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昔,除了兩清,怎樣都依你!”
此前,他從未如此想要得到誰,也不覺身邊少了誰會有何不同;是她,使得他明白自己並非無懈可擊。
“可我除了兩清,什麼都不要!楚今非,若是早知會有如今這遭,當初何必一別兩寬,這不是你要的嗎?”
那日絕望無助之感,蘇沐昔時而想起時,內心還會隱隱作痛。
“抱歉。”自始至終,他要的不過是近似眼前卻遠在天邊的她。
看她眼裡蠢然欲動的淚水,楚今非心底倏地有絲異樣的情緒,不禁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無視她的掙扎,一遍遍輕撫她清瘦的後背。
他有多久沒這般擁她入懷,鼻尖縈繞著她恬靜的氣息,而他嚥下一次次即將脫口而出的苦衷,靜靜抱著她,不想放手。
“放開……”
他似天邊星辰,璀璨耀人,卻不是她伸手就能夠著的。
飛蛾撲火的感情,終究不過一場空。
蘇沐昔不斷想推離他,怕自己再次彌足身陷、不可自拔。
她眼裡的楚今非是杯鴆酒,明知其毒無比,可還是引誘她欲想品嚐,妄想僥倖而活。
“別逃了,你忘不了。”楚今非任她在懷中折騰,就是不鬆手。
一頓掙扎後,蘇沐昔愈漸無力,也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何苦白費力氣。
“不!我會忘的。”
話剛脫口,她便沒了底氣。
“物極必反,你越是想忘,終是忘不了。”
“不……我能忘得了、我能……”
“別哭……”見她潸然淚下的模樣,楚今非心口悶疼,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知輕吻她的發。
而屋外江景琛已是焦頭爛額,工作人員已經著手準備一會兒戲份的場景,化妝師也一個勁催他,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烈日當頭,江景琛沒覺這日頭有多曬,反倒屋內自家大老闆急得他上火。
要是換作他家小叔,早已踹門揪人了,但他不過一個小小助理哪敢明目張膽地進去,最後只敢硬著頭皮輕敲幾下門,提醒一下。
“有事直接進去不就好了。”
沈和善也不知從哪弄了根雪糕,姍姍而來,不明所以地望著此刻膽小如鼠的江景琛。
聞言,江景琛與化妝師雙雙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而後相視一眼,雙雙搖頭。
“那就打電話啊!”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這一語更是震驚眾人,紛紛瞟一眼手機隨即雙手背於身後。
“麻煩!我給你們聯絡蘇沐昔,都好一會兒了,有事也該說完了。”沈和善說著咬了兩口冰爽的雪糕,掏出手機給蘇沐昔撥電話。
她這一系列操作,江景琛與化妝師都驚呆了,硬是沒緩過神攔住她。
“女中豪傑!佩服、佩服……”化妝師嚥了口口水,腦中不禁浮現以往自個兒催促楚今非的後果,想想都後怕,陣陣惡寒。
再次相視點頭,江景琛深有同感,聊表憐憫:“初生牛犢,勇者風範。”
嗡……忽然包裡手機一陣震動。
蘇沐昔頓了頓,慌張匆忙地掙脫他的束縛,神思愈漸清醒,使勁擦了擦還未風乾的淚水,才掏出手機。
“喂。”不自然地瞧一眼還在原地的楚今非,蘇沐昔避開他的目光,背對他。
“蘇沐昔,你那邊聊完嗎?再晚點兒,怕趕不上車了。”沈和善一臉大驚小怪地瞧著旁邊竊竊私語的倆人。
“嗯,我就來。”
因某人不知何故,忽然而來的壓迫感,使得蘇沐昔的掌心微微滲有薄汗。
“我在外面等你。”
語畢,沈和善掛了線,美滋滋地咬了口雪糕,瞬間冰得直哆嗦,奈何與這美食相比,這點冰實在不算什麼。
她抬眸見一旁大眼瞪小眼些許詫異的倆人,忽而憐憫地望她幾眼,而後輕嘆著搖頭,避開她於另一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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