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潘辰這兩天總覺得睡的不是很安穩,祁墨州離宮已經有三四天了,潘辰還是覺得不怎麼適應,最明顯的感覺,就是睡覺的時候,被祁墨州摟在懷裡睡習慣了,一開始挺抗拒的,覺得抱在一起不舒服,可是祁墨州這方面比較強勢,抱著抱著,倒是潘辰漸漸的離不開他了。
當時她遠走蕭國的時候,雖說有柳氏陪著,可是潘辰到最後也沒怎麼適應,直到他找到了她。
起床梳洗過後,正在吃早飯,李全手裡拿了一封信跑進來,潘辰看見了,面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是皇上來信了嗎?”
李全本來想呈上來給潘辰看,可是聽了潘辰的問題,又頓了頓,回道:“娘娘,不是皇上,是您讓我前些天一直在內廷司裡盯著的蕭國來的信,夾在國書裡送到建康來的,皇上走之前跟我乾爹說過讓直接給娘娘,所以就讓給我捎過來的。”
潘辰這才想起來有這茬兒,祁墨州離宮之前,她最擔心的就是柳氏的安全,一直讓李全盯著內廷司,祁墨州走之前跟李順交代了,若有蕭國的信給潘辰,只需直接送來就是。
潘辰放下筷子,接過了信件,便開啟看了,以為是柳氏,可是開啟信之後卻發現不是的字跡,翻到最後,看見落款居然是蕭霽容,心裡一陣納悶,從頭看了起來,蕭霽容寫的比較簡單,潘辰之前給柳氏的信裡問的是一些解毒的方法,可是蕭霽容卻沒有回那些,而是說了他和柳氏近來的狀況,潘辰從信裡得知,柳氏在蕭國遭到了刺客的攻擊,寫信的時候,已經脫離了危險,讓潘辰不要擔心,並且信中直接點名了刺客的身份,天人族這三個字躍然與潘辰的眼中。
將信合上,潘辰抑制不住的胡思亂想,柳氏遭到了天人族的刺殺,那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蕭炎章在她和天人族的入世派之間做出了選擇,決定犧牲柳氏了,而正如祁墨州所言,蕭霽容沒有袖手旁觀,他在暗處救了柳氏,既然他說柳氏脫離了危險,那應該是真的沒有大礙了,要不然蕭霽容也沒有這個心情跟潘辰互通訊件了。
想到這裡,潘辰才再次將信開啟,往後面看下去,蕭霽容將天人族刺殺的細節也告訴了潘辰,並且還提醒潘辰和祁墨州也要多加小心,天人族的刺殺不會只針對柳氏一個人,蕭炎章跟天人族妥協,如果祁墨州不妥協的話,那麼天人族很可能也會刺殺祁墨州。
潘辰的一顆心再次給揪了起來,祁墨州可能會被刺殺?潘辰想起他離宮之前確實說過,他要去幫見天人族的守舊派,應該是想借力打力,可是,入世派如今的行為很是囂張,頗有孤注一擲的意思,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真的是這樣不瞻前顧後的亂來,刺殺祁墨州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啊。
李全看見潘辰的表情愣住了,跟月落她們看了一眼,月落才彎下腰,在潘辰耳邊輕輕的喊了一句:
“娘娘,您怎麼了?”
潘辰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月落,早飯也沒心思吃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月落著急喊:“娘娘去哪兒,早膳還沒用呢。”
早膳也拉不回潘辰的心,她直接去了書房,將墨稍微研磨了兩下,就拿出幾張空白的紙,開始給蕭霽容寫回信,對於蕭霽容,潘辰還不敢完全相信,她其實是想問問他,能不能知道天人族後面的計劃,如果要刺殺祁墨州的話,會是什麼時候動手,可是,這些問題問出去,如果蕭霽容沒有歹心,可能還會幫到潘辰,但只要蕭霽容對祁墨州有半點歹心,潘辰這樣肆無忌憚的詢問他這些問題,蕭霽容就會知道祁墨州此時在宮外涉險,到時候,若是他不相幫,反而落井下石,祁墨州的處境就更加雪上加霜了,所以,潘辰拿著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落筆,但落筆的字寫的卻都是關於柳氏傷勢的問題,關於祁墨州的問題,隻字未提,潘辰相信,天人族刺殺柳氏,能夠被蕭霽容阻攔救下,那麼祁墨州也一定能渡過難關,潘辰願意相信祁墨州,不想讓自己的自作聰明而給祁墨州添亂。
寫完了回信,潘辰將之封好,喊來李全讓他再還給李順,讓李順儘快給她用官方途徑送出去。
李全下去之後,潘成才回到了飯廳之中,卻因為擔心祁墨州而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心裡對祁墨州出去之後,也不知道叫人送封信回來保平安的事情有點不滿,想著這回祁墨州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這個問題才行,他是不知道在家裡等人的心情,潘辰若不是肚子裡有球,真想跟著祁墨州一起出宮去,就算是涉險,那也是兩個人一起涉險,生死都在一起,總好過在家裡擔驚受怕,心神不寧的。
蕭國都城某宅院中,蕭霽容收到了潘辰的回信,他正坐在柳氏的床前,將信拿了過來,柳氏的臉色經過多日的修養已經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纏了不少繃帶,依舊要臥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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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墊著軟枕,是蕭霽容來了之後,特地給她墊上的,因為知道柳氏惦記潘辰,所以,收到信的第一時間,蕭霽容就給柳氏送了過來。
柳氏雙手都受了傷,沒法開啟信件,蕭霽容代勞,將潘辰的信開啟,從頭到尾唸了一遍,柳氏聽著聽著,眼眶都有些紅了,因為潘辰在這信中問的最多的就是柳氏怎麼受傷的,傷勢如何這種問題,柳氏當初讓她一個人跟著祁墨州回大祁,本來就有些不捨,如今聽著女兒的信,想起她那嬌憨天真的模樣,柳氏就忍不住想哭。
蕭霽容瞧見了,趕忙說道:
“娘,千萬別哭,回頭牽動了傷就不好了。”
柳氏看了一眼蕭霽容,母子倆如今也算是冰釋前嫌,柳氏離開蕭霽容的時候,他已經七八歲,有了記憶,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柳氏,而柳氏因為情感問題,一直躲著,可是血濃於水,母子見了面之後,她又怎麼捨得再離開呢,一子一女,都是她的心頭肉,她自然更加偏向勢弱的一方,女兒有祁墨州護著,柳氏很放心,可兒子身邊卻是牛鬼蛇神一大堆,唯一的靠山父親,也是個沒什麼情義可講的人,她總要留下來護他周全才行,可是沒想到,真的遇到了事情,卻還要兒子來護著她。
“我沒事。你是不知道她,平日裡嬌氣的很,沒人照顧的話,根本連生活都是問題,就算有點小聰明,可是……”
柳氏的話沒說完,蕭霽容就連忙安慰:“娘,您別太擔心她,我和她接觸過,就是個潑皮性子,看著柔弱,其實背地裡就是一隻小狼狗,厲害著呢。她和祁墨州,我看是祁墨州吃虧比較多些,別擔心她了。”
蕭霽容的話讓柳氏哭笑不得,猶豫了一會兒後,才想對蕭霽容說出實情:
“她其實是你……”
不等柳氏說完,蕭霽容又截過了話頭:“我知道,她是我親妹妹嘛。”
柳氏訝然,蕭霽容解釋:“說不清的感覺,見她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我妹子了,只是一直沒和您說罷了,您還真當我不知道啊。”
柳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蕭霽容,神色有些蒼涼,蕭霽容伸手拍在柳氏的手背上:
“別想這麼多了,父皇他不僅是沒把你記在心上,他是個天生無情的人,我是他兒子,原本我不該這樣說他,可是,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啊,他對我,可能還不如一個寵臣那麼好,打仗什麼的全都是我做先鋒,您可別以為他是栽培我,他那是壓根兒不在乎我的生死。”
對於蕭炎章的為人,柳氏比蕭霽容清楚的多,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才會這麼多年狠心不回來,她當然知道,蕭霽容在蕭炎章身邊過的也不是很如意,畢竟,如果蕭炎章真的對他很好的話,他又怎麼會那麼執著的尋找她這個絕情的母親呢?
閉上雙眼,柳氏覺得真的有點累了。
蕭霽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柳氏,低頭又看了一遍潘辰的回信,突然發出一聲驚疑的聲音:
“咦,奇怪。”
柳氏睜眼看著他,蕭霽容把心送到了柳氏面前,對她說道:
“潘辰這信的內容有點奇怪。”
柳氏低頭掃了一眼,並未發覺有什麼奇怪:“是她的筆跡和語氣,我看著沒什麼問題。”
蕭霽容卻堅持,搖頭說道:“不對,有問題啊。我給她的信中,不僅提了您的傷勢,還跟她提了天人族要刺殺祁墨州的事,照常理說,她應該要問我這方面的問題呀,畢竟關乎祁墨州的安危,可她信裡什麼都沒說……我覺得可能不單單是不信任我的問題了。”
蕭霽容在蕭炎章身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抽絲剝繭的能力自然不是柳氏能比的,若有所思了好半晌之後,才抬頭看向了柳氏,鄭重說道:
“娘,我覺得潘辰在信裡不敢提祁墨州,肯定是有問題的,難道天人族已經開始對祁墨州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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