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揮了揮手打發那來傳話的人離開，仰躺在躺椅上眯眼盯著那透過頭頂濃密樹葉落下來的細碎陽光出神。
“師父可是在想如何處理那湖中的水怪？”
容瑾和莫離一直在一旁聽著九卿和來傳話人之間的對話。
自從那天早上在前廳九卿回答過他們關於碧波湖第一次遇害的那五名小廝所有好奇的事之後，不論後面宮中皇上還是被分配去處理碧波湖事情的八皇子來傳達過多少次新的訊息，九卿都沒再回答過他們關於這件事的問題。
更是嚴禁他們出府。
她自己也不出，只每次在那些來詢問方法傳遞訊息的人走了之後，坐在一個地方盯著天空發上許久的呆。
“不是，我不會出手。”
這句話九卿不是第一次說了。
這幾天九卿雖然不會回答他們關於碧波湖中到底是什麼東西，那東西怎麼來的，要怎麼解決的一切問題，但每次說到是否要去處理碧波湖中那東西的時候，九卿就會給他們重複這一句話。
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樣的答案。
不會出手，而不是沒有能力出手。
他們也問過為什麼不能出手，可之後九卿就又沉默了下來。
從來不會給他們答案。
看著九卿的樣子，他們也猜測過九卿是不是有什麼顧忌和約束。
對待那些進府來尋求幫助的人，每一次也都是固定的回覆，不論過來的人口中說的話如何變化，九卿回答的話永遠都沒有變。
這一次也差不多，只是他們還是發現了些許不同。
前幾次不論那些人說著每天有多少人遇害，九卿從來沒有問過一句外面的情況。
這一次，難得的開口問了一共有所少人喪命，許是知曉了有那麼多人喪命，九卿在人走後盯著天空發呆的面容也不再是空茫一片。
而是帶著些許淺淡的極為不易被發現的放鬆和悲意。
“卿卿要等的是誰？也是神嗎？”
容瑾一直看著九卿望天，看到九卿眸底隱藏的複雜和疲憊。
心口緊窒，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連她心中疲憊的原因都不知曉就更不用說要去分擔了。
“噗，不是。這個世界裡仙和神有很多，但會來管這人間事的卻還沒有出現呢。”
容瑾的話也不知道是戳中了九卿心中的哪一個點，把她的視線從天上拉下來。
面上的空茫消失，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中卻多是無奈和疲憊。
嘴裡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幾分指點無知孩童的意味深長。
“卿卿不也是神嗎？卿卿就有在管人間事啊。”
容瑾眸子微閃，臉上的表情收斂，嘴裡說的話更淺了兩分。
“我？我只是代人維持人間安定而已，人間沒有滅世之災我也不能輕易出手。”
“那卿卿也是一個會管人間事的好神。”
“對！”
容瑾和莫離在面前一唱一和的誇讚讓九卿終於是拋開了之前的疲倦和頹廢，恢復了最初淡然簡單的模樣。
笑著伸手胡亂揉了一把他們兩個頭頂的頭髮。
“我可不是神。”
容瑾身子一僵，眸光巨震。
不是神？！
“卿卿不是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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