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聲
城牆之上,白衣袂揚。
我將蘇珈兒丟在城牆上,手中利劍揮殺,城牆衛士濺了血氣,四周衛士紛紛團圍湧上。或是他們從我見過我這樣,拿著利劍面面相覷,不敢上前。百丈之下,我的戰士們為了他們的家人和家園鬥氣昂揚,我是正義麾下的急先鋒,他們便是急先鋒手中的利劍,堅無不摧,“戰士們,心懷正義,戰無不勝!”
臉上的猙獰不足以體現我的興奮,我興沖沖的朝蘇珈兒喊,“區區千人的性命算什麼,我為了天下太平殺了他們,他們該榮幸。”
“哈哈哈…”氣血翻湧壓抑著難受,我禁不住大笑,雙眼染了血絲,“我都忘了你蘇珈兒也是城中人,你到底是為了自己的性命還是真無私為城人?”
蘇珈兒
我去你勞什子的歪理,光灼著我的眼,怒意在腦海裡衝擊,我將怒化成力氣,猛地如虎般一撲在他身上,狠狠扯著他的頭髮,汗油膩了我全身,血腥味汗臭味混雜在這沉悶的空氣裡,我雙膝頂著他的腹,血液奔騰隨時崩裂。
“行啊江有聲,我就算是為了我一人的命!”我喘著狠氣兒,又是疾風颳起我的長髮,遮住他被罪惡掩住澄澈的眸,“那你要殺我嗎?殺救了你的命,殺與你相識五年的女子的性命去拯救你的正義?”
真是造化弄人,我就不該救這隻畜生,還是隻外披羊皮作正義的狼,一隻沒良心的畜生!
我扯起他的頭,猛得往地上磕,絲血溢到了地上“現在醒了嗎?”
江有聲
“嗆!”劍掉了。我吃痛的皺起川眉,現在氣血翻湧的更快了,只是帶來的不是陣陣意氣風發了,先前的燥熱也趁虛而入似的愈來愈強烈。在我身上撕扯的蘇珈兒瘋了一樣,從前做農活都沒有的大力氣被挖掘了。
我毫不惜玉的揪起她的頭髮,逼迫她仰著頭看我,看我這個伸張正義的人,不,是神。我低頭與蘇珈兒親密如廝守耳鬢,“蘇珈兒你以為你是誰?憑著幾分恩情便想左右我伸張正義了?”
我低料了人發怒的力氣,更低料了蘇珈兒發怒的力氣。頭猛一磕地,我只覺得剎時天旋地轉,鼻腔充血,緩了神我更是生氣她自不量力,我掐住她的雙腮,“你好好看著我如何伸張正義屠了這城。”我站起朝城下的戰士們大手一揮,“攻城,屠城!”
“不要!”
我聽到刀戈虐揮舞在肉體上的罪惡之音,我聽到人們的痛徹心扉折磨著靈魂的哭喊,我看到血浸滿了城,昏黃的光折射在殷紅的血上,刺入我的眼中我的心裡,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
狂風驟起,即將暴雨淋漓,那敵軍已兵臨城下,高昂著頭笑看眼前一切,像個關乎人命的笑話。
風猙獰的起沙入了我眼,我也覺得真好笑,我只能看著我至親至愛的人墮入地府,我看著江有聲如豺狼般扭曲的臉,迅敏的撿起那閃著暗啞的光的劍,用著最後一絲氣力爬上城牆沿上一劍入身,痛,沒有我的心痛,沒有我人們的悲恨起來讓我那麼痛!
身軟,墜下。
“我詛咒你,被你的正義墮入阿門地獄,永世折磨!”
顧夫人
彼年豆蔻梢頭二月初。誰許地老天荒夜譚、誰許一世一雙人?現可瞧,不過一時戲言。又怎敢妄想。
你瞧?現如今不照如塵世間的男子一般納了妻妾。閨中密友曾勸我想開一些,哈哈哈,想開?我也曾試想開,可想開以後,夫君更是納妾不斷。現在的我與被休的女子有何區別。多一個身份嗎?如若知會如此。定不會選擇嫁予他。可我無預知之力。
唯能讓我繼續留在這的,也只有那骨肉相連的女兒罷了。
女子臉龐略有些憔悴,帶了憂愁之色。眸中帶許些溫柔。向女兒的南繡閣而去。
入了閣內。
顧夫人獨女
午後小憩,夢覺醒,書閣子取詩經,倚榻閱。婢入告知時辰該用午膳,才方知時辰晚,傳膳入。一桃花羹一小菜一花茶,小嚐午膳。
又臥軟榻。預午安。聞步履聲。細一聽,速下榻,嗒嗒嗒地向閣門跑去,見果然是孃親,想抱過去。卻見孃親臉頰上帶有憂愁。拉起孃親的手,撒嬌道:“孃親你終於來看姒兒了。孃親怎麼了。為何不是很開心,是不是有人欺負孃親。姒兒去教訓她”
顧夫人
見女兒向她跑來,連忙喚她慢點,別摔著了。又聞女兒那關切的言語,雙眸微紅。又聞女兒後面那句,笑了出聲,點了點女兒的額頭。道:“你呀,什麼叫終於?今早不才見到過嗎?孃親沒有不開心,也沒有被欺負,姒兒你可不能動不動教訓人兒,小心孃親生氣了哦”
顧夫人獨女
見孃親終於露出笑臉。偷偷地鬆了口氣,又聞孃親的話。將頭埋入孃親懷中。奶聲奶氣道:“孃親沒有不開心就好。如果孃親不開心的話,姒兒也會很不開心的哦,孃親別生氣。姒兒知錯了。不會再教訓人了,孃親彆氣”
小聲地說了一句:“偷偷地不給孃親看到,誰讓她們欺負孃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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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孃親懷中掙出,拉著孃親來到了軟榻,拾起軟榻上的書,似轉移話題罷,指了指書中一行字。道:“孃親,這個怎麼讀呀?什麼意思呀?教教姒兒好不好嘛,孃親”
顧夫人
見埋在懷中的女兒。嘆了一聲。撫摸著女兒的頭,笑言:“孃親知道了。孃親一定會開開心心的。知錯便好,孃親不會生姒兒的氣的”。
又見姒兒自以為她聽不見說的話,手愣了一下。接而又聞女兒音,見女兒從懷中出來。拉著她似掩蔽什麼的指了指手中的書。她也順勢看去。不提前話,順所指處瞧去。眸中帶了些苦澀,道:“這個讀,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它的意思指的是……是一個人執念便好像這萬水千山一般執著,而…這滅,指的是她所執著的一切早已無,便似經了那滄海桑田一般…”
顧夫人獨女
見孃親已開始講,細細聽著,眸中卻似沒聽懂一般,露出了些迷茫,突然感覺孃親好像不對,抬眸看到了孃親似有傷心。
合上了書,搖了搖孃親。看著孃親。略有期盼又帶些擔憂地雲:“孃親孃親,姒兒想睡睡,孃親可不可以陪姒兒啊”
顧夫人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辛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十幾年的陪伴。終抵不過那錢財佳人之慾。沉浸於苦澀間。
似感有人兒搖她。驚醒,垂眸見女兒那眸中的神情,心中所有之事忘卻。一心念著女兒。溫柔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臉蛋,道:“姒兒困了?孃親當然可以陪姒兒了”
抱起女兒上了榻。放下榻上。取過一旁軟被蓋上。自也臥女兒一旁。輕拍女兒,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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