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說……是少一個靈魂。
靈魂也能成為力量的一部分。
但是，他沒有提出要顧千語一起幫忙。
“我來吧。”顧千語正要朝他的方向走去。
“別過來！”他一臉認真的說著。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要想完成這個儀式，就必須祭獻自己的靈魂，死後不入輪迴，世上再無……這個人。”
聽到這話，顧千語頓住了腳步。
“我本就是該死之人，完成這個儀式，是我的殘破身軀與靈魂應有的歸宿……而你完好無缺，前途無量，我怎麼會忍心讓你來和我一起完成這儀式？”他輕聲說著。
緊接著，他望向這蒼茫的天，目光撥開了雲霧，眸中閃爍著追憶，“只是我很不甘心……為什麼到頭來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說到這，他的淚珠緩緩流下。
失敗。
太失敗了。
顧千語不可能會用自己的靈魂來拯救那些愚蠢的人類。
她也開始考慮要不要早點抽身，以她現在的能力，應該能不留痕跡的走掉。
眼見著水神手裡的那水珠壓縮得越來越小，一旦散播出去，整個藍溪市都將淪為廢墟……
“不好意思了，就此別過吧。”她對著緣生說了這句話，正想邁動步子離開。
可就在這時，她忽地頓住了腳步。
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
是在這個祭壇底下。
那聲音……令她不得不駐足。
“怎麼，是害怕了嗎？都不敢跑了？”水神冷冷的望著底下的顧千語與緣生。
顧千語皺起眉頭，神情無比的震驚。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
那是……一個人來自於靈魂深處無比焦急的悲鳴，而這聲音的源頭……是在水底下？
那被土堆掩埋下的鬼城裡。
不對，那鬼城裡的人們死後早就都已經去了下界，都已經輪迴了好幾世了，怎麼還留有一個靈魂？
難道是最近死在江裡的少女？
不對，這個靈魂明顯更古老，更孤寂……
“你快走吧，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緣生一臉焦急的望著顧千語。
“等一下。”顧千語擺了擺手，神情越來越凝重。
那聲音……
似乎是在求救，叫她將她拉上來。
緣生不明白她究竟在看什麼，此刻的他比她還要著急，“你在看什麼？！再不走，可就要白白死在這了！！！”
“緣生，你相信，有人能等一個人上千年嗎？”顧千語一臉認真的問。
“你在說什麼？”緣生一臉驚訝的望著她，“你還不跑……”
他話都還沒說完。
顧千語抬頭看了水神一眼，低聲呢喃了一句：“還來得及。”
緊接著，只見她開始催動胸口的玉，任由它散發出一種黑色的光芒，隨後，她對著地面伸出手，在她顫抖的手下，開始慢慢拉上來一個白色的光。
望著那熟悉的光芒，緣生怔住了。
一股隔絕上千年的思念，油然而生。
那白光飄到他身上。
在那一刻，白光如薄暮一般散開，從中生出一雙修長的手，輕輕的環住了緣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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