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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需要冷靜一下
顧北尋整個人趴在陽臺的護欄上整整十幾分鐘，他完全蒙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太陽漸漸升起，刺眼的陽光直直照在他的雙眼，讓他整個世界都變黑了，他這才有了些反應，漸漸地緩和過來。
顧北尋第一次覺得這樣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應對，第一次這樣覺得心痛，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還有讓他顧北尋覺得十分棘手難以解決的問題。
他茫然了……
第一次顧北尋覺得自己應該抽一支煙，他不知道抽煙會不會讓他好受一些，會不會給他帶來一些慰藉，但是除了抽煙，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緩和他自己內心的苦楚糾結，他現在感覺整個人都在顫抖，整個世界也在隨之旋轉，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
幸好林楚選了一個好地方，這依山傍水的別墅不僅風景絕佳，服務和待遇也是絕佳的，顧北尋隨手拉開了陽臺邊上的一個大書櫃的抽屜，便從裡面找到了上好的雪茄。
顧北尋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喜自己居然想什麼有什麼在這地方找到了代替煙的雪茄，悲則是自己今天居然流落到靠雪茄緩解壓力的田地。
顧北尋沒有多想，拿起雪茄和一旁精緻的打火機回到了座位，臉上悲喜交加的感情最後融合成了一張苦笑的臉。
如果有一面鏡子此時擺在顧北尋的眼前，估計顧北尋也沒有辦法確認鏡子裡那個帶著深深黑眼圈，頭發繚亂無形，面部蒼白嘴唇幹裂的男人是自己……
他絕對會以為自己瘋了……
其實他離瘋已經不遠了。
用特製的金屬打火機切去雪茄頭之後，顧北尋點燃這一支手指一般粗大的雪茄，幫隨著陣陣咳嗽，他吐出了不規則的煙圈。
遠處的朝陽正在冉冉升起，它刺眼的光芒經過海面波濤的反射，顯得不那麼紮眼，顧北尋看著猶如萬魚湧動的海面，鹹鹹的海風夾雜著清晨的暖意輕輕地撫摸著顧北尋幾乎蒼老了幾十歲的臉頰。
顧北尋又抽了一口，這回他像是適應了這嗆人的煙，沒有多少咳嗽，變順利地把煙圈吐了出來。
的確，顧北尋感覺得一陣有一陣的睏意在侵襲著他的腦袋，但是他就像是網咖裡那些頭腦發熱的玩家一般，絲毫沒有睡意，睏意只是徒勞。
坐在陽臺看著不遠處的海景，短短十分鐘，顧北尋已經接連打了十多個哈欠，眼淚順著粗糙的面頰直流到脖頸處。
“我……在流淚麼？”顧北尋問自己，隨後迅速地把抓著雪茄的手湊到了嘴邊，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不可能，我怎麼會流淚呢，可笑，我是誰？我可是顧氏集團的總裁，至高至上的權威！”顧北尋心裡說著。
他又吸了一口，這回他又被嗆到了，嗆得兩眼通紅，眼淚再次留下，他拍著自己的胸脯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之後，一個聲音在腦海裡想起。
“是麼？你沒流淚？”
鐵板釘釘的事實就在那，顧北尋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就算不是主動地，但是事實上他確實流淚了。
“是的，我流淚了。”
顧北尋默默地回答。
“很好，承認了就好了，你不是神，美不是救世主，你也會有軟弱，會有忍不住要流淚，做這種最軟弱最無能的人才做的事情！對吧，我的顧家大少爺。”那個聲音再次從顧北尋腦海想起，它在嘲諷，在中傷！
顧北尋感覺到腦子裡裝了兩個人，腦子嗡嗡叫成一片。
“你放屁！我沒有軟弱。”
“那你為什麼流淚？又或者說為了誰流淚？是為了裡面那個被你玩弄無數次熟睡中的女人，還是為了遠在千裡之外，不知道幹著什麼無聊的事的那個天真的女孩？你為了誰？為了誰落淚？”
顧北尋被自己的心魔困住了，他忍不住地大口吸著手裡的雪茄，直到上面代表生産地——古巴的標誌都已經燒完了，直到燒到他的手，他才下意識地把煙屁股扔到陽臺外面。
“為了誰？我為了誰？！為了誰……”顧北尋的嘴巴剛剛離開雪茄，便一個勁的喃喃不停。
像是為了阻止自己這樣叨叨似的，他的手一個勁地不停地在那個櫃子裡翻著，他居然忘記了剛剛從哪一格櫃子裡找出的雪茄，他顫抖著，兩眼布滿血絲，整個人趴在櫃子邊上，一個勁地翻爬著，樣子看著極為恐怖。
以至於剛剛睡醒的林楚走到陽臺看到這一幕險些又嚇暈過去……
“你……你是北尋？”林楚第一句話便表達著自己的懷疑和驚詫，她幾乎要捂住自己的嘴巴來抑制自己尖叫，她看著前面站著的那個人，回想起曾經在喪屍片裡看見過的喪屍……
雙眼布滿血絲，面部沒有血色，渾身顫抖著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變顫抖邊做著各種動作！此刻的顧北尋除了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血之外，就活脫脫一個喪屍模型……
林楚嚇蒙了，但是看他的模樣還有顧北尋之前的影子，心裡才稍稍穩定下來，否則早扭頭跑了，怎麼可能還會問話。
“我……是……是顧北尋。”顧北尋猜到了自己模樣把林楚嚇壞了，看到林楚的瞬間，顧北尋多麼希望看見的是安若，他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看見安若那張清純的臉蛋，他總是能很快地冷靜下來，但是現在不一樣。
看著林楚那俊俏又嫵媚動人，和模特一樣的臉蛋，加上火辣的身材，顧北尋完全沒有平複下來的感覺，相反倒是渾身燥熱得更加厲害，讓他恨不得立馬就撲出去把林楚撲倒摁在地上，然後好好享受一番。
但是最後的理性讓他沒有那麼做，他是沖向了林楚，但是沒有把她撲倒而是從她身邊穿過，林楚嚇得連連後退，最後絆倒在上沙發上，眼睛嘴巴張得賊大，盯著顧北尋不敢有所動作。
顧北尋則沒有在看她一眼，經過她進到裡屋之後，他徑直奔向了浴室。
“我需要冷靜一下，林楚。”顧北尋說完消失在去浴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