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安陽緊趕慢趕總算將刀送到了蘇若手中,也實在沒有力氣再跑了,便慢慢悠悠地走了回去,剛踏進靖國公府的大門,安陽就看到一群人往門口走來,她暗叫一聲不好,連忙低下了頭,她在宮中十幾年,其中的幾個內侍她還是能認得出來的,想起昨日來府中要見自己的內侍和太醫,安陽心驚,不會這麼巧吧,這樣也能碰上。
可是她避之不及,對面的人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在她認出對面是何人時,他們顯然也認出了她的身份,領頭的一位內侍走近安陽行了禮:“奴才見過安陽郡主。”
安陽沒有說話,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安陽郡主,皇上派奴才來接您,可叫奴才好等,不過,總算是等到您了。”那領頭的內侍顯然也沒想到,在自己被關了一天之後,打算兩手空空地回去覆命,都已經準備好被皇上責罰的時候,竟然在大門口撞上了自己等了一天也沒有見到的安陽郡主,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知這位公公如何稱呼?”安陽知道她是否認不了了,只好笑著問到。
“郡主客氣了,奴才李保全,見過郡主。”他笑著回答安陽,畢竟現在他不用受責罰了,真是越看安陽越覺得高興,這可真是救了自己的命了。
“原來是李公公。”安陽笑了笑:“不知李公公找我可有什麼事?”安陽決定先裝傻拖延時間。
“奴才是來接郡主進宮的啊。”李保國絲毫不在意安陽的裝傻,繼續笑著說到:‘郡主就跟奴才走一趟吧,皇上和皇后娘娘還等著呢。’
“哦?公公說是皇上要見我,可有聖旨麼?”安陽伸出手來問他要聖旨。
“這,皇上下的是口諭。”他拱手說到。
“這,可就為難了啊。”安陽皺起眉頭故作為難地感慨:“按說安陽不該懷疑公公,只是您也知道如今這京城不太平的很,我又是靖國公府的人,公公說是皇上要見我,卻又沒有聖旨,若是公公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怎麼辦?”安陽看著他好像真的十分為難一樣地說道。
“嗨,郡主這是說笑了,就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假傳聖旨啊。”李保全賠著笑說到:“郡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奴才身後這些人,皇上的口諭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李公公,你難道不知道這人若是被別人抓住了把柄,那自然是別人說什麼,他都點頭說是的。”安陽看著李保全輕輕地笑到。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她話裡話外是不信自己,還說自己假傳聖旨,脅迫他人,李保全看著安陽問。
“李公公,對不住了,若是皇上要見我,請帶著聖旨來,沒有聖旨,我絕不可能跟你走。”安陽說著便要從他旁邊走過去。
李保全往旁邊挪動一步擋在了安陽面前:“郡主若是不信,跟奴才到皇上走一趟便見分曉,還勞煩郡主跟奴才走一趟。”
安陽停住了腳步看著他笑了笑:“李公公,您開玩笑呢?誰知道你是受誰指使的,我若是跟你走了,發生點什麼,豈不是晚了?若是傳出去也是有損皇上的名聲,若真是皇上要見我,李公公回宮去請了聖旨再來也不遲,我就在這靖國公府中,還能跑了不成?”安陽看著他笑說。
她是不會跑,但是靖國公府的老太太攔著不讓他們見人,剛進府就被關進了客房,李公公才不會再次上當,好不容易讓他碰到安陽,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離開。
“郡主不信,到了皇上面前,自然便明白了。”李保全說著對自己身後的幾名內侍使了個眼色打算強把安陽帶走,畢竟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靖國公府來,他知道只要有那老太太在,他是帶不走安陽的,但是皇上也說了,一定要見到安陽,即便他是硬帶走安陽的,皇上想必也不會怪他,所以他才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靖國公府裡頭硬搶人。
安陽忽然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抓住了肩膀,掙扎了一下根本掙脫不開,看來這李保全是得了皇上的暗示,必須將她帶走,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對她動手,但這也越發讓安陽確定,決不能就這麼跟他進宮,這皇上為了讓自己進宮不惜在靖國公府內動手,可見不安好心。轉頭看了看門口站著的侍衛,安陽大聲說到:‘我乃安陽郡主,靖國公外孫女,這幾個人不知從何而來,竟然敢在靖國公府門口公然動手要帶走我,你們還不快將這些來路不明的傢伙丟出府去?’
門口的侍衛從剛才就看到他們一群人的糾纏了,但是他們並不認識安陽,只知道她是那日跟著蘇起一起回來的,對她的身份也是一知半解的,對面那些人又說自己是皇上派來的,所以他們一直在旁邊觀察並沒有參與,如今安陽忽然叫他們,他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其實當對面的人動手的時候,他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他們作為靖國公府的守衛,便是不清楚安陽的身份,她是從府裡出來的人,他們也絕不可能讓她就這麼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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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什麼?”門口侍衛中一個領頭人走過來,雙手搭在拉住安陽的兩條胳膊的人手上,暗暗用力,那兩人當即便疼得喊了起來。他順勢撒手,兩人連忙拿開了自己放在安陽胳膊上的手。
“我乃皇上派來的人,帶安陽郡主進宮,勸你們還是不要阻攔的好。”李保全看他傷了自己的人生氣地說到。
“聖旨呢?”忽視李保全張牙舞爪的樣子,鄭武瞥他一眼問。
“皇上傳的是口諭。”他向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現在京城不太平,你沒有聖旨,郡主不敢跟你走也是正常,這樣吧,如果真是皇上的意思,你就去請聖旨來,想必皇上也能明白郡主的小心。”鄭武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說謊,但是這位郡主顯然是不打算跟他走,大人物之間的較量他不懂,但他看守的是靖國公府的大門,不是皇宮的大門,別的不說,既然這裡頭的人不願意走,他又沒有聖旨,鄭武自然不會讓他帶走安陽。
“你!”李保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看門的也敢質疑自己:“你竟敢質疑聖意。”
“聖意?”鄭武看著他有些好笑地皺眉:“皇上不在這兒,聖旨也沒有,哪有什麼聖意,我只看到了一個奴才而已。”
“你!”李保全氣得聲音發抖,他身為皇上身邊的內侍,就算自稱奴才,還沒人敢這麼不給他面子,當著他的面叫他奴才,他一個小小的看門的,也敢這麼多自己說話,說到底是狗仗人勢,仗著靖國公府有從龍之功,現下皇上不會拿他們怎麼樣,才敢如此放肆,等他回稟了皇上,第一個就是將這個羞辱自己的小守衛給殺了。
“李公公請吧。”鄭武伸手示意他大門就在前面。
“安陽郡主你可想好了,待奴才回去稟明瞭皇上,你可就是抗旨不遵。”李保全覺得自己再跟鄭武說話顯得太掉身價,轉頭威脅站在一邊的安陽。
安陽看著他笑了笑:“李公公這是哪裡的話,你沒有聖旨,也沒有什麼證明,皇上對安陽疼愛有加,萬一你是將我帶走威脅皇上可怎麼辦?安陽不敢就這樣跟你走,若是皇上知道了,也只會誇安陽謹慎小心。”
“哼!”李保全看自己威脅不了安陽,生氣地甩袖,他知道今日是帶不走安陽了,沒想到她一個小女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齒,自己抬出皇上竟然也嚇不住她,真是可氣可惱。他哪裡知道,安陽這個從小在皇上身邊長大的人,什麼時候真的怕過皇上,想嚇她,那是不可能。
安陽笑看著他:“李公公慢走,不送。”她笑看著李保全轉身帶著一群人離開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雖然她連皇上都不害怕,何況這麼一個皇上身邊的奴才,但是心中也不是沒有擔心,若是他真的強硬要將自己帶走,門口的守衛又礙於他是皇上的人不敢真的阻攔,自己可能真的就被他們帶走了。
“姑娘,咱們就這樣趕走了他們,沒事吧?”明玉看他們出了門才湊到安陽身邊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安陽笑著安撫了明玉,又對站在一邊的鄭武笑了笑:“今日多謝你出手相救。”
鄭武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郡主別這麼客氣,我其實也沒做什麼,就算沒有我,郡主自己也能搞定的。”
“你就不必客氣了。”安陽笑到:‘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我叫鄭武。”他看著安陽豪爽地笑到。
“鄭武。”安陽點了點頭:“今日多謝你幫忙,我回去之後會稟明外祖母的。”
鄭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安陽看著他笑了笑,便轉身帶著明玉離開了。
在門口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外祖母只怕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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