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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瘋狂小濤

在每節課,姚悅月發現沒有老師管葉宇飛,沒有人說他在上課穿帽子,同學們倒也沒有在意。

奇了怪,姚悅月悶了,這些老師好像有什麼交易。

使到了下午放學,姚悅月作為班長每天最後一個放學負責把門窗關好,同學們走光,唯獨葉宇飛看的書入迷。

“喂,你怎麼不,回家。”

“哦。”葉宇飛拿起放牆的掃帚,預設走出門。

“你不收拾書包?”姚悅月鎖門。

葉宇飛打量了量她身上。

姚悅月捂住胸口,“你看什麼,你是變態?”

“我有點好奇,你身上發出氣息,真令人深奧,你是不是最近帶了小孩回家了吧。”葉宇飛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什麼氣息,令姚悅月稀裡糊塗聽不懂,丟下說三個字神經病就走掉。

“姚悅月,17歲,射手座,愛好手機和跳舞,無父無母,善良一個,背景是孤兒院,無人收養,獨立打工邊學習,確如一個學霸。”葉宇飛喃喃道,他摸了下巴,這個姑娘被氣息纏上了,得解決才行。

姚悅月回到家,第一個問小濤家事。

小濤不肯說他自己的家事,那些事似乎已經被他遺忘了,甚至他都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年齡。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不會超過十歲,於是姚悅月就給他定成了十歲,遇到他的那天自然被他規定為他的生日,一個星期後,她給他“補辦”了一個暖暖的生日晚宴。

姚悅月當然沒有想過就這麼讓他在她的家裡住下來,但是他明顯流浪很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家人,甚至要忘記了自己。

現在姚悅月的收留,讓他似乎到了天堂,她不能在他沒有一個著落的時候把他重新推回街頭的地獄。

小濤身上是有故事的,姚悅月要慢慢安慰他恐慌的心,幫他把它們回憶起來。

小濤的輪胎被她放到了一樓的樓聽到姚悅月那麼說,本來她是想扔掉的,但是小濤聽到她那麼說,突然衝下樓死死地住它。也許輪胎陪了他太久,是他直以來溫暖和安全感的來源,他的費情上已經依賴那隻輪胎了,所以姚悅月消了那個念頭。

就這樣,小濤成了她的“弟弟”,白天姚悅月要上學,夜晚還要去兼職家教,小濤就一個人老老實實地呆在了她家。

發現小濤有些不對,是因為那天姚悅月做了雞翅根。

吃飯之前小濤一直是很開心的,直到姚悅月把菜都端上了桌子,他控制不住地盯著盤子的眼睛裡閃爍的,還全部是興奮饞嘴的光芒,但是當姚悅月夾了一隻翅根放到他的碗裡,他吃了一口,舔著油平乎的嘴唇問姚悅月“姐姐,這是什麼肉啊,真好吃。”

姚悅月回答是雞翅的時候,他小小的身軀顫抖了一下,陡然僵住了。

他抬起頭看著姚悅月,眼神明顯不對了,變得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那是比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眼睛裡的惶恐還更深重的感情。

“是雞肉....是雞肉。”他筷子上的翅根掉落了,他嘴裡正咀嚼的也掉了出來,但是他似乎完全沒有發覺,就像整個人掉進了一個看不見的黑暗漩渦。他只是喃喃地說著“雞肉,雞肉”,眼睛裡的恐懼越來越深,好看的小臉開始扭曲,面色變得慘白,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怎麼了小濤?"姚悅月驚訝地問他,心裡想,難道他對雞肉過敏?

他沒有回答我,依舊喃喃地說著,突然,他怪叫一聲,猛地推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他坐著的椅子“咣噹”一聲倒在地上,他也跟著跌倒在了地上,然後,他竟然爬起來跪在了地上。

“我不敢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吃雞肉了!’”他恐懼地喊了起來,使勁繃著脖子,大顆的淚珠滾落出來,“我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吃雞肉了!別打我,別,別打我!”

他那個樣子嚇到了我,這孩子怎麼了?難道他曾經因為吃雞肉被人打過受到了驚嚇?那該是怎麼樣嚴重的懲罰,才能讓已經忘記了自己過去的孩子僅僅聽到“雞肉”這兩個字,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姚悅月衝過去抱住了他,安撫他。但是他的恐懼太嚴重了,根本不能安靜。

姚悅月焦急而恐慌。突然,他一把推開她,猛地衝入了廚房。等他出來,竟然已經拿上了菜刀!

姚悅月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嚎叫著,瘋子一樣對著桌子上那盤雞翅砍了起來!

姚悅月嚇得尖叫起來,眼睜睜看著他把飯桌,碗碟,砍了個亂七八糟。直到他最後大吼一聲拿著菜刀衝出了家門,姚悅月才哆嗦著跌坐在地上。

那晚,等姚悅月想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小濤已經不見了。

她追出去,發現他和他的輪胎一起消失了。

姚悅月必須找到他。那麼小一個孩子,在那樣受了刺激的情況下跑掉了,姚悅月無法放心。更何況,他還拿著鋒利的菜刀。

姚悅月在大街上梭巡著,一直跑到初遇到他的地方,卻始終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那晚,姚悅月在寒冷的深夜裡走遍了大街小巷,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小濤。他似乎消失在了空氣裡,帶著他還沒找回來的記憶。

天亮的時候,姚悅月絕望地回到了家。她的腿已經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走進樓道的時候,姚悅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樓梯下面,驚訝地發現小濤的輪胎回來了!它就像是一個靜默的棺材,安安靜靜地站在樓梯下面。

姚悅月趕緊走過去,然後,她就看到了看到小濤發狂地揮舞菜刀面恐懼的畫面一小濤在裡面,他蜷縮著,手裡抱著一隻血淋淋的、毛羽破敗的活雞,正在拼力地撕咬著!

看到姚悅月回來了,他翻著眼睛看著她笑了。鮮血不但染紅了他的身體,而且染紅了他的眼睛。他微笑著看著姚悅月說“姐姐。”那血紅的眼睛讓人觸目驚心。現在的他,真的像一個索命的小鬼了。

姚悅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尖叫出驚動所有樓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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