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緊趕慢趕兩人還是相差一步，張栩心中一寒，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耽擱，“陳醉，我想我還是去解釋一下吧。”
“你解釋什麼啊，你解釋她能聽嗎？況且今天晚上記者都要加班加點，你現在送上門去，不是給小報記者素材呢嗎？聽我的，今天按兵不動。”
“放任不管，根不是我做事的原則……”
陳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碰上秦翹你有原則嗎？
蘇景安此時道：“當時她們都在，有一句話，我一直憋在心底沒說，”她頓了頓，看了一眼張栩道：“我覺得，這事八成是因你而起的。”
“因我而起？從何說來？”張栩和陳醉面面相覷。
“那天秦翹和我在一家酒店碰面，迎面遇見了一個人，後來耐不過我的追問秦翹告訴我，那人是你前女友。”
張栩臉色微變，眉頭豁然緊鎖，王佳寧？她也和此事有關係？“佳寧？”
陳醉來了興致，沒想到這裡居然藏著一個暗料，“我還想從女明星爭鬥入手呢，沒想到啊，你行啊……”
張栩沒理會陳醉的調侃，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沒什麼地方得罪王佳寧，除非她還對兩人分手一事耿耿於懷，甚至將此事歸結於秦翹身上。如此想來，王佳寧此番行為就不難推測了。
“佳寧，你的心太狠了。”張栩失神的看著報紙，偌大的版面上貼滿了秦翹和不同男人的親密照片，這其中也有他自己。只是很幸運的是，他的照片模糊不堪，根本無法辨別，倒是秦翹一雙標誌性的杏核眼確認了她的身份。
“我沒想到王佳寧的心機居然如此深。”張栩無力感油然而生，面對任何的科研難題，他都可以取得突破，可唯獨面對感情，如果這也是一門考試，將會成為張栩第一個不及格的課程。
“我該怎麼辦？”張栩可憐兮兮求救道。
“打電話啊，總不會電話都不接吧。”陳醉出主意。
三分鐘後，張栩苦著臉道：“掛掉了！”
“換我的打！”陳醉大義凜然遞過自己的手機。
這回總算是通了，張栩喜出望外，拿著電話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陳醉揮揮手，示意蘇景安可以回去了。他沒有對她進行處分，既然是張栩找到的人，最起碼對秦翹是沒有傷害的，只是經此一事，秦翹對她的信任崩塌，陳醉安排她日後去帶新人了。
熟悉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張栩立馬給於回應，“是我，你別掛！我是來跟你承認錯誤的！”
生怕秦翹一聽到是他的聲音就結束通話，張栩連忙脫口而出。
秦翹在結束通話第一個電話時有點後悔，緊接著陳醉的電話又接踵而至，用腳丫想打電話的也不會是陳醉，她接起電話愛搭不惜理地道：“喂。”
張栩緊張的態度，讓她心裡一暖，但更多的還是煩躁，跟別人的照片都沒什麼，唯獨和他的接吻照洗不白，“你知道了？”
“嗯，你放心，我已經把報紙都收拾乾淨了。”
秦翹已經到家了，換上更為舒服的棉質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發行量那麼大的報紙，怎麼會都被收走呢，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沒事的，大風大浪我經歷多了，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張栩十分欣慰，那個總是猶猶豫豫的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女人沉穩寧靜，偶爾會發小脾氣，可不論哪一個他都不想放棄。“還有，關於蘇景安的事，我要說聲對不起。”
“我本來不想提這個的，可你既然提到了，我就直截了當跟你說了。張栩，別等我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純粹的孩子了，我會耍手段會耍心機，會變得越來越陌生，就讓我們彼此在心底保留一點當初的美好吧。”
豈止是她在變，他也在變。從前的翩翩君子，已然變成了暴跳如雷的暴君，甚至對她做出了出格的舉動。
即便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秦翹要對此事付出很大的責任，是她的出現，是她的選擇改變了曾經的張栩，也創造瞭如今的張栩。
“你今天也看到了，幾張照片就讓我焦頭爛額。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你對我做過的事，我也可以忘掉。就讓彼此做最熟的陌生人吧，我想這對大家都好。”秦翹咬著嘴唇說道。
他張張嘴想要反駁，可是耳朵裡不斷迴響著她的聲音，低沉的、疲倦的、沙啞的，像石子一樣磨礪著他的心。
也許放開對彼此都好，一直以來都是他太執著了。
……
“她怎麼說的？”
相較於上一次的失魂落魄張栩顯得很平靜，張栩道：“有些夢該醒了。我想還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比較好。”
他微笑著說完這些話，轉身離去了，留下一臉茫然的陳醉，“這……徹底拜拜了？”
內地訊息風平浪靜，唯有珠港訊息傳的越來越邪乎，孟凡眉宇間充滿了擔憂，“上部戲要補拍幾個鏡頭，程東的意思讓你去一趟珠港。”
“那就訂飛機票吧。”秦翹不甚在意，她的心思都放在過幾天的劇本研討會上了，蘇曼堂第一次開戲這麼急切，居然讓剛拿到劇本一個月的演員進組拍戲，實在太貿然了，因此這次的劇本研討會尤為重要。
“你不擔心嗎？那可是造謠集中營，去一趟把你打成篩子回來，我們可怎麼辦？”
秦翹冷笑道：“放幾個假訊息，讓它信譽掃地，最好被其他的媒體直接收購，才能免去後顧之憂。”
孟凡憋不住笑，“你的理想到是挺大，不過實際操作起來困難不小。”
秦翹用冷酷的口吻說：“去珠港正好，我有要事要辦！”她合上劇本夾在腋下，腳踩著高跟鞋，叮叮噹噹離開了公司。
孟凡在她背後不住咋摸著，“這丫頭，好像哪裡變了，嗯，變得強勢了，不過也好，已經是兩個影后加身了，該用氣勢壓一壓這幫沒有領頭羊的小蝦米們。”
穿著高跟鞋長時間站立，容易使大母腳趾外翻，可對於秦翹這種從小練習舞蹈已經擁有一雙百毒不侵的醜腳來說，能迅速適應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當她以穩健的步伐即將離開公司的時候，後邊有人大喊叫住了她，“秦翹，等一下！”
孟凡兩眼放光氣喘吁吁道：“來電話了，《風尚大美》雜誌社的張葉打電話，敲定封面。”
秦翹唇間浮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這一刻終於來了，看來緋聞也不是完全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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