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阿五上前挽住太子妃,“好皇嫂,我一早趕來,就見到你在門外怒氣衝衝,只得站在一旁,也不敢上前詢問,眼下誤會已解,你為何還是這樣生氣,忘記太醫囑咐了,切勿動怒!”
見阿五頑皮一笑,太子妃也平息了怒氣,卻仍惡狠狠說道:“那雲氏妖婦,表面上賢惠溫順,背地裡淨做些歹毒之事,我哪裡能容她,定要和她去找太子殿下理論理論!”
阿五微微一笑,“你無憑無據,僅憑身邊一丫鬟,說是聽信雲氏讒言教唆,太子哥哥能信嗎?更何況你本就已經做了暗殺之事,聽聞太子哥哥只是責罵了你,已經放你一馬,若因你前去一鬧,再被雲氏抓著不放,非討要太子責罰你,你到時又如何應對?”
太子妃覺得阿五說得句句在理,終於冷靜了下來,但仍唸叨:“可是,明明是雲氏……真是便宜她了!”
阿五搖搖頭,“皇嫂呀!母后早已囑咐過你,無論雲氏如何得寵,你依然是太子妃,他日也必定你是皇后,太子哥哥也休想改變,你又何必總是與那雲氏鬥,靜心修養身體,多體諒太子哥哥,他是溫厚之人,也不會薄待於你。”
太子妃不再吭聲,阿五望了眼夢梵和茉旖,“你今日來這一鬧,若是讓太子哥哥知道了,又會遷怒於你,好在瑾萱姑娘是仁義之人,連你暗殺都不曾追究,你實在該向她賠個不是。”
太子妃本是心有不願,但轉念想到如若今日之事,竇瑾萱到太子那邊添油加醋一番,肯定會令太子對自己更生厭惡,於是起身對著夢梵,“元珍在此給竇姑娘道歉了,前不該聽信小人就派人暗殺你,後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來閣前大鬧,還望姑娘海涵!”
花蕊好不服氣,“這就算了!”
白夢梵卻是微微笑道:“太子妃言重了,我本就不想追究暗殺一事,今日之事也不會與太子說,我發的誓也仍作數,給太子過完壽誕,自會離開!”
太子妃臉上嘴角一揚,又望了眼白夢梵,眼裡沒有了一直以來的跋扈,“謝謝竇姑娘!”帶著丫鬟、小廝離開了。
楊阿五走上前去,“竇姐姐,什麼誓言呀?太子哥哥壽誕結束,你就要走,太子哥哥可曾知道?”
蜜兒欲上前回話,被白夢梵擋了回去,“太子殿下已經知道我過完壽誕就要走的,公主前來是有何事?”
楊阿五笑道:“幾個哥哥中,屬太子哥哥最疼我,他的壽禮,我自然不能馬虎,思來想去覺得只要是竇姑娘想的,送的壽禮,太子哥哥必定最為喜歡,這才求了太子哥哥,來找你的!”
送什麼壽禮?白夢梵有些犯難,楊阿五又瞧了一眼茉旖,嬌羞一笑,“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剛才見你功夫了得,可否教教本公主?”
看阿五嬌羞之態,莫不是喜歡上了茉旖,白夢梵有心說出實情,又怕引來更多是非,只得硬著頭皮回道:“此人乃我表兄,名叫茉旖。”
阿五嬌嗔一笑,“見過茉公子!”那聲音輕脆動聽,叫得極甜。
茉旖尷尬一笑,誰知花蕊這丫頭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把又挽住茉旖胳膊,“我茉哥哥,不光會舞劍,飛鏢、輕功也是極好的,你想學什麼呀?”
阿五心有醋意,卻也不惱,只是笑道:“這位姐姐長得好看,軟鞭也使得極好,不知怎麼稱呼?”
花蕊聽得別人如此誇自己,心裡喜滋滋的,當下放開了茉旖,行李道:“民女花蕊,見過蘭陵公主!”
提到公主,夢梵總聯想到《鹿鼎記》裡的建寧公主,想著性格多半是刁蠻任性,不想這蘭陵公主不僅聰慧,性格也是如此和順,於是心生喜歡,也忘記了回不到現代的愁苦,帶著她進了廳堂,討論起如何給太子過壽誕的事情。
連著後面幾日,楊阿五每天一早便來找夢梵,商量太子壽禮的事情,又跟著茉旖學功夫,但都有些三心二意,總拉著茉旖一眾人閒聊許久。
茉旖作為莊主在山莊裡頗有威嚴,卻偏偏招架不住楊阿五,有心告訴她自己是女子,卻又找不到合適機會,這一日一早便逃出宮外喝酒去了,花蕊這幾天在宮中也呆得無聊,就尾隨茉旖一同跑出去了。
楊阿五尋不著茉旖,就同夢梵、蜜兒一起在東宮閒遊,卻不巧遇到了一服侍華貴的少年,與那少年一起的還有一男孩,那男孩約莫八九歲,也是服飾華麗,身後跟著不少奴僕。
那少年一見到夢梵,就帶著男孩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阿五,見到你三哥,還不快快行李!”
三哥?此人應該就是楊堅除太子楊勇、晉王楊廣外的第三個兒子秦王楊俊,那他一旁的這男孩會不會就是楊堅最小的兒子漢王楊諒?白夢梵心裡暗想,她這幾日和阿五一起,沒少聽她提起家人的事情,現在對楊堅的幾個兒子也大致知道了。
阿五一臉不情願,“阿五見過三哥。”
楊俊上下打量了白夢梵,又看了看蜜兒,“這兩位美女生長得如此美麗,像是仙女下凡,尤其是這位穿藍色衣衫的,更是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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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楊俊說完,就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眼睛在夢梵臉上拔不開了,楊阿五白了一眼楊俊,“三哥哥,她們是太子哥哥的貴賓,你就不要打她們主意了,當心我告訴太子哥哥!”
楊俊笑道:“這樣更好,我便向太子哥哥求了她們,與我回府,給我做妾!”
夢梵一聽,當下只覺得頭腦一轟,給這樣的好色之徒做妾還不如嫁給太子,但轉念一想太子必定是不會同意的,又安了心。
再看看蜜兒更是不悅地繃著嘴。
楊阿五笑道:“想得美!太子哥哥絕對不會依你,更何況你就不怕你那王妃崔氏回去好好收拾你!”
一提到崔氏,楊俊臉色一沉,當下也收斂了些,一旁的男孩走到夢梵跟前,小聲說道:“好姐姐,你不要嫁給我三哥,我現在也封了王,等我再大些,嫁給我可好?我不讓你做妾,讓你做我的王妃!”
當下惹得眾人鬨笑起來,白夢梵也被弄得啼笑皆非,楊俊上前輕拍了楊諒的腦袋一下,笑道:“你這人小鬼大的,這麼點年紀就曉得同哥哥搶媳婦,長大了還了得!”
楊阿五慌忙上前撫了撫楊諒的頭,關切地問道:“疼不疼?”楊諒搖搖頭。
阿五又轉向楊俊,“三哥你又欺負弟弟,就不怕我去父皇、母后那裡告你!”
楊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好嗎?楊諒自己也覺得不疼,父皇、母后平日裡最疼你倆,還望高抬貴手!”
阿五噘嘴嘴,“那還不趕快離開這裡!”
楊俊一副掃興的模樣,準備離開,臨走時,又對著夢梵說道:“美人,我定要娶你不成!”說完又拉著楊諒一起離開了。
看著他們兄妹剛剛鬥嘴的樣子,白夢梵突然想到自己原來在家和毒舌老弟鬥嘴的樣子,覺得當時的場面其實蠻好笑,但回想起來卻有些酸楚。又突然想到自己生日時,老弟用自己零花錢送給自己的八音盒,當下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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