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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十章 “平平無奇”的織田作
“居然是因為我嗎？”
聽到這個訊息, 織田作之助果然也很驚訝，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表情，只是呆毛微微的動了兩下。太宰治狐疑的看了看他, 問道：“你真的在驚訝嗎？表情完全沒有變化所以看不出來……”
織田作之助當然很驚訝, 他自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而已，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被犯罪組織盯上，而且還是“48”這麼特殊的組織。於是他問道：“所以，他們盯上我的理由呢？”
“據說他們在找一幅畫, 價值好像很高的樣子，大概在5億到10億之間。”明明說出了這麼高的數額，可是太宰治卻依舊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完全沒有為之心動：“因為時間充裕，我就多問了一下, 他們說他們是從一個畫商那裡得到的訊息。”
那是一個背地裡做贗品的灰色商人, 上個月在工作的時候失手被逮捕了。這本來沒什麼，但是這個商人曾經做過一筆大買賣, 是將歐洲流出的一件贓物售出——那次的動靜很大, 在國際上都有影響, 是甚至具有歷史意義的畫作。所以如果被發現的話, 畫商將面臨的搜查和懲罰程度就遠不是被橫濱市警管轄的那點程度了。
於是畫商找到上了“48”, 來抹除自己購買贓物的證據。這正是“48”最擅長的事情之一, 透過市警內部的合作人，從警局的證物保管室偷出證物，或改寫犯罪記錄。價格會根據消除罪行的大小而上下波動, 但因為在這方面有著無法取代的優勢，“48”在這一行非常受歡迎，委託也接連不斷。
不過這一次“48”稍微遇到了一點問題, 他們確實潛入了警察局，然後抹除了畫作強盜團的入境記錄，覆蓋了購買贓物時使用的倉庫附近的監控記錄，然而緊接著他們就沒有辦法做什麼了，因為那幅畫消失了。
“購買那幅畫的富商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亡，家人也一起已經死亡，而畫卻消失不見了。據說將其殺死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組織，非常強大，給予的委託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被裡世界譽為恐懼的代名詞，卻在七年之前突然解散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太宰治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奇：“原來曾經還存在過那樣一個組織嗎？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啊——總之，‘48’認為是他們拿走了那幅畫，就調查了那個組織，然後查到了織田作你的頭上。”
“所以，織田作你真的是那個組織裡的人嗎？如果是織田作的話，一定是裡面非常重要的人吧？”
少年的聲音嘰嘰喳喳的，看起來完全被傳說中的神秘組織吸引了注意力。可是他也沒有想到的是，織田作之助接下來會這樣回答：“沒有那個組織。”
“什麼？”
太宰治有些困惑，抬頭看他，然後就聽見他繼續說了：“沒有那個組織，因為，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人。”
這句話剛剛出現的時候，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費力的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太宰治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向織田作之助確認到：“織田作，你的意思是，那個在裡世界打出了赫赫威名、從無失手的殺手組織，其實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這樣的。”織田作之助回答說，他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平淡，就好像自己並沒有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語一樣。
然而除了夢野久作以外，其餘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來！要知道那可是被整個裡世界公認為組織的存在啊！那是什麼概念？那意味著，所有人都認為那個組織所做到的事情，不是僅僅一個人能夠做到的，是達到了一個組織才能夠完成的難度、數量的！可是織田作之助卻說，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人？
太宰治忍不住就眼睛亮了起來，贊嘆道：“好厲害呀！不愧是織田作！居然一個人就是一個知名組織！”看他那個模樣，似乎躍躍欲試的也想做出類似的事情呢！
然而中原中也聽著這些話，卻看了看太宰治，總覺得他的反應不對，也真的震驚極了！他雖然知道織田作之助之前是殺手，可是卻沒有想到對方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不如說因為看過動漫的原因，在他的印象之中，織田作之助就是一個老好人來著。怎麼可能做出這樣驚人的事情？
那可是意味著相當多的鮮血啊，就比如說那個買畫的人，他可是全家被滅門了的。中原中也總覺得，這不應該是織田作之助做的出來的事情。而太宰治聽到織田作之助的這些事跡，為什麼沒有像他一樣震驚，反而看起來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也就在這時，中原中也聽到太宰治繼續好奇的問道：“那麼織田作，你又為什麼突然不做殺手了？”
“因為我想寫一本書的結局，那個書裡面寫了一個殺手的故事，那個殺手後來不殺人了，卻沒有寫結尾。然後那個書的作者告訴我說，我可以自己寫這個結局，寫那個殺手最後擁有怎樣的結局。於是，我也決定不殺人了，想嘗試寫出那個結局。”
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雖然很細微：“說起來，那本書我就是殺掉了那個富商之後，在他家裡發現的。所以後來，我又回去了一趟。”
聽著這些話，太宰治臉上頓時露出了更加興致的表情：“居然僅僅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決定不殺人了，織田作你果然很有趣！”
聽著這樣的對話，中原中也忽然恍然大悟，明白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現了。說來也對，動漫中也說過，織田作之助其實並不抗拒黑暗，他不殺人並不是因為他是一個老好人，僅僅是為了寫出一本小說的結局而已。然後後來收養了孩子之後，孩子們要比那本小說的結局更重要。
而太宰治，也並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好人才對他感興趣的，而是對他這樣的行為覺得有趣。不管是對方不抗拒成為黑手黨卻不殺人甚至收養了孩子們，還是因為僅僅因為這樣一個理由就決定不殺人。
所以，中原中也只是以自己正常的思維看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行為之後，就下意識的認為他是傳統意義上的老好人了。他從來沒有真正去了解過織田作之助是怎麼想的，以自己的思維給他下了定義。
這可真糟糕啊！但是中原中也一想，覺得自己這樣也無可厚非，畢竟那又不是太宰治嘛，自己沒有真的用心揣摩也沒什麼。於是，他又很快接受下來了這個事實。
而其他人，就更沒有中原中也那麼多心理波動了，太宰治繼續問道：“所以織田作，那幅畫真的在你手中咯？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織田作之助問道。
“就是對那幅畫的處理呀！”太宰治手舞足蹈的說道：“把那幅畫賣掉，又或者那幅畫已經不在你手中了，把訊息放出去……你現在已經被盯上啦！不好好處理的話，以後就不會再擁有這樣安寧的生活了。”
然而織田作之助看了看太宰治，卻說道：“我不會這樣做。”
“為什麼？”
太宰治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然後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因為與此無關，我已經決定了，那幅畫不會在我活著的時候有任何移動，直到應該歸還的時刻到來。所以，沒有任何因素可以改變這一點。”
織田作之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平淡，卻透露著一種莫名的強硬。中原中也忍不住轉頭看了看他，心想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好脾氣的男人，結果現在真正接觸下來，怎麼覺得不是那樣的？
而他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也讓人深思。“歸還”一詞，再加上他剛剛所說曾經特意返回過那個富豪的家，幾乎能讓人明白，這件事裡面果然還隱藏著什麼故事了。
不過雖然想到了這一點，卻沒有任何人說出來。太宰治只是盯著這樣的織田作之助一會之後，忽然嘆了一口氣，笑著說：“那麼，我們就要去把‘48’處理了呢。”
如果是不知道動漫劇情的太宰治，說不定會在這時邀請織田作之助加入港口黑手黨吧？因為這樣，就不會有其他的小組織盯上織田作之助，打擾他的安寧了，太宰治也能庇護他。可是現在，太宰治卻沒有說這話，僅僅是提出要先解決掉“48”。
然後，他忽然又轉頭看向了一旁一直低著頭沉默的坂口安吾，問道：“安吾，你又是怎麼想的呢？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當然。”這樣說著，坂口安吾抬起頭來，眾人才發現他此時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我當然要陪著你們去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