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掙個六七萬,對機長來說,一點壓力都沒有。”吳洋對牛威說道。
他們不是兩個月,就可以當萬元戶了嘛。
牛威在家裡,經常聽到,誰家是萬元戶了,誰誰家又是萬元戶了,內心羨慕的不已,只恨自己當初投胎不投到這些萬元戶家去了,這樣他就可以一心讀書了。
吳洋臉上接著滿不在乎的說道,“在他們廠裡面做雜工,一個月都七八百,喏,就是前面那個廠了。”
說完,吳洋指著前面一個,相對看起來,比外面其他廠,要乾淨整潔很多的獨棟廠房。
牛威抬頭一看,只見這個廠門右側,金光閃閃的“興隆印刷廠”,五個大字鑲嵌在花崗石頭上面,在陽光照射下,灼灼生輝。
護欄裡面豎立著,三根足足有6米高的不鏽鋼旗杆,正中掛著國旗,左邊掛著香港紫荊花區旗,右邊掛著興隆印刷廠廠旗,原來這是一家港資印刷企業。
“牛威,我們趕緊去堵住保安室門口,這樣一貼紙,我們就站在最前面了,要不那些吊毛圍上來,我們就沒機會了。”吳洋小聲的對牛威說道。
“對,是這麼回事,難怪每次一看到有招雜工崗位時,我怎麼跑都跑不到他們,原來排在前面,都是得到內部訊息的了。”牛威算是有點明白了,這招工裡面的門道了。
果然不一會,就有一個保安開啟人行通道的門,然後拿著一線紅紙,在廠門口貼了起來。
“興隆廠招工啦,快去啊。”
“招工啦,招工啦。”
“快,快排到前面去,快。”
吳洋說的一點沒錯,不到十秒,後面就黑壓壓的圍了幾十號人上來。
牛威和吳洋站在最前面。
牛威仔細的看著貼的那張招工紅紙,發現有好多個崗位,崗位從排版到裁紙,到機長助理,有接近十個崗位,但沒一個適合他的,正有點灰心之際,吳洋喊了一句,“我應聘雜工。”
牛威很快也在招工的紅紙,看到最下面一欄,寫著“雜工,2名,要求男性。”
牛威也跟著喊了一句,“我也應聘雜工。”
貼紅紙的那個保安,斜著眼睛看了牛威和吳洋一眼,“你倆這麼瘦,行嗎?要扛紙上機臺的哦。”
“行,必須行。”吳洋拍著胸膛說道。
牛威也趕忙說道,“沒問題,在家都是幹農活的,搞雙搶抬打穀機的,我們有力氣。”
“那去試試吧。”那保安寫了張紙條,叫牛威和吳洋,去一樓找前臺文員面試。
牛威和吳洋趕緊走了進去,惹的後面的人好一陣羨慕。
“這兩個吊毛,肯定是早得到訊息,要不來的那麼好,那麼準時。”
“就是,我看他們兩個掐著時間點來的,站在這裡站了不到十分鐘,就貼招聘紙了。”
“那個矮一點的吊毛,我經常看到他在找工作,怕找了快一年了吧,我上次還和他同進了一個廠呢,結果嫌人家廠裡沒妹子,又出來了。”
牛威和吳洋走出老遠了,後面那幾十號人,還在議論他們兩個。
“嫌人家廠裡沒妹子,說的就是你吧。”牛威邊走邊小聲的對吳洋說道。
“是的,說的正是吳爺我的光輝歲月。”吳洋偷偷笑個不已,原來他早已名揚四海,聲譽天下。
兩人來到辦公室門前,吳洋推開一樓辦公室,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牛威他們在外面熱的像只哈巴狗,恨不得脫光了走路,而這辦公室裡,空調一開,裡面個個還穿著外套正裝,不少男士還穿著西裝,打個領帶呢。
前臺有三個文員,有一個穿短裙的文員站起來,見牛威他倆進來,便有禮貌的問道,“你好,有什麼事能幫你們嗎?”
牛威正欲回答,吳洋大聲的說道,“我們是來面試雜工的。”
穿短裙的文員笑了一下,看了牛威和吳洋倆人一眼,說道,“雜工,是需要力氣大的哦。你們倆都這麼瘦,弱不禁風的樣子,能行嗎?”
“可以。”牛威和吳洋,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跟我來見工吧。”說完,她就在前面帶路,帶著牛威和吳洋兩個,穿過連續好幾個部門的辦公區域,然後走過一條過道,來到後面的生產車間,耳邊全是“轟隆轟隆”的聲音,不絕於耳。
直到看到一塊掛著“進紙車間”的牌子後,那個穿短裙的文員叫牛威他們兩個稍等一下,很快就找了個車間的人,帶了牛威他們進去。
那人戴著一頂天藍色的布帽子,穿著全套藍色工作服,給他牛威和吳洋,各一頂同樣天藍色的布帽子,斜著眼睛看了他們一眼,“跟我走吧。”
牛威他們兩個,趕緊跟上他。
三人來到一臺長長的,海德堡印刷機前,他指著地上一碼,有差不多4個書本紙那麼大的白紙,對著一臺印有“海德堡”的機器最末端的進紙器,“把這碼紙放進去吧。”
牛威趕緊過去抱起一摞,怕有四五十公分厚,兩腿都有點打顫了,牛威心裡想道,“怕有一百多斤吧,這紙怎麼這麼重。”
好在自己小時候,爺爺叫練功時,認真練過底盤功,所以還是抱著動,牛威硬著頭皮抱起這摞白紙,邁上了通往進紙器的三步臺階,對準進紙器,穩穩的把這摞紙,放進了進料口。
戴天藍色的布帽子那人,對牛威點了點頭,然後又指著吳洋,說道,“你也抱一摞上去。”
吳洋也不甘示弱,也學著牛威的樣,抱了四五十公分,“我靠,”他抱不動,直不起腰來,便又放下了三分之一左右厚度,還是不行,牛威看的出,吳洋手上沒力,腳上也沒力。
吳洋最後,只抱了個三十公分不到厚的紙,轉過身,硬著頭皮上那幾層臺階,上了一級以後,他的腳像灌了鉛一樣,簡直邁不開腳步,“牛威。”
吳洋叫了牛威一聲,不好,這小子,怕是要把紙經撒了。
牛威趕緊走上前去,一把幫吳洋抱起紙摞,然後走上進紙器,把這摞紙放進了進料口。
放進去後,牛威和吳洋兩人長吁了一口氣,竟意外發現,兩人額頭上都冒了汗了。
“你不行,”戴天藍色的布帽子那人對吳洋說道,然後又轉身對牛威說道,“你可以留下來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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