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經這麼一清掃,確實乾淨多了。貝小丫發現不僅杆支落葉沒了,連空曠地方的雜草也被除掉了,路中央堆了好大一堆垃圾,看著是整理好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
“這樣看著清爽多了。”貝小丫看著清潔的地面。
於楊四處掃了一眼,“看著能撐幾天。”
貝小丫撿起一個新掉落的樹葉,拿在手裡轉了轉,“以後可以經常打掃。”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出去拉練呢。”幾十號人今天全部用來打掃衛生了,還好他們離得遠,這要是三天兩頭有領導過來,隊上什麼都不用幹了。
貝小丫跟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腳踩著地上的影子繼續跟著他的腳步走。
兩個人還沒有走近食堂,於楊突然頓住了腳步。貝小丫一個不查,一腦袋撞在他的後背上。她揉著腦袋剛準備嗔他,卻見於楊微皺著眉目光緊鎖著一面牆的拐角處。
貝小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喂,發什麼呆?”貝小丫站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於楊這才回眸看著面前的人,臉色有些嚴肅,“走路看著點,撞痛了吧。”
貝小丫握著拳頭照他胸口就是一拳,“知道我在你後面你還急剎車,”指責完目光又自覺看向拐角,“你剛剛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於楊輕搖了下頭,並傾著身子給她吹了吹撞紅的地方。貝小丫一抬眸就看到幾個路過計程車兵從不遠處經過,臉蛋霎時羞的通紅。她佯裝生氣的縷了下碎髮,嘴裡嘀咕道,“髮型都被你吹亂了。”
於楊知她在掩飾自己的窘迫,也不在意,手拉過她繼續向食堂走去。
兩個人在食堂吃完了午飯便又回到了會場,會場裡的桌椅都已經佈置妥當。於楊扶著梯子看貝小丫把東西畫完,隨後又送她回辦公室。
“我今天白天沒怎麼看書,晚上想晚回去會。”兩個人快走到辦公室門口,貝小丫停住了腳步。
於楊知道她不想回家有躲那兩個人的意思,他裝作不知情說,“那你帶上書去我辦公室吧,我屋裡有檯燈,剛巧今晚也要加班。”
貝小丫即刻笑了,“那我現在就帶著書過去。”
於楊看了眼時間,“好。你先過去,我現在還有點事要處理,一會我們辦公室見。”
貝小丫點點頭就小跑著進了辦公室。於楊也隨即轉身走出院裡。
離開的於楊並沒有走遠,而是去了瞭望臺。從哨兵那裡問清楚一些事情後,他又快步走去了醫療室。
人還沒踏進醫療室,就聽到丁曉北和孫苒的說笑聲。於楊陰寒著臉走到門框那裡敲了一下門。屋裡的兩個人頓聲,丁曉北一轉身看到是他,立馬站了起來。
“於楊哥。”
於楊目光都沒放她身上一下,只說道,“你出來一下。”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丁曉北和孫苒互看了一眼。
“他現在找你幹嘛?”孫苒一開口,聲音不覺低了很多。
丁曉北不知所以的搖了搖,帶著疑問跟了出去。
於楊正站在一棵樹下等著,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面無表情的回過身。
“蘇建國你找來的?”於楊開門見山的問。
丁曉北心裡頓時慌了,但嘴裡依然否認道,“於楊哥,你再說什麼?蘇建國是誰,我不認識啊。”
於楊厭煩的從兜裡摸出煙點燃了,沉悶的吸了好一會才說道,“是不是你找來的你心裡清楚,我不想給你那麼多廢話。”於楊說著把抽了一半的煙扔地上用腳碾滅了,臉上再沒有一絲情感,“我這條命是隊長給的,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這裡肆意妄為。蘇茵是我的底線,別再打她的主意了,否則我們一起長大的那點情誼就算徹底完了。”
丁曉北的臉上有些僵硬,她張張嘴許久才問道,“你為了她,真的連我哥都不顧了嗎?”
於楊冷笑了下,“丁曉北這些話你自己記得自己說過多少遍了嗎?我是欠著隊長一條命,隊長需要我隨時都可以還了,可我欠你什麼?”
丁曉北委屈的皺著五官,“我哥因為你成了廢人,你對我家就該負責任。”
於楊不耐煩的皺著眉,“就因為我想負責任,所以才一直像隊長那樣縱著你。可你一次次把主意打到我家人的身上,她也活該受著嗎?”
丁曉北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個女人。”
於楊毫不隱晦的回道,“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她現在比我這條賤命重要。能聽懂人話的話,就別在把主意生到她身上。”
丁曉北聽的心寒,眼睛也止住了。她隨意抹了一臉上遺留下的淚痕,面色平靜的說道,“即使她有事那也是她自己做下的,這事我不會跟著摻合,你大可放心。”
於楊面無表情的勾了下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麼遠把蘇建國找來,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兩個離婚。但是你別忘了,這件事的決定權在我手裡。”
丁曉北不服氣的盯著地面,心裡對他的話很不苟同。只要蘇建國把事情說出來,這個婚他肯定會離的,她現在只要在旁邊看著就行,用不到她下場。
於楊看到她滿腹計謀的樣子,心裡的厭棄更重了。不願在多呆一秒,抬腳便往回走,只在和丁曉北錯身的時候才陰冷的警告道,“你好自為之。”
丁曉北還想為自己辯解,但一轉身,於楊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算了,他現在已經被那個女人迷了心智,等他知道了真相,自己什麼都不說,他也會想通的,現在何苦再去惹他生氣。丁曉北一想通,臉上又掛上了笑意,連回醫療室的步伐都輕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