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汗洇濕的長發貼著她的額頭,臉頰還有脖頸;她渾身都是冷汗,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冰水裡打撈上來一樣,不停地發著抖——不,她還有自由之路的記憶;所以那就只是個夢。
一連三天,做的夢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失控。急促的喘息慢慢平複了,心底卻有一片黑影悄無聲息地升了起來,瞬間膨脹到整個胸腔,她本能地覺得不妙,在那黑影侵入四肢之前哆嗦著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想也沒想就撥了出去。
那邊響了很一會兒才接通,傳來一把睡眼惺忪的慵懶男聲:“heo。”
她這時才想起聖何塞和波士頓有三個小時的時差。但同時眼淚也奪眶而出了:“具寧……”
她的哭腔裡有著前所未有過的慌張和無助;戚具寧的聲音瞬間就清醒了,也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你在……哭?”
美娜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除了小時候磕破頭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