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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神的一直站在門口,直到喬曉曉和我婆婆從身邊經過,我才痛苦的收回了目光。
“以後不要再回我們季家,你就等著和墨言離婚吧!”我婆婆扔下這句話,帶著幾分厭惡的就走開了。
“阿姨,喬喬和墨言離婚的事情你一定可要催促下墨言啊,她在季家一天就可能惹出大亂子來。”喬曉曉一邊扶著我婆婆的胳膊,一邊小聲的開口。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艱難的轉身走了回去,我還要去看一下女管家的傷情。我在外科的門診找到了她,額頭的傷口包紮了一下,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喬喬,先生原諒你了嗎?”
她一看見我來,就從椅子上走了過來。
我苦澀的笑了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不要太擔心,先生會把一切都想明白的,給他點時間。”女管家對季墨言有無比堅定的信心,說實話季墨言從小就是女管家看著長大的,她說她知道季墨言的稟性。
我現在已經不能再回去季家了,而且我還在住院期間,我和女管家都回到了之前的病房裡。我卡裡有足夠的錢,這些錢就哪怕我一直呆在這裡也足夠了,我甚至在想等出了醫院,我讓女管家辭去季家的工作,我找一處環境相對幽靜的地方買棟房子,我和她搬進去。
遠離了這些勾心鬥角,我還可以安心養胎,而且也不想讓女管家再繼續工作下去了。
女管家把我扶到了床上,找來醫生給我仔細檢查了一番,生怕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再次動了胎氣。
我和女管家在未來的幾天一直住在這裡,還好這是個單獨的病房,有各種簡單的家居設施,晚上女管家可以躺在長沙發上,我越來越感覺到她的母愛,晚上只要我出一點動靜,她都快緊張的爬起來問我是不是肚子疼。
女管家在這期間給季墨言打去了電話,刻意沒有提起我的事情,季墨言在電話裡也好像忽略了我的存在,依然用冷漠的語氣詢問女管家需要幾天才能回季家裡工作,女管家當時有些感嘆道:“先生,我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去工作了,也沒臉回去了,我也這把歲數了,我想辭職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女兒,心裡有了念想,我想換個生活了。”
女管家的話總是讓我有種想哭的感覺,在她的心裡原來把我看得是這樣的重要。
有了女兒,所以要換個活法,我吸了吸鼻子,可疑的液體從眼角流下來,是啊,我何嘗不是有了媽媽, ,我的生活也變了。
季墨言在電話裡直接冷喝道:“你的辭職我不同意,也只有季家才是你的家,如果你在外面還有事情,等處理好再回來。”
他對管家的感情要比我深出很多,可以說他與管家在一起的時間都要比他的父母都要多,從小就是女管家帶大的,等以後成年了,領著女管家到了自己單獨的別墅裡,這一晃多年過去了。
女管家沉默了會,“我知道了,等過幾天我就會回去。”
女管家無兒無女,孑然一身,忽然間才發現她是這樣的孤單,盡管季墨言這些年對她一直不錯,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傭人,也從來都把季墨言當成高高在上的先生。
又在醫院裡呆了兩天,醫生給我檢查說肚子裡的胎兒已經安穩了下來,可以出院了。
我如脫籠的鳥心情瞬間愉悅起來,女管家把我拉到椅子上,拿梳子疼愛的給我梳著頭發,她的手很巧,給我頭發的兩邊各編了一條麻花小辮子,拿住小鏡子讓我看看喜歡嗎?
很樸實的發型,但我真的很喜歡,喜歡的都快掉淚了。
辦理完出院,已經到了下午的時候,我這才想起來不知道要去哪裡,這世界已經沒有我的落腳之處。
女管家微微笑了笑,拉著我進了一輛計程車,等車子發動起來才告訴我,“喬喬,我在這裡買過一個房子,原來是打算留給自己養老的地方,那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
我用力的點頭,隨著車子開出去好遠,直到偏離了市中心,轉進了一條衚衕,這裡是平房區,女管家買的房子就在這裡。
一棟紅磚青瓦的小房子,裡面有很大的院子,種著不少新鮮的蔬菜,裡面的房間打掃的很幹淨,只是廚房裡什麼也沒有,顯然女管家只是過來偶爾看看,沒有在這裡常住過。
“喬喬這個房間以後就給你了。”女管家推開東邊的房間,裡面倒是家居設定一應俱全,她看了看空蕩蕩的床上,走到了對面的房間裡翻找了櫃子。
一套很厚實的黑紅色壽衣被她拿了出來,隨後找出幹淨的床套和被子,等她遞給我的時候,我卻是好奇的看著那套壽衣問道:“媽,你喜歡這種顏色嗎?我怎麼感覺顯老?”
女管家蒼老的眼神閃動了一下,隨後拉著我的手坐到了床上,“喬喬,有些事情其實現在告訴你也可以,這是媽媽的壽衣,在我們鄉下有這個風俗,死後的時候是要穿喜慶的壽衣,不過這衣服是要生前早早準備好的,還要自己去買布和棉花一陣陣縫起來,這樣到了下面會不冷,以後這些事情都要交給你了,你現在也應該知道這些。”
女管家又從櫃子裡翻找出了一個存摺,鄭重的交到我的手裡,“喬喬,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錢,現在都交給你,媽留著沒用。”
我忍著眼底要掉下來的淚,趕緊塞回到她的手裡,“媽,我不要錢,我有錢,很多很多的錢。”
我不是在說假話,我銀行卡裡的錢足足有八位數,這裡面就包括馬嘉宇給我公公壽禮的一千八百萬,只是後來我公公轉手給了我。
女管家見我堅決不要,只好作罷,又重新放進了櫃子裡,然後把壽衣放了進去。
我詢問了女管家老家確切的地方,有時間想陪她回去一趟,陪她聊了一會才知道,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其實女管家已經多年沒有過過生日了,只是我指著她身份證詢問這才讓她恍然大悟。她的一生幾乎都在服務季家,陪季家的人過了他們所有的生日,唯獨忽略了自己,我今天想陪她好好過個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