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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混亂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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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戈摩托找了個樹樁坐了下來,開始講述這幾百年來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好久沒和人放心的聊天了,這一開口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看你的樣子應該來自地球以外的地方,所以我還是從頭給你介紹吧。幾億年前,這顆星球形成了穩定的陸地和大氣,具備了生命存在的條件。生命之神deiurge)造訪了這裡,用他的生命法力結合地球上原本的自然,創造了地球上最初的生命形態——上古之神。”

“這些神其實就是各種生物種群中被優選出來,具有更多能力的個體。一開始眾神們還能夠和平相處,但擁有了力量的眾神們很快發現地球的資源是有限的,如果要讓自己的種族發展的更好,那麼勢必要佔有更多的資源。”

“上古之神裡最強大的是我們這樣人形的生命之神的直系子孫。比如蓋亞gaea)、賽特set)、冥神chthon)、貝拉薩澤爾beathauzer)等等……我的母親是歐希特oshtur),但父親不知道是誰。原本大家還算融洽的生活在一起,但四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改變了一切。”

“為了搶奪資源,賽特殺死了同胞兄弟哈普斯hyppus)並吸取他的生命能量,這成為地球眾神裡的第一起謀殺。訊息傳出去後,眾神紛紛效仿。而發現了可以透過這種方法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之後,賽特也頻頻出手,襲擊他人。”

“那些透過謀殺來奪取他人力量的上古神墮落淪為了惡魔deon),身上打上了黑色的烙印。互相殘殺、吞噬,一旦成為惡魔,這種地獄般的懲罰不會停止,直到他們被其他人殺死。”

“眼看著地球上每天上演著血腥的廝殺,生命之神覺得必須要想個辦法。他和大地女神蓋亞生下了具有超強能力的亞圖姆,用來鏟除那些不斷增加變強的惡魔。然而隨著亞圖姆所獵捕的惡魔越來越多,吸收的黑暗力量越來越多,最終他也墮落了。成為不分陣營隨意殺戮的魔鬼,現在我們稱他為噬神者。”

“所以,現在我們成立了一個小小的組織,目的是清除地球上的惡魔,強大自己的力量,最後聯手幹掉亞圖姆。”阿戈摩托長籲了一口氣,終於把這段歷史講完了。

“為什麼你會覺得,殺完地球上的惡魔,幹掉亞圖姆之後地球就會恢複平靜呢?大家都知道變強的方法,殺了一個亞圖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你們需要一個絕對的強者統治你們,建立嚴明的法律,規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否則,就算明天地球上所有的惡魔都被幹掉了,很快也會産生新的惡魔。”

不知道什麼時候洛基已經洗漱完畢,此刻換了一身全新的衣服神采奕奕的走到了阿戈摩托的身邊。

“要不要和我聯手呢?我幫助你幹掉所有的惡魔還有那個亞圖姆,助你成為地球的統治者,而我所要的回報只有一點點,就是你要幫我回家。”

洛基露出了誠懇的笑容,充滿自信的遊說著。不管現在上古神有多強,有了自己的的幫助,阿戈摩托應該很快就能成為地球的臨時統治者。

“我拒絕。”沒想到阿戈摩托想都沒想,斷然拒絕了洛基的提議。“我追求的是知識和真理,如果不是為了倖存下來,繼續我的研究,我甚至不會加入到反擊的隊伍裡去。”

洛基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你以為我遇到個人就會提出協助的建議嗎?正是因為你有正義感,我覺得你可以阻止地球變得更加糟糕,才想要讓你來結束地球上這混亂的紀元。你想象一下,如果你們某一天都被亞圖姆給幹掉了,他成為地球的統治者。這裡會變的多麼的黑暗和可怕?”

阿戈摩托沉默了,但依然沒有改變主意,他轉移了話題:“你說你想回家,我不需要你幫助我殺惡魔也可以幫助你回家。你家在哪裡?”

洛基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還真是無欲無求大公無私啊。但既然對方說道這個程度了,他現在也不想繼續單方面的伸出橄欖枝。

“我的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用彩虹橋的話,只要幾分鐘就能抵達。但現在,彩虹橋可能還沒誕生,我被困在時間的潮汐中,被拉入了深深的海底。”

“你不是這個時間的人?”阿戈摩托頓時聽明白了洛基的意思,“那你是什麼時候的人?”

“大概三十四億年之後吧……”洛基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淡淡的苦笑。

“……什麼?!”阿戈摩托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自己說出時間的時候,洛基的臉色那麼難看了。

雖然說作為神族的壽命悠長,但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活個幾十億年,如果洛基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可能就會孤獨的死在異鄉。想到這點,他看向洛基的眼神裡透出了一絲同情。

“你有什麼回去的方法或者線索嗎?”他好奇的問道。

“你們有誰會開啟蟲洞嗎?”洛基用手比劃著,“就是從一個星球跳往另一個星球的傳送門。”

阿戈摩托抬起手在空氣裡畫了個圓圈,臨時開啟了一個通往沙灘的傳送門。

“你說是這樣的嗎?”

洛基冷哼了一聲,想起了三十分鐘自由落體的不良回憶。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間,他還是隱忍了下來,點點頭又搖搖頭。

“類似,但距離更遠,可以穿越幾個星系的那種才行。”

“你剛才一直說星球什麼的,你去過很多星球嗎?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地球。事實上除了生命之神,我們所有人都還不具備離開地球的力量。鷹之神告訴我,地球是弧形的。但在我看來它明明應該是平的啊。”

洛基一時失語,他沒想到現在的地球還如此的落後。只有原始的能量和魔法,文明和科技都還沒有開始發展。原本他打算問,如果沒有人能夠開設蟲洞的話,有沒有什麼飛行器可以給自己飛往時空之井的,現在阿戈摩托的答案直接讓他放棄了第二個問題。

“地球就是個球啊,大部分星球都是球型的。但也有少數例外,九屆之中有很多星球都不是球星的,有的是扁平的環狀,有的像漂浮的陀螺,有的則是一團迷霧和冰冷的海水。”洛基懷唸的回憶著世界樹上串聯的那些神奇星球,才短短的幾個月,他感覺那些記憶已經褪色的彷彿幾千年前似的。

“真的?好想親眼看一下。”阿戈摩托興奮的擦了擦手,眼睛裡冒出了渴望的火花。洛基也正想看看現在地球的模樣,於是欣然提出邀請:“要不要我帶你飛上去看看?”

“你會飛?”阿戈摩托更加有興趣了,“在我們這裡,除非天生是具有飛行能力的種族,否則都是無法飛行的。只能藉助生命法力進行短途的跳躍,那十分危險也十分消耗體力。”

洛基刷的一下展開了天之翼,滿意的收到了來自於迷弟阿戈摩托的更大聲的驚嘆。

剛才泡溫泉的時候,他悄悄的測試了一下,左邊的天之翼有一些故障,羽翼不能很好的展開,但簡單的飛行應該問題不大。

阿戈摩托立刻跳了起來,急不可待的拉著洛基向外走。他們很快返回了沙灘,洛基領著他的領子就往天上飛,嚇得他手舞足蹈的哇哇大叫:“別別,會撞壞我的防禦結界的。我們走出去再飛!”

洛基在清醒的時候,看到了阿戈摩托如何折疊空間,打造出一個與現實世界重疊又互不幹擾的世界,頓時對這個技能産生了很大的興趣。

“我說,二流法師,我總不能白白的帶你飛上天吧?要不你教教我怎麼才能操作出這種映象空間,我覺得這個技能開發一下,應該很適合用於戰鬥。”他叉著腰,挑著眉毛,一臉打算討價還價的樣子。

“好啊,等下來我就教你。其實我也很想找個人討論討論,我覺得映象空間可以作用的範圍不僅限於一個沙灘一個山頭那麼點大的地方。但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開啟一公裡左右的大小。”

“……”洛基對於這種淳樸的交流共享精神佩服的說不出話了。為自己居然還勾心鬥角的想辦法框對方流下了一滴心虛的汗水,當然這一切他都只在腦海裡想想。

幾個小時的相處,讓他漸漸的瞭解了這位遠古傳奇人物的大概性格。阿戈摩托某種程度上和索爾有些類似,是個坦蕩、熱心具有正義感的人。但另一方面,阿戈摩托又與索爾截然不同,聰明、好學、懂得節制。

他掛起了和善的笑容,熱情的拍了拍阿戈摩托的肩膀,贊許的回答:“沒問題,知識的碰撞總會産生新的火花,如果大家都敝帚自珍,文明又如何進步呢?”

然後他就順手拎起了阿戈摩托的衣領,一飛沖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受到驚嚇的阿戈摩托尖叫了起來。

洛基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壞笑。誰叫這家夥的後代,居然敢讓自己自由落體三十分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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