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和鷹司被迅速的反擊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兩人躲在一面承重牆後,子彈呼嘯著從身邊飛過把還沒有完全解體的玻璃幕牆給打成了碎片。
鷹司面帶痛苦的捂著左肩,剛才混亂的交火中他被子彈擊中了。因為要進行空中行走,他只穿了輕質防彈衣並且沒有裝備防彈插板,於是雷恩使用的步槍彈就穿透他的防彈衣。
“怎麼樣?”麥克縮回身子,給已經打光子彈的衝鋒槍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匣。
“應該沒問題,我能頂住。”
鷹司鬆開摁住傷口的右手,他發現狂流不止的血已經開始慢慢止住。剛才他為自己注射了止血劑,止血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藥劑,而是大量的抗菌凝血海綿,這種東西進入被子彈打出的空腔後會迅速膨脹,然後達到填充止血效果。
“莊晧,行動暴露,椿夏被抓了!”麥克狠狠一跺腳,他不知道這次行動在哪個環節出錯了,敵人分明是有備而來,因為就連病床上的目標人物都被調包了。
“冷靜,按照預定計劃撤退,剩下的交給我。”說話同時莊晧把他用來控制醫院電子系統的終端一把摔在地上,可憐的掌上電腦在瞬間就被摧毀。
臨時制定的任務計劃、任務路線,這些基本上沒有暴露的可能。而整個行動裡唯一對外的環節就是他對醫院電子系統的入侵,肯定是在這裡被敵人發現了。
對方一定是電子技術的行家,莊晧居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反監控了!
“椿夏、椿夏!”莊晧連續呼叫對方的名字,但是沒有回應。
“希迪,椿夏她有醒過來嗎?”
莊晧接通與司機的通訊,按照行動準則,如果椿夏在入侵他人身體被抓住,第一件事便應該是服毒自殺。因為異能力——特洛伊的亡靈不能主動切斷意識連線,她的意識只能在宿體死亡後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上。
“並沒有,莊晧。”希迪有些緊張,他沒料到行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莊晧右手狠狠錘在牆上,椿夏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完成自殺,她到底是對上了什麼樣的敵人才會變成這樣。
這種無力感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這次行動自己幾乎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唯一能做到的電子攻擊都被敵人破解了。
“放棄行動。”莊晧咬緊牙關,一臉不甘的從嘴裡擠出幾個字說,“執行死手方案。”
“莊晧,讓我們來吧,我們離得近。”說話時鷹司還在大口喘氣,看來就算是止血止疼了,槍傷對他的傷害都是不可忽視的。
莊晧聲音低沉的說:“不,傷員先撤,我親自動手……”。
他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把他們小隊逼到這個地步。
隨著兩位敵人跳窗而逃,特護病房內的槍聲也因此消逝。追到窗邊的火鴉小隊成員並沒有開槍,因為敵人已經用滑翔傘逃遠了,盲目開槍容易誤傷地面行人。
現在特護病房裡的敵人只剩下一個……
椿夏還在苦苦掙扎,但顧江悅的手哪裡是那麼容易掙脫的?對方並沒有用盡全力,椿夏覺得她絕對是個拷問的行家,精確控制的異能力能給人帶來極大痛苦的同時又不會讓人失去性命。
由於一直活躍在前線,向量力場顧江悅這個名號在全世界異能力者圈子裡都赫赫有名。現在處於奧利安迪國家聯盟陣營下的顧江悅是諾爾德異能力者的頭號大敵,對方的樣貌就算是化成灰椿夏都不會認錯——因為這是她在接受異能力者培訓的第一天裡被要求記住的絕對不能招惹的幾位敵人之一。
那些老前輩們都是如此,更何況是椿夏這個異能力才覺醒了十多年的小姑娘?
“你是誰?”顧江悅從對方身上根本感覺不出任何情感,這位特護護士像是完全不在乎生死似的,這樣純粹的刺客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椿夏瞪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堅持著,她把手槍摔到一邊,武器對顧江悅沒有任何作用,拿著也是白費力氣。
顧江悅從病床上跳下來,她像掐著小雞一樣把特護護士掐在手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自己的長官把護士頂到一面牆上,火鴉小隊三人感覺這個場景很是熟悉。
“真是暴虐……”莉莉絲輕笑一聲,幻化出來的小人飄飛在樂鋒視野裡,“但我意外的不討厭呢。”
顧江悅的美貌和那如同鄰家女孩般的笑靨讓他們都選擇性忽略了那天在拜斯導彈發射基地所見的一切——他們這才回憶起對方殺人的手段,這個女人手裡所染的鮮血並不比殺人犯要好上多少,甚至是更重、重到無藥可救……
“江悅姐……”佐薇低聲的說,她不希望看到顧江悅再這樣殺戮下去。
按照軍銜來講,三人根本無法阻止顧江悅的殺戮。她是特務部隊的長官,擁有絕對的權力,一位敵人的生死對她來講根本不算什麼。
“不說也可以,反正我自己也猜得差不多了。”顧江悅沒有理會佐薇,她的表情漸漸豐富,意志如此堅定的人很少見,但這才更有摧毀的價值。
顧江悅把手放到特護護士小腹上,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對方身體上開了個洞,殷紅鮮血有如泉湧。
小腹的細胞在悲鳴,劇痛充斥著全身上下所有神經,她的身子不住顫抖,感覺到的一切除了痛還是痛——椿夏噴出一口血,粘稠的液體順著斥力場緩緩流下,在她眼裡眼前這個女人完完全全就是個瘋子!
自己的目標很明確,她沒理由猜不出自己來自哪裡。既然是敵人,那麼是誰都已經無所謂了,她這樣做只是在純粹的發洩心中的憤怒。
特洛伊的亡靈會完完全全的體會到宿體身上的感覺,顧江悅搗碎了自己的腸子,但由於力場填充的原因其實她並沒有過多失血,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椿夏確確實實是受到了。
強忍著劇痛,椿夏終於把嘴邊的毒藥蠕動到牙齒底下。顧江悅那如同鐵鉗般的右手讓她使不上勁,她好不容易才做到這一點。
“呵呵……”顧江悅殘忍一笑,服毒自盡的她見得多了,這等伎倆還騙不了她。
只見對方左手輕觸在臉頰上,椿夏自己的下巴就被卸掉了。脫臼讓牙床使不出力氣,顧江悅很輕鬆的就把手探進嘴裡把毒藥給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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