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氏大門口,楚天驕一行人又遇到了金瀟瀟和他母親姜蘅蕪。
楚天驕想要繼續後退已經無路可退,被迎面而來的金瀟瀟一把抱緊:“老大,我可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你去哪了啊?你為什麼前些日子被通緝了呀?你以後還回書院唸書嗎?你還會帶著我賺大錢嗎?”
楚天驕還沒來得及是說話,金瀟瀟已經連珠炮一樣叭叭叭問個不停。
他還想繼續表達一下自己滔滔不絕的感情,忽然發現自己被人揪著後脖領子,雙腳離地了。
金瀟瀟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是誰,敢這麼對小爺?”他猛地回過頭,嚇得腿一哆嗦,立刻聲音小了下來,“小爺爺,怎麼是你啊。”
“咳咳,”鬆開手,金子逸的拳頭象徵性的放在嘴邊,“金瀟瀟,公眾場合注意禮節,不可和女子拉拉扯扯。”
金瀟瀟無辜臉:“這不是我的老大嗎,我太激動了。”
“尤其不要對我的未婚妻動手動腳,”金子逸終於忍無可忍,把金瀟瀟丟到了另一邊,“聽見了嗎?”
金瀟瀟覺得自己被雷劈過了一樣,他震驚的看著楚天驕:“老大,你不是逃命去了嗎怎麼還跟人私定了終身?真不愧是我的老大,人生大事也決定的如此果斷。”
“那不叫私定終身,麻煩你用詞嚴謹一點。”金子逸嘆氣,金瀟瀟真是這一代中最笨的那一個,“我們已經見過無涯子了,這次我帶她回來就是交換生辰貼的。”
“哇塞,都到這一步了?也太快了吧。”金瀟瀟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手。
“金瀟瀟,我還想問你怎麼會回家,墨雲肯放你回來,他的懲罰結束了?”金子逸一本正經的問道,聲音裡卻帶了點不懷好意的感覺。
“啊,小爺爺,我是你的好孫子啊,我們才是一家人。”金瀟瀟誇張的大叫道,“我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了,聽到那兩個字我都渾身起雞皮疙瘩,難受死了。”
“哦,是麼?”金子逸側過身子瞄著他,“哪兩個字啊?該不會是墨雲這兩個字吧。”
金瀟瀟痛苦的搓搓手臂,終於繳械投降:“小爺爺,別說了。”
“爺們幾個被在這嘮了。”姜蘅蕪手帕掩口笑了笑,“都進去吧,我們堵在這後邊人也進不來,你們願意站著,也不能讓楚姑娘也這麼站著啊,早點休息整理一下,換上常服,晚上的晚宴快開始了。”
姜蘅蕪的提醒簡直是給金瀟瀟解了圍,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孃親。
幾人陸續往裡進,經過門檻時,姜蘅蕪卻像是站不住一樣差點被絆倒了。
“娘,我來扶著你吧。”金瀟瀟的臉色立刻變的很難看,然後緊張的攙扶著姜蘅蕪走進了內院。
金子逸在金氏大院裡自然也有自己的院子和下人。
雖然他只是小時候在這裡生活了一些時日,但是因為輩分高天分高,金氏一族從未虧待過他。儘管已經很久沒住人,整個院子還是收拾的井井有條,四個丫鬟四個小廝,全都訓練有素的候命著,平日裡勞作時也儘量不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幾日就先委屈天驕先跟我住在一個院子裡?”金子逸歪頭看他。
啊,外頭好可愛啊。
楚天驕傻乎乎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一點細節:“那位姜蘅蕪今年多大啊?”
“具體不清楚,但肯定不超過三十二。”金子逸唇角帶著淡淡的冷笑,“金大川妻妾成群,取小妾都是去高階的風月地買來的黃花閨女,金瀟瀟今年也就與你年紀相仿,他娘也很年輕。”
“年輕的話妝容未免太老成了,”楚天驕又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可能富貴人家的媳婦就喜歡這個風格吧,粉面羅敷,濃點才好看。”
——
咣噹一聲,姜蘅蕪跌進了房間中,裡邊打掃的小丫頭都想上來扶住她,可是看著她渾身顫抖,又膽怯的不敢上前。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出去?站在這裡礙眼。”金瀟瀟趕緊衝進來扶住姜蘅蕪,“都滾,今天看的事情不準說出去!”
幾個小丫鬟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姜蘅蕪蒼白的臉色更加難堪,顫抖著嘴唇吐出來一個字:“藥,瀟瀟,快給娘藥啊。”
“上次你不是說都戒了嗎,為什麼這次反而症狀還嚴重了?”金瀟瀟的手探進了懷裡,卻猶豫了一下,“娘,真的戒不了嗎?”
“快給我,瀟瀟,快給我吧……”姜蘅蕪眼眶中有絕望的淚水湧出,“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就給我藥吧。”
聽著自己的孃親苦苦哀求,金瀟瀟終於還是忍不住,儘管他也曾經千萬次的後悔,這次也只能千百次的妥協,拿出了那一小顆黑甜丸。
姜蘅蕪迫不及待的把藥丸吞了下去,整個人終於平靜下來。
金瀟瀟看著盒子裡剩下的三顆黑甜丸,感覺一陣絕望。
這一次若不是墨雲準了假,讓他回家參加爺爺的壽宴,而他剛好轉導去洛城接母親,要不然根本還發現不了這件事。原來家裡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孃親一直吃的頭疼藥裡竟然有阿芙蓉的提取物,當她發現自己離了這個東西活不了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開始只是偷偷的變賣家財,到後來買掉一部分下人,再過一段時間恨不得連房子都賣了,幸好這個時候金瀟瀟回了家,才及時發現了這個情況。
“娘,就算洛城天高皇帝遠,你變賣了這麼多家產爹遲早會知道,你這個樣子他也肯定會發現,找到了那個時候可怎麼辦呢?”金瀟瀟冷靜的跟他分析著。
“那能怎麼辦,我能有什麼辦法啊?”姜蘅蕪大哭著,“當初你爹把我從雲雨樓贖出來看中的也是我的年輕美貌,現如今我已經不年輕了,美貌也沒了,還染上了這麼個害人的玩意兒,他一定會把我趕出家門的。”
“別擔心,娘,你還有我呢。”金瀟瀟心中十分痛苦,“看在我和滾滾的面子上,爹不會對你這麼絕情的,這次趁著爺爺的壽誕,我們回家說幾句好話討爺爺的歡心,金家家大業大,總會有出路的。”
姜蘅蕪覺得金大川不是什麼講情義的人,但是金氏一族對子嗣非常看重,或許自己還能有點機會,這才盛裝打扮蓋上濃妝,帶著一對子女心情忐忑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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