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蘇蒙惜關起來了,關在一間地下室裡,沒有燈,也沒有鐘錶。送飯的時間也不固定,有時候一天送五頓,有時候一天送兩頓。蘇蒙惜不知道自己在裡面被關了多久,精神都恍惚了。剛開始的時候,蘇蒙惜還和他們鬧,鬧著出去要報警,告他們非法囚禁。童遠航也是真的惱了,再加上這幾天一點宋豫的訊息都沒有,他又著急又上火,對蘇蒙惜的恨意更深。他讓蘇蒙惜儘管去告,他什麼都不怕。更何況,蘇蒙惜還不一定有報警的機會。嚇了蘇蒙惜幾次,蘇蒙惜就老實了。
林居安也去威脅了蘇蒙惜幾次,說她不是喜歡委身於人嗎?她給她找了好幾個年輕有力的男人,隨她挑,一起上也行。蘇蒙惜被林居安嚇得不輕,又哭又鬧,最後直接暈在了林居安面前。
宋豫看到這些覺得很是解氣。這樣也好,省得髒了自己的手。
其實這幾天宋豫也想了很多,童遠航對她的好,她感受得到。她心裡過不去的是,因為童遠航去追蘇蒙惜,而讓她失去了他們的孩子。雖然童遠航去追蘇蒙惜的也是因為害怕出了事情他們兩個會後悔,可是如果童遠航不去,她也許情緒不會那麼激動,孩子……也不會沒有。
不過現在還想這些幹嘛?他們兩個已經分手了。
還有方雲樂的簡訊,方雲樂問她去了哪裡,就算不告訴他們她的具體位置,報個平安也好。還說童遠航這幾天也很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宋豫看著這些訊息,手都沒停,看完就直接刪了。
不過當時要不是方雲樂,她還不知道現在會怎麼樣。說起來,她還欠方雲樂一句謝謝。
宋豫想了想,還是給方雲樂打了個電話。
方雲樂很快就接通了,剛接通,方雲樂擔憂生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魚兒你去哪了?手機關機,給你發簡訊也不回?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們?”
“方大哥,那天謝謝你。”
方雲樂沒想到宋豫給他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道謝。方雲樂愣了一下,“我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這幾天找不到你,遠航都快急瘋了。要不是我們攔著,他怕是連殺了蘇蒙惜的心都有……”
“方大哥,我現在挺好的。”
“小魚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打算回來了嗎?你打算躲我們一輩子?”方雲樂見宋豫對自己在哪避而不談,有點著急上火。
“我沒有躲著你們。我只是覺得,現在我的狀態可能不太適合和你們見面。”宋豫也不慌,不急不慢地回答方雲樂的問題,“我和童遠航已經分手了,他家我不會再去了。留在那的東西,童遠航寄給我也行,扔了也行,你問問他怎麼想……”
“我不問。”方雲樂態度也很堅決,“你們倆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那就扔了吧。”宋豫緩緩地笑了。她這無所謂的態度把方雲樂氣了個半死。
“小魚兒,我知道這件事情都怪遠航,可是他也是受害人,你不能對他這麼殘忍。你知道前兩天怎麼都找不到你的時候,遠航都成什麼樣了嗎?你一聲不響地走了算什麼?你們兩個之間還有這麼多問題沒解決,你怎麼能就這樣消失了?……”
“方大哥,感情的事情也由不得我控制。我不想走下去了,這段感情,我也有中途喊停的權利。人活一世,不是事事都能過得明白的。”
方雲樂沉默了。
“你連我們也不見了嗎?”
宋豫笑了,“怎麼會?下次我回來,肯定還會給你打電話的。”
“回來?你要去哪?你要離開上海?……”
宋豫不回答方雲樂的話,“我還有事,就先掛了。方大哥再見。”
宋豫把方雲樂的聲音關在了手機裡。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方雲樂氣地差點想把手機砸了。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宋豫氣人的本事這麼強呢?
方雲樂一想到宋豫這邊不吭不響的要走,童遠航那邊又萎靡不振的每天借酒消愁,想想這兩位祖宗,他的腦殼子就疼。
宋豫剛“失蹤”那兩天,童遠航把所有能聯絡的人都聯絡了。他聯絡不到路晚寧,就給沐承打了電話,路晚寧就一口咬死她什麼都不知道,對著路晚寧一個孕婦,他們一群大男人只能乾著急。
後來方雲樂怎麼也聯絡不到童遠航,只好去他家找他。一進門,聖誕就可憐巴巴地叫著朝他跑過來,扯著他的褲子把他拉到自己的窩前面,蹲在飯碗邊上期待地看著他。方雲樂簡直又氣又心疼,童遠航連聖誕都不管了,也不知道聖誕幾天沒吃飯了,連前幾天毛上沾的血跡都沒清理。
方雲樂給聖誕餵了水和狗糧,然後去找童遠航。
他在他們的臥室找到了靠在床邊喝酒的童遠航。整個房間黑沉沉的,煙味酒味混在一起,又嗆人又難聞。
方雲樂把窗簾拉開,站在那俯視童遠航,怒從心來,“外面一堆事等著你去處理,你現在有在這借酒消愁的時間嗎?”
童遠航捂住臉,不說話。
“童遠航,你看著我!”方雲樂蹲下身子,把童遠航的手拽下來,他這才看到童遠航通紅的眼睛和鬍子拉碴的臉。方雲樂低聲嘆了一口氣,“遠航,你這樣折磨自己,宋豫也看不見。”
童遠航眼睛更紅了,“雲樂,我還是把她弄丟了。我把她弄丟了……”
兩行熱淚從童遠航的眼睛裡流下來,“我好想她,我想見她,我想給她道歉,我想讓她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
方雲樂愣愣地看著童遠航。這是他認識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他哭。
因為宋豫。
方雲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他,“你覺得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小魚兒就會回來了嗎?”
方雲樂把他腳邊倒在地上的啤酒瓶立起來,“童遠航,你振作一點,至少要做點什麼。是,現在網上的風波好了很多,可把你倆害成這樣的人還在,難道到現在了,你還對她心軟?”
“怎麼可能?”童遠航目光陰沉地看著方雲樂,“我恨不得把她殺了洩憤。”
“殺人犯法。”方雲樂無奈,他怎麼勸人勸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還好,聽到方雲樂這番話,童遠航振作了不少。連打了幾個電話,第二天,就帶著他和林居安七拐八拐地去了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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