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桐瞧著陸明傑的幽怨模樣，就知道這衣服一定是換不成了。
不過她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默默將頭扭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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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凱載著方蓉前往石家的宴會，在紅燈處，他側過頭淡淡地看了方蓉一眼。
方蓉將中長發燙成了波浪狀，淡粉色的嘴唇邊緣綴上了些許金色，銀色的魚尾長裙在燈火下閃著光，整個人看上去真的像一隻從深海裡走出來的美人魚一樣。
“怎麼沒穿我讓你穿的那件？我的禮服和你的可不算搭。”陸明凱有些不滿地嘀咕著。
“嗯，衣服要穿自己喜歡的。”方蓉勾了勾唇角，“難道這身裝扮不好看？”
“衣服好看，但和你不相稱，穿在別人身上或許像善良美麗的人魚，穿在你身上就是引水手喪命的海妖了。”陸明凱見綠燈閃起，也就專心開車了沒在方蓉身上投放太多的目光。
到了石家的停車場，陸明凱停了下來，按住了正要解安全帶的方蓉的手。
“這是什麼意思？”方蓉秀媚一挑有些不解地看著陸明凱。
“我現在又給你當司機，又陪你演這場戲，報酬呢？”
“上次你揩我油的事情我不計較了，可以嗎？”眼看著陸明凱越靠越近，方蓉回敬了他一個冰冷的眼刀。
“呵……你不是也沒反抗嘛，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陸明凱嘴角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她是在意的，看來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糟糕。
“那你想要什麼報酬？”方蓉冷冷地問，“我可沒有陸總富有，也想不出你有什麼想要的。”
想要的當然是你啊……然而這話在嘴邊轉了一個彎，就變成了不同的味道。
“陪我演出戲，像上次我幫你那樣，陪我回家見家長。”陸明凱的語氣也比剛剛冷淡了不少。
“你不是說搞定你爺爺了，他不會逼迫你了嗎？”方蓉輕笑一聲，“嗯，我得好好準備一下，不過我可不像陸總，買不起那麼多貴重的禮物。之前那些禮物花了多少錢？我一時間可真的還不起。”
“給你的就是給你的。”陸明凱松開了自己的安全帶，“這次要見你的是我的奶奶，不是爺爺。”
“奶奶？陸老爺子什麼時候再婚了？”方蓉果然吃了一驚，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不是再婚，就是親生奶奶，他們兩個算是複合？兩個老人沒提結婚的事情。”陸明凱說完就下了車，替方蓉紳士地開啟了車門。
方蓉扶著他的手下了車，用手輕輕挽住了陸明凱的胳膊。
“呵呵，你這挽得還真是輕柔，我都懷疑圈著我的是一圈空氣。”陸明凱輕抿唇角，一抹戲謔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你敢不敢用力一點？”
方蓉面不改色地走在他身側，手臂狠狠用力，圈緊了陸明凱的胳膊。
“喲，方女士還真是熱情啊。”陸明凱也學著她的樣子，直視前方，嘴角輕揚的弧度卻帶著幾分痞氣。
“能做凱先生的女伴當然要熱情了，凱先生在宴會上多是獨來獨往，可是出了名的古怪家夥呢！”
以後的宴會都做我的女伴好不好？
陸明凱側過頭打量了身旁的方蓉一眼，然而心底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果然年紀變大了，人也變得與年輕那會兒不同了，做什麼都帶著小心翼翼。
謹慎來，謹慎去，心底的激情與沖動，瞬間就被冰冷的理智或是世俗的桎梏壓抑下去。
她手臂的溫度終於透過西裝透了過來，微暖，卻不及心底的溫度半點。
陸明凱猛然間驚覺，他竟然孤單落寞瞭如此多的時間，除了賬號上不斷增加的數字外，過著家與公司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家人與工作，他早已經一無所有……
甚至連家人都因為小月的意外而與以前不同，原本密不可分的兄弟情誼也有了淡淡的隔閡。
石家的大門口，等在那裡許久的石浩宇焦急地踱著步子，他既期盼方蓉能夠早些來，又擔心她會真的和陸明凱一起前來赴宴。
終於他在回眸間見到了人群裡那個美人魚一樣耀眼的存在，可當他看到了方蓉身邊的陸明凱以後，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收斂了下去。
待他看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手臂，他的笑意便徹底消失了。
可這畢竟是他的客人，他還是努力掛上了假面般的微笑迎了上去。
“凱先生，方女士，你們是一起來的？”
陸明凱細細打量了眼前的石浩宇一番，在心裡仔細地評判了一下他的樣貌。
唇紅齒白，眼眸黑白分明，襯著比女孩還長的睫毛。那頭微卷的頭發似乎是天然的，顯得又幾分可愛。
陸明凱承認眼前的那人面貌不差，卻又覺得他長得有幾分女相，甚至比自家的三弟還要娘氣。
原本還有些自卑的陸明凱立刻自信心爆棚，他將手臂移到了方蓉的肩膀上，攬著她說：“石少的邀請自然不會錯過了，更何況我女朋友對石家的宴會很感興趣。”
“多謝凱先生賞臉了，這邊請。”石浩宇將二人請進了大廳，過了好一會兒才找藉口離開。
這時候，石浩宇的大哥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浩宇，什麼時候和凱先生交上朋友的？對了，你喜歡的姑娘呢？怎麼沒來？”
“我喜歡的姑娘和凱先生在一起……”石浩宇默默地垂下了頭，“我是不是沒戲了？”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凱先生可是從不帶女伴出席宴會的，我倒是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女人能把他征服。”石浩宇的大哥好奇地朝著二人的方向張望。
待看清了方蓉的臉以後，頗有幾分失望，“我還以為你們看上了什麼樣的天仙，那個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估計至少有三十歲了，不適合你的……浩宇。”
“可在我眼裡那就是天仙啊。”石浩宇從侍者手中拿過來一杯紅酒，眼巴巴地望著方蓉，將杯中的暗紅色液體緩緩飲盡。
石家大哥圈住他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這女人還是年輕些的好，我可是看著你大嫂一點一點衰老的。雖然面上看著沒區別，實際上啊，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