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忒快了。
她小聲嘀咕了句,忍住現身現場的衝動。
花辭樹穩了心神,語音間還是包裹著淺淺的慌亂:“你胡說什麼!戒律使便能隨意闖我府宅,這般汙衊本公主了嗎?”
“你們方才所言已盡數錄入留音石。”第五拋了拋手心的黑色圓坨,視線繞過她落到不動聲色坦然自若,整副沒事人的雁南飛身上。
察覺到他赤裸裸的冰冷目光,雁南飛緩緩抬起頭,撇嘴一笑,竟大大方方承認了:“是我,與公主無關。”
第五伸手掌中凝出煙霧:“包庇之罪免不了。”
“戒律使名不虛傳,此番我服了。”他看著花辭樹的背影,不由低聲又笑,旋即出乎幾人意料的提掌就拍向丹田。
自毀妖丹?自斷心脈?
打得好算盤。
第五掌力探出便要阻去,哪料花辭樹反應更是快,她猛地甩去藤刺鞭將雁南飛即將碰觸到丹田的手打得血肉模糊。
這也不夠。
不過彈指間的空隙,她疾步上前,匕首自袖間滑落到手中,就聽“哧”的聲響,刀尖刺進了身體。
雁南飛倒吸口冷氣,臉色怔然,微白。
哧!
更深分寸。
花辭樹毫不囉嗦地拔出匕首,妖力湧動碾作粉末,手一鬆,便紛紛揚揚飄落滿地。
嘭。
“戒律使也許不知道吧?雁南飛殺的,可都是魔界的小蟲子,便是那些“啃食”族人的吸血蟲。”眸光瀲灩,她滿臉的不在乎,指尖血色似只是無意沾染的胭脂。
這一瞬,無論第五亦或縹緲,都對她產生了濃厚的陌生感。也許,只是他們從未真正瞭解過她吧。
“想必戒律使也不願過多為難我,如此,倒讓你好做了,不是嗎?”花辭樹啟唇笑得開心,宛如不經世事的純良小姑娘。
若非親眼瞧見先前她殺人不眨眼的一幕,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平日高高在上,看似衝動直率的妖族公主會做出這般明哲保身的舉措。
“望公主好自為之。”
食肆。
今夜留宿於此,明日再回青龍城。
床榻上。
縹緲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可她如何也不能將方才安靜卑微的雁南飛與天山時樂呵耍笑,夢幻鎮時狠辣果斷的雁南飛相聯絡。
那般互異的作風、性子,哪哪兒都挨不上啊。
再說花辭樹吧,說殺人就殺人,比之先前卻是多了分心計手段,變化之大令人歎服。
“為何還不睡?”
第五的聲音劃破孤寂,直達耳際。
她微微嘆氣,胸口好似有團朦朧卡下了所有心緒,在魔界待得越久,她便越發心慌啊。
呼。
想師父,想回仙界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外面的世界好亂,風也好大。”她音色幽幽。
第五沒有凝出身形,便那般不見人影的哼哧笑道:“懷瑾上仙是你師父,而公主與你又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至於魔尊……哈,這般的交匯如何能不亂?”
聞言,縹緲默默把腦袋埋進了被褥。
不能再等易公子現身了。
這次回去,她定要當機立斷與風青時說個清楚,即便折了小命。
一夜無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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