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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滿帶笑意的嘴臉有些猙獰,眼神裡謎一樣的冷氣彌漫在蕭鸞身邊。
“你要兵權幹什麼?”蕭鸞明知故問。
“當然是扳倒蕭昭業,他根本不配當這個皇帝,丞相難道不覺得?”蕭衍直勾勾的看著蕭鸞黑色的瞳孔。
“他是不配……難道你配!”蕭鸞不肯讓步,顯然不願意配合。
“看來丞相是不願意和我談這個條件?還是丞相放不下眼裡這塊肥肉想要嘗上幾口?”蕭衍有些譏諷,眼神勾著蕭鸞,不讓他有一絲喘氣的機會。
“那你……是想讓我把兵權都給你們?”蕭鸞抓住最後一線生機,此刻除了兵權,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此刻是在別人的地盤,稍不注意就會一命嗚呼。
“全部!”蕭衍吐出簡潔有力的兩個字,沒了後文。”
蕭鸞的臉色明顯有些絕望了,這畢竟是他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打下的江山,要讓他拱手讓人……心裡自是不捨。蕭鸞的身體有些癱軟,半天說不出話來。
“既然丞相遲遲不肯開口,我就只當丞相這是預設了。明日上朝,還請丞相表明立場,將兵權轉至王爺名下,早早地告老還鄉才是!”夜色襯得蕭衍的眸子有些滲人,蕭鸞也是第一次這麼害怕,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人頭落地。
“既然丞相已經沒有什麼意見,那就請丞相去拿解藥,丞相盡管放心,王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丞相的救命之恩,王爺自然會放在心上,王爺自然也會盡好自己的職責,照顧好丞相以後的生活。”蕭衍嗤笑了一聲,諷刺的笑意裡有些肅殺的陰冷氣息。王侯將相,權利又如何地位又如何,遠不及一個秦曉然!
若不是秦曉然心繫齊國百姓,此時他又如何要在這裡與這個老狐貍說這些廢話。
“兵權我可以給他,只是……這解藥我卻不能全部給你。”蕭鸞果然還是精打細算的,他不僅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也要給自己以後得生活換取一些保障。
“哦?有些意思,解藥你給不給的全也算是與我無關,我不太喜歡這個蕭子良,要了你的兵權也不過是為了不讓蕭昭業那個狗皇帝肆無忌憚,畢竟這朝中上下,也只有竟陵王能有能力與他背水一戰……至於他的命,你要也罷,拿去便是。”蕭衍毫不在意,也許不是裝的,他或許的確不喜歡這個竟陵王,或許……是因為秦曉然。
“呵……你以為我還會吃你這套?我也不傻,給了你兵權也自然要給自己一點保障,如今蕭昭業執掌大權,蕭昭業又對我起了趕盡殺絕之心,就算我能活著,也不願意活的太過狼狽!”蕭鸞也是一臉的義正言辭。
“信也好不信也罷,蕭子良的生死我都是交給你,只是秦曉然那女人……這件事你最好不要讓她知道。”蕭衍的口氣裡滿滿帶著煞人的威脅。
“看來,這女人還真是你的軟肋!”蕭鸞止不住的冷笑起來。
“軟肋又如何,我這一生也就只愛這一個女人,是福是禍,我都要了便是。”蕭衍決絕的眸子,有著難以言明的神秘。
床榻上嘴唇已經近乎青紫色的男人,身上的體溫有些蓋不住的發冷,秦曉然守在床前,手心裡不斷冒著冷汗。
蕭衍看著眼前這一切,心裡有些悸動,這畢竟是他的女人!
“曉然!”
“你終於來了,解藥拿到了嗎?”秦曉然語氣裡有些著急,開口便是解藥的事情。
蕭衍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解藥已經拿來了,你趕快讓蕭子良服下,再看看他的狀況如何!”蕭衍放下眉間快要飛起來的醋意,語氣略顯平靜。
床榻上的人臉色漸漸有了些顏色,不至於那麼難看了。
秦曉然不自覺的喜上眉梢,嘴角揚起了幾日未見的笑意。
我這是輸了嗎,蕭衍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蕭子良到底比我好些?我就真的這麼過意不去?
一遍遍的拷問,讓蕭衍的神色裡有些絕望。
蕭鸞在一旁眉開眼笑了起來,不過是世間痴情不斷的男男女女,何必裝的那麼清高!
“王爺的氣色好多了,只是毒性尚未完全減弱還需要再觀察觀察。”秦曉然輕松的語氣裡,帶著控制不住地喜悅。
蕭衍徹底沒了氣力,“好了便好,我先走了……你守著他便是!”
秦曉然似乎感覺到空氣裡有些不尋常的因素,低下頭不敢看著蕭衍的眼睛,他怕蕭衍會失望,因為現在她必須守在蕭子良的身邊,蕭子良的毒只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蕭衍……你先回房休息,我這邊忙完了就立馬過去找你,眼下齊國局勢不穩,我們還不能放鬆警惕!”秦曉然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保持水平,眼睛直直的看著書桌上的硯臺。
“我會注意的,蕭昭業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之內,只要是你想要我做的,我都不會有所鬆懈,你照顧好王爺也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蕭衍失落的雙眸有些抑制不住的濕潤,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果然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秦曉然看著黯然轉身的背影,有些難過,但此時不是在意兒女情長的時候,魏國虎視眈眈,齊國自身難保,百姓更是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秦曉然受不了,也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展而不採取行動,蕭昭業是她推上去的,自然也要由她來解決這個麻煩!
蕭衍對不起,蕭子良現在需要我。是我把他害成這樣,我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不顧情意的拋下他,自生自滅容易,但他此時並不是一個人在活著!
秦曉然眼角帶淚,明顯有些難過。在蕭衍面前她終究是委屈的,不僅委屈更多的是歉疚。蕭衍,你只要知道,我的心裡不會裝下其他的任何人,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