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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脾氣

霍雷再次從北方到鳳朝的這一天,成明慧在張羅搬家。因為林益川還在醫院看護,她便沒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只叫羅奕華和苗苗他們找些人,把傢俱生活用品裝車拉過去,由於距離近,東西少,很快就搬完了。

等到林益川打電話來,說要帶霍雷過來與大家一起吃飯,他這才知道。在電話裡大聲訓斥她:“搬家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我可以找人安排,不讓你累著。”

成明慧覺得他小題大作:“搬都搬完了,你這麼生氣幹什麼?沒活讓你幹,你嫌不自在呢?”

“你是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林益川十分生氣。

成明慧有氣無力地說:“我累,不想跟你吵。”搬東西,東西歸整,確實很累。

他態度馬上就緩和下來:“這筆賬以後再跟你算。”

到雅苑的時候,苗苗已經把飯做好了。知道是要跟動畫導演見面,大家都十分興奮,只有成明慧表現如平常那般。霍雷對她而言,不過就是個同事。

霍雷對雅苑的佈局讚不絕口。聽過林益川的介紹,他去看過他們拍的影片,水平是挺高。他在飯桌上毫不吝嗇地說,很期待與他們一起合作共事。

這才幾天不見,林益川發覺成明慧臉色不太好,似乎總是有一股疲倦。待吃完飯,他丟下霍雷與他們三人談話。把成明慧拉到房間裡,關切地問:“怎麼感覺你又瘦了?最近很累嗎?是不是病了?”

“沒有。就是有一點忙,這個院子裡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還要管網路銷售。”成明慧說。

“請人吧。這樣子你會吃不消的,馬上我們就要做動畫大電影了,那邊也需要你。”

成明慧輕笑:“我什麼都不會。”

“你學工業設計的,你忘了我可沒忘。這個雅苑,設計得這麼好,當中也有你不少的功勞。”林益川說完,把她摟進懷裡:“不要這麼妄自菲薄。”

成明慧任他抱著自己,沒說話。過一會兒他說:“那邊的房子,我請一個有名的建築師來做設計,你只管告訴他你的需要,剩下的都交給我來辦。你在這邊安心住著,房子建好再搬回去。”

成明慧不做聲,林益川低頭看,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他滿心疑惑:這到底是有多困呢?

他把她抱上床,給她蓋好被子,出來去看成文娟,向他解釋自己最近來得少的原因。成文娟笑,吃力地說:“沒關係。”

林益川和霍雷以最快的速度成立了一個影視公司,並去相關部門做了備案。辦公室就在益川大廈,空了半層樓。在人員安排上,成明慧負責整個公司的運營,霍雷是總導演,苗苗任編劇,丁子辰和羅奕華負責動畫製作,還有另外招了宣傳和後勤人員。

一個公司就這樣成立了。

成明慧以前想著,管理一個公司是非常威風自在地。等到第一天,各部門什麼事情都來找她協調簽字,她整個人都快要瘋了。直接就想撂挑子不幹了。

對於這段時間自己暴躁的情緒,成明慧意識到不好,卻又無法控制,她把這種壞脾氣歸綹於梅麗華生病,林益川忽略自己導致的。

她在新公司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第一天下班結束,苗苗他們說要出去聚餐。成明慧一聽就覺得煩:“最近經常在雅苑一起吃飯的,怎麼你們還要聚餐?”

羅奕華摸摸她額頭:“你好像不太正常,是病了嗎?”

成明慧打掉他的手:“你才病了。你們吃吧,我不想吃。”

霍雷打趣她:“成副總是看不上我們這些人?”

“你可別來這招,你同我也沒少吃飯。唉呀我就是煩得很,不跟你們鬼混!”她說完就跺腳走了。

梅麗華這陣子還沒出院,林益川來公司沒有固定的時間,有時候來,有時候不來,或者來辦完事就走。

其實他請了護工,完全沒必要讓自己過得太辛苦。他這樣子,就是想在梅麗華面前攢點好感,讓她對成明慧放下戒心,使得他不必這麼為難。旁的不說,就連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得不到滿足。

他這個成年人,旺盛的精力,無處釋放。

新公司成立的聚餐,自然也叫了林益川。他在醫院呆到七點,才匆匆趕來,發現竟然沒有成明慧。納悶地問旁人,苗苗說:“她回雅苑了。”

“她不吃飯就回去,可是成阿姨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丁子辰揮舞著筷子:“沒出事。是她自己煩躁,不願吃。我覺得她可能是到了更年期。”

“放屁!”苗苗說:“你懂什麼。女孩子麼,總有幾天是想罵人的。”

她這麼一說,就很能解釋得通成明慧如此反常的舉動。林益川坐下來,向他們苦笑:“我最近在醫院時間比較多,也沒太顧得上管她。”

“唉,我看她真的沒事,精力旺盛,脾氣大。”霍雷說。

林益川吃飯,不說話。

成明慧回到高坪村,簡單吃了點飯就回房間歇著了。搬到雅苑來,院子很大,新改造過,院子裡有一座涼亭子。可惜現在是冬天,坐外頭有些冷。

她躺著,忽而想起一件事:這個月月經似乎推遲了幾天還沒來。

一想到這裡,她驚得一身汗。

此刻外頭冷,她不想出去找藥店。呆呆坐了一會兒,想了許多,想不出頭緒來,她倒頭就睡。

應該沒有這麼倒黴的。離婚後的男女生活,都做了措施,而且也僅有那麼幾次。

她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半夢半醒。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她醒來照鏡子,發現臉色是青白的。

下床走兩步,竟然虛弱地要摔倒。

她坐回床頭,不敢輕舉妄動。然後打了電話給邱桐,讓他過來接她上醫院。

……

捧著血液化驗單,成明慧感覺那麼不真實,別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對她而言,卻是進退兩難。

邱桐坐在邊上,幸災樂禍地說:“這回我沒辦法當你孩子的爹了。我剛談了一個女朋友。”

成明慧嘆著氣:“這也輪不到你操心。你暫時幫我保密就是了。”

從醫院走出來,她讓邱桐先走。她自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沒有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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