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所以我先把他那些從波士頓帶到聖何塞的床品都換了,他還跟我生氣呢,不讓我動,我管他的,全扔了,換成我從格陵帶過去的。然後押著他去醫院,從頭發絲到腳趾甲,什麼檢查都做了,比我還健康,就一個很輕微很輕微的支氣管炎。之前以為是細菌感染引起的,抗菌治療後還是咳,也找不到過敏原,醫生解釋不了,最後說或許可能aybe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什麼心理作用,要我說,就是抽煙抽的!你把煙戒了,他倒是抽得有點兇了——可能工作壓力有點大?”
“他是沒當著我的面抽,身上沒什麼味兒,手指牙齒也都幹幹淨淨的,但是我看得到書房垃圾桶裡有煙蒂。”
危從安以手撐頰,沒有說話。
“你是沒看到他那個可憐樣兒。白天意氣風發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晚上蜷在被子裡不停地咳不停地咳,還說什麼‘姐,我的心都要咳出來了’,我真的好擔心他會變成哮喘。等天亮了,他又活蹦亂跳了,叫我調一杯檸檬蜂蜜水給他喝,說以前在波士頓咳嗽喝這個立刻就會好,但是在聖何塞怎麼都做不出來那個味道。他還給了我一份非常詳細的說明書,喏,就是這個。我拍下來了。做一杯蜂蜜水也這麼麻煩。”
她把手機遞給危從安,危從安接過來看了一眼,嘴角一抿,又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