐說,雖然因受到時間的沖刷與事實略微有些出入,可大體事情的經過他都講了出來。
聶梓桐聽了之後一臉地贊嘆,“哇!你小學的時候竟然這麼厲害了!”
隨後她又伸出手指在空中虛點了幾下,“難怪老師總是要給小朋友多多地佈置作業,這熊孩子沒事情做的時候多半是要出大事的。”
陸明傑一把將她困在懷裡,“你說誰是熊孩子?”
“我……”
他狠狠地落下一個吻,“你等著,以後陪我生下一窩熊孩子!”
另一邊,警察得知大明星鐘嘉被綁架,都十分重視這一案件,他們可不希望有狂熱粉絲知道自家明星出了事,若是鐘嘉真有了個三長兩短,負責辦案的同志搞不好就要被腦殘粉寄刀片。
“哎……這陸家是怎麼回事啊?該不會是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人吧?前腳剛把他們家少奶奶給找回來了,這後腳又丟了一個!他們的私人恩怨,卻讓我們這些人民公僕受苦!”一個年紀不大的小警員抱怨道。
他的領導立即批評道:“不要瞎說!人民警察為人民!這是光榮和責任!好好幹,務必要把鐘嘉找到!”
一個女警問道:“這交給我們的影片資料可靠嗎?這能夠判定是綁架案嗎?怎麼就能去除不是鐘嘉的狂熱粉絲做的呢?”
“直接就能夠去除這種可能!狂熱粉絲怎麼會捨得像拖著死豬肉一樣拖著自家愛豆啊?也不動腦子想想。”年輕警員一邊盯著監控錄影一邊說道。
而此時,被他們熱烈討論著的鐘嘉正在酒店的套房裡沉沉地睡著。
郝嘉德微笑著看著躺在床上的鐘嘉,伸出一隻手細細勾畫著她臉上的輪廓。“真好看,比我第一次在街上看到的海報還要好看。”
在一旁的方臉,不想打擾了自家老大的興致,輕輕悄悄地往外撤著步子。
“你去哪?”郝嘉德不解地問,“我有吩咐你下去嗎?”
“沒有!老大!我……”方臉不知所措地回複道。
“好了,我們走吧。”郝嘉德替鐘嘉蓋好了被子,步履極輕地走出了套房。
方臉立即跟上,來到走廊裡,方臉不解地問:“老大,好不容易才將人接來,您不去陪著鐘小姐嗎?”
郝嘉德捂著右眼上的眼罩苦澀地說:“等下個月,我的義眼片裝好再說。交代下去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好她,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是!”方臉立即回複。
“還有……”郝嘉德的眉頭一皺,帶著淡淡的不悅,“讓今天負責接人的下去領罰,我的小天使小腿竟然被擦破了皮,他們也太不小心了!我說了是請,你們居然把她迷倒了。”
“是!屬下這就叫他們去領罰。”方臉將郝嘉德送回了他的房間,就離開了。
郝嘉德輕輕鎖好房門,回味著輕觸鐘嘉面頰時的觸感,和她寧靜的睡顏。他緩緩走近鏡子,摘下了他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