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記得你有。”第五的視線落在她指上戴著的雕花指環上。
縹緲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頓時想起了什麼，“啊對！還好忘還給鍾離了。嗐，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早把主意——”
“說什麼呢！走不走啊？別耽擱後邊兒的。”妖兵揚了揚長戟，氣勢威嚴。
“走走走，哪兒能不走啊！這是我的令牌。”縹緲取出先前鍾離給她的妖族令牌遞給妖兵，旋即朝身側的第五拋了個眼神。
“嘁。”
妖兵上翻下轉看了兩眼，忽而蹙眉，極其懷疑地問道：“這你的？”
她撇了撇嘴，一把拿過令牌，故作起傲然：“我家小姐的，她是鮫族妖姬鍾離厭欺，魔尊第一位夫人，將來的魔妃知道吧？”
“小的冒昧，小的冒昧，您請。”妖兵聞言登時就諂媚地笑了起來，雙手恭迎。
這玩意兒用處著實不小啊。
縹緲輕輕拽起第五的袍袖過了城門，而後隨腳拐進個巷子。
“我說，你這身打扮誰不知道你是魔界戒律使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好吧，還低調呢。”
“我換身就是。”第五斂眸搖身微轉，黑袍少年便成了……灰袍少年。
縹緲不禁扶額：“大哥，我覺著你真的太有才了，這身與不換有區別麼？”
他低頭看了看，“好大的區別。”
“哎喲！風青時把你使喚得腦袋瓜壞掉了吧？得，跟我來。”縹緲又拽起他。
“去哪兒啊？”
布莊。
來來往往客人頗多。
“掌櫃的，有何好看的布匹啊？越貴越好哈，爺買的就是開心！”
見掌櫃吩咐小二去拿了，第五連忙扯住她，瘋狂使眼色：“你瘋了？這兒可不是凡界的布莊。”
“我當然曉得啊，所以我沒打算付錢。”縹緲歪頭挑了挑眉，滿臉無所謂。
“什麼叫沒打算？你又要跑路？還是拉著我這個戒律使跑路！？”第五不可思議地盯著她，心裡萬萬千千的念頭都是這女人瘋了。
沒說的，瘋了。
只因魔界通行貨幣並非凡界那般是什麼銅板金銀，這裡，要的是修為。
“你看哈，這衣服呢是給你買的，自然付錢也是你付啊。你看我像是能付的嗎？”縹緲適時開口解釋。
“你——”
“公子，這是今年最流行的金絲冰蠶所織，水火不侵，百毒不懼，出門在外必備啊。”掌櫃指著小二剛擺在櫃檯上的其中一匹金藍色布料說道。
縹緲“噗呲”笑了：“掌櫃的，你看我這位朋友能駕馭得住嘛？”
“這……”掌櫃略打量，撫起鬍鬚樂道：“確是不適合，那這匹您看怎麼樣？”
“這是寒洸竹抽絲所制吧？”縹緲看向第五，轉眸又看向櫃檯上最邊上的那匹布料。
內襯，青白色，似蟬翼。
“正是正是，公子好眼光啊！這寒洸竹百年生根，十年一截，製成布料不易啊。”掌櫃笑呵呵說完，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她指間的指環。
“你覺得如何？”
第五默默點頭，這匹確實合心意。
只是……
遮不了臉。
“好好好，小二！給這位公子包上，哎呀，這匹布呢得五百年修為啊。”
聽罷第五就向櫃檯上的收靈石伸去手。
“誒，我開個玩笑嘛，你還當真啦？”縹緲把他拽到旁邊，揚起微笑問掌櫃：“不知仙草可否代替？”
掌櫃露出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自然，自然，五百年年份的亦是可以的。”
“喏。”
她取出棵不知名的草兒放到掌櫃手中，旋即接過小二包好的布匹，拽起第五便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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