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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

林益川匯完錢,打電話過去:“錢我已經匯到你們給的指定賬戶了。希望你們也遵守遊戲規則,不要再傷害她。”

“哼哼!”電話那端李二陰戾地笑:“放心,怎麼做哥們兒我心裡有數。你叫島上的警察不要輕舉妄動,你一個人過來接她。”

“好說。你們要一百萬我已經給一百萬了,島上的警察我馬上叫他們撤。我說到做到。”

林益川緊著著打給羅奕華,他也跟著上了島參與搜救。林益川打通電話沒跟他說,讓他把電話遞給旁邊負責搜救的行動隊長:“我剛才已經按照綁匪的指示,往他們賬上匯款。他們答應放人,但只能我一個人過去。你們先停止行動,以防他們狗急跳牆。等我到了島上,見著人,再製定行動計劃。”

人質在手上,確實不敢莽撞行事。警隊於是命令停止行動,原地待命。

林益川在到達碼頭後,上了早在此等候的快艇。快艇接到人,便開得飛快,半個小時之後停靠在海星島碼頭。

上岸先與帶隊警察通氣:“後來透過兩次通話,我已經鎖定犯罪嫌疑人在島上的西北角。那邊地理情況如何?有沒有人熟悉?”

警察說:“已經找來此處的幹部問過,西北角那裡有一處懸崖,懸崖下面是深水區。為了防止綁匪狗急跳牆,我們已經在崖下佈置了水性好的人員。”

“我先過去吧。”林益川坐了一夜的車,此時兩眼皆是厚重的黑影。羅奕華從別處鑽出來,跟上他:“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益川點頭,並不跟他客氣。他一邊走一邊給飛仔打電話:“我已經到島上了,你們該把人交出來。”

李二啞著聲線說:“你自己往西北角這邊的懸崖過來。不要帶警察。”

“好,我自己過來。”

此時天已放亮,看得清楚島上的一草一木。林益川穿一身休閒裝,朝西北角走去。那兒是是島上最高位置處,路只鋪到一半,要到達那個懸崖處,得爬一段亂石路。樹枝和草把他的衣服颳得亂七八糟,他顧不得那麼多。終於在最高的平坦處,見到了成明慧,還有挾持她的三個人。

羅奕華跟在林益川后面,沒有爬上去。

林益川張望,有些不可思議:“你們把我叫到這裡來,又怎麼打算?”

成明慧見著他,特別激動,嘴裡想說什麼,但被大頭捂著嘴。

“哼!”李二冷哼一聲,向前走兩步:“當然是再把你當人質,讓我們安全離開這裡。”

林益川看見成明慧被捂著嘴,兩隻眼睛快要迸出火來。此刻他一點都不客氣地說:“三位是第一次幹這麼大的事嗎?給你們離開了又如何?天上有直升飛機,海里有快艇,你再快能快得過他們?你總要上岸的吧?你還沒靠岸,警察就在上面等著了。”

林益川說的是實話,警察那麼快就能鎖定他們在海星島,可見也不是吃乾飯的。

他們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了。飛仔躥上前來,想要抓住林益川:“你林大老闆身份金貴,警察是要保你人身安全的。”

成明慧憋著一股勁,眼見飛仔要去抓林益川,她轉了身跳起來朝大頭的鼻子撞去。大頭原先對她沒有防備,鼻子被撞得痠疼,他本能地拿手去捂鼻子。她現在很清楚眼睛的形式,她被綁著很麻煩,林益川施展不開會被她連累。在李二要過來抓她之前,她往懸崖邊上走,想都沒想直接跳下去。

“明慧!”林益川在後頭聲嘶力竭地喊,快步跟著跳下去。

他的水性很好,扎進水裡之後,把頭浮出來,在水裡搜尋成明慧的身影。原來預先在懸崖下先等著的警察也游過來,幫忙一起尋找。

成明慧不會游泳,雙手還被綁著,身體隨著海浪起伏。她不能呼吸,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她只想給林益川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一個巨大的海浪拍打過來,將她捲入水裡。她現在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還有清醒意識之前,心中默唸:“林益川,再見!”

林益川在海浪拍打過來之前,看見海面上露出的一個黑色影子。他奮力地朝那個影子游過去。浪打過來,影子被打到水底,他憋一口氣,潛入,將那個影子拖起來。朝岸邊奮力游去。

成明慧醒來時,入眼之處都是白色。她想翻個身,周身都疼,她忍不住喊出來,驚動了伏在床邊睡覺的林益川。

他即刻從昏睡的狀態切換到清醒,啞著聲音問:“你醒了?”

成明慧知道自己還活著,流下淚水,委屈地說:“我全身都疼,他們對我又踢又打。”

林益川想將她抱在懷裡,礙於她還打著針。經過一系列檢查,成明慧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傷不重,就是要好好養。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三個人已經被抓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林益川咬著牙說。

“錢呢?有沒有要回來?”成明慧吸著鼻子問。

“他們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錢遲早會回來的。”

成明慧閉上眼睛點頭,接著想起最關鍵的問題:“我們現在在哪裡?我媽怎麼樣了?”

“她們還在度假村,我讓杜助理在那邊照看。還有小羅總監也在。等你好點了,我們就回去。”

成明慧抓起他的手:“那我媽知道了沒?她有沒有很擔心?”

“她已經知道了,情緒很穩定。晚點休息夠了,讓杜助理帶她過來看你。”林益川摸摸她的額頭:“要是還累的話,就繼續睡吧。”

午飯的時候,羅奕華給成明慧二人送飯來,還帶了成文娟過來。成文娟在病房裡,看著能吃能喝的女兒,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羅奕華在病房走廊外,跟林益川並排站著。

“對不起。”他向林益川道歉:“若不是我執意要她出來吃宵夜,也不會發生這個事。”

“這是意外。也不能怪你。”林益川說。

“我,我一會兒就回鳳朝了。見你們這樣好,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她不想拖累你,敢跳下海里,這份勇氣不是人人都有的。”羅奕華說完,仰頭看向天空。那裡晴空萬里。

林益川拍拍他的肩膀:“感謝你對她的欣賞。回鳳朝之後,我有專案,如果可以,一起合作吧。”

羅奕華木然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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