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寧提著東西站在門口侷促不安,她作勢了幾次終於抬起胳膊敲了敲門。
“誰呀?”開門的是張母。
王佳寧心裡有了底氣,張母在家最好不過了,她出聲甜甜道:“阿姨是我,王佳寧。”
“佳寧啊,快進屋。”張母眉開眼笑開啟門張羅王佳寧進門,“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張母假意責怪佳寧破費。
王佳寧道:“張栩哥在家嗎?”
“在,哪天不在今天也必須在。”張母說的頗有深意。
王佳寧換好拖鞋進屋,張母進了廚房對張父道:“佳寧來了,你也去看看。”
張父道:“一個小輩我還用親自……你別推,我去還不行。佳寧來啦!”
王佳寧笑道:“伯父也在家啊。”她很奇怪,還以為自己走錯了路,可她明明去的是張栩自己的小公寓,怎麼老兩口也在這裡。
張母看出了王佳寧心裡的疑問,道:“你來的正好,今天是張栩生日,他啊今年變成了工作狂,要不是我們老兩口來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吃上飯呢。”張母指了一下緊閉房門的小屋,道:“還在裡面談生意,說的我都聽不懂。”
張母笑呵呵的,當初張栩一意孤行,從大好前途的崗位下來經商,張母是不同意的,可眼看著家裡的存款數,像是坐火箭了一樣直線上漲,她也就閉口不提當初的反對了。
“佳寧,你吃水果,看電視啊,我跟你伯父去做菜,咱們今天晚上吃火鍋,暖和暖和。”
張母拿了過盤後就進入廚房不出來了,王佳寧手裡掂量著蘋果,眼睛滴溜溜轉。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張栩的私人空間,說起來掛名當了好幾年女友,兩人牽手親吻的次數屈指可數,王佳寧從心底產生了懼怕。
她害怕再不出手,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失去這隻潛力股,上哪再找一個和張栩一樣德貌雙全又有錢的男人呢,所以她孤注一擲,準備在今晚獻身。
只可惜算錯了日子,張父張母都在家。若是張母一人,還能為她說說話,可張父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好像有點看不起她的意思。要是我爸還活著,還輪到你們看不起我,只可惜,沒有如果……
王佳寧貼著門,悄悄聽屋內的動靜,察覺不到張栩的聲音敲門而入。
張栩最近看電腦看得太多,竟然帶起了金絲邊框的眼鏡,雖說只有五十度的近視鏡,卻使整個人都蒙了一層看不清的霧氣。張栩摘下眼睛捏了捏自己鼻樑,“你來了?怎麼之前也不通知我一聲。”
王佳寧心道:“通知你,你就不會讓我來了,說不準還會躲得遠遠的。”她低著頭,壓低嗓音問道:“咱倆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王佳寧年紀不小了,她同學很多都已經結婚生子,她也很著急,因為張栩的態度太讓人捉摸不定。
“你才當上醫師,結婚可能會對你有影響。”
“怎麼會呢,我結婚,又不是立馬生孩子,做手術、評等級、寫論文都沒有影響啊,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我。”王佳寧負氣道。
張栩瞟了一眼正在耍大小姐脾氣的王佳寧,撓頭道:“我想再等等,我事業才剛起步……”
王佳寧粗暴打斷他,“等等等,你等的是事業,還是想等秦翹回頭!”她把手裡的蘋果丟了出去,重重砸在張栩的背上。
“關她什麼事,你別無理取鬧。”張栩冷漠的語調像結了冰一樣,“我對你父親承諾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就僅僅只是一個交代,難道我一點都不配被愛嗎?”王佳寧淚眼婆娑低吼道。
許是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張母和丈夫對視一眼,來到小屋門前擔心道:“張栩啊,出來幫幫嗎?錢啥時候都能賺,它又沒張腿跑不了,你不要一天到晚總窩在房間裡。”
張栩長吁一口氣,面對著王佳寧臭臉,難以言說的厭惡從心口蔓延,我真的要和這個女人進入婚姻的殿堂嗎?
面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饒是他性格溫和,也難以每時每刻保持著笑臉,更何況看見她,就想起自己當時是何等低下的乞求,卻仍舊沒有改變彼此之間的命運,反倒讓他和秦翹各奔東西。
王佳寧收斂了一些,她的左手扣在張栩的手上,道:“你明明知道婚姻是我想要的,為什麼不能讓我開心一點呢?”
因為我會不開心,張栩抽出自己的手,鬱悶的在心底道:“還不如賺錢來的痛快。”
兩年來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鋼鐵般的工作狂,商業版圖從帝都擴充套件到了國內十個省市。
張父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賣水都能賣出市區,張父現在完全退下來了,安安分分做一個收紅利的董事長,所有的大事小事全都交給張栩全權處理。
張栩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溫和的口氣道:“出去幫媽乾乾活吧。”
王佳寧“哦”了一聲,就像換了張臉似的,熱情洋溢的擼起袖子,“張媽媽,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張母偷瞄了一眼坐在客廳裡兩眼無神的兒子,道:“就差蘸料還沒弄好,你們倆去客廳解芝麻醬吧。”加水稀釋)張母從冰箱裡掏出芝麻醬,示意王佳寧跟張栩一起動手增進一下感情。
王佳寧擰了兩下瓶蓋,這瓶蓋紋絲未動,“張栩,我打不開。”
張栩放下正在播臺的遙控器,伸手取下芝麻醬輕輕用力就開啟了。
“還是你力氣大。”
張母道:“可不是嘛,一個家裡都得有一個能抗得了煤氣罐的男人,和一個能收拾屋子的女人,要不怎麼能成為一個家呢。”
張栩不搭茬,他知道這是媽媽想讓他們倆結婚,在做鋪墊呢。正當這時,電視機裡畫面一閃而過一張熟悉的臉,張栩眼皮微微跳了一下,緊張的立馬正襟危坐,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
張媽媽未察覺張栩的反常動作,還想多說兩句,卻被張栩反感地打住了。
張栩皺著眉道:“噓,別說話!”那語氣急促,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張母和王佳寧也看向電視。
電視裡不是張栩常看的新聞頻道,而是一個付費的娛樂頻道,王佳寧心中頓生疑問,然而當她看見鏡頭裡出現的女孩,所有疑問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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