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在上班嗎？”林曉風率先打破這沉默。
韓笑搖搖頭，無奈又惋惜，“懷孕後，於浩就讓我專心在家養胎，所有的工作全部扔下了。”
“這樣也好，你就當在家休假了！”
韓笑沒說話，神情有些恍惚，站在燈光下，臉上的陰影尤為地濃郁。
剛剛沒細看，現在仔細看韓笑那張臉，白皙的底妝都蓋不住黑眼圈，鼻子兩旁略深的法令紋，還有那從未舒展的眉毛。
和之前的她對比，林曉風很難想象，她心裡有多煎熬。
電梯到達一樓，林曉風輕輕抱住她，“笑笑，要是在家待悶了，來找我，我們一起去逛街，像原來那樣，血拼出一條路！”
懷裡的身體微微顫動，末了點點頭。
於浩坐在駕駛座上，見兩人來了，搖下窗戶，面色和善地向林曉風打招呼。
韓笑站在車前，見他絲毫沒有下來開車門的意思，微微有些生氣，單手去開車門，不小心用過力，身體被車門一帶，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新曉風從後面將人扶住。
“慢點！”林曉風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攙著她。
“下次帶著笑笑再來玩啊！”
於浩點點頭，發動車子，轉眼遠去。
林曉風一個人站在樓下好久，隱約有些腳麻了，這才慢慢悠悠往樓上走。
“我還以為你跟你姐妹走了。”顧言開啟門，笑著調侃道。
察覺到林曉風的情緒不太對，顧言彎腰看著那張皺皺巴巴的笑臉，關心問，“怎麼了？捨不得她們嗎？”
林曉風搖搖頭，徑直走到客廳，坐在餐桌旁，上面還剩下半瓶紅酒，隨手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顧言還來不及阻止，只見她咕咚咕咚往下灌，瞬間杯子見了底，似乎覺得還不夠，拿起瓶子打算對嘴吹。
“你這是怎麼了！送個人把魂送走了？”顧言一把奪過酒瓶，臉色有些不太好。
誰知林曉風竟低聲啜泣起來，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伴隨著肩膀的微微抖動，一行淚慢慢從眼角滑落。
縱是有再大的氣，顧言也發不出分毫，將人摟在懷裡，手掌輕柔在背後撫摸，像是在順氣。
“好了，發生什麼事了，跟我說說。”
懷中人兒沉默半天，吸吸鼻子，臉貼在胸口上，輕輕說道：“當媽媽真的好辛苦，心裡身體雙重壓力！”
顧言瞬間就明白了，將人打橫抱起坐在沙發上，“你是說韓笑？”
林曉風點點頭，臉上還掛著淚水，晶瑩剔透，看起來讓人憐惜。顧言抽出紙巾，柔柔地擦拭有些紅腫的眼瞼，滿臉心疼。
“你覺不覺得笑笑她，整個人看起來很低沉，雖然也笑....但是，但是....就是那種......”
“我知道，陰鬱的感覺，對吧！”顧言知道她想說什麼。
“對！跟以前大相徑庭，我真的很擔心。”
林曉風看出韓笑的痛苦，但是卻想不出任何理由幫她，所以很痛苦。
顧言緩緩嘆了口氣，將小臉捧在手中，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能幫她的，只有她自己，還有他老公，”
“難道我就要看著她消沉下去嗎？”林曉風質疑道。
“不，”顧言搖搖頭，“你有空可以去陪陪她，我想，作為妊娠期的女性，最需要的就是陪伴吧！”
“其實，懷孕早期，她不應該辭掉工作的，這樣反而不易於身心健康。”
“是於浩讓她辭掉的，”林曉風解釋道。
“是嗎？”顧言語氣微挑，有些差異。
“顧言，要是以後我有孩子了，會變成她那樣嘛？”
“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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